丐頭聽着,又是哈哈一笑,拍着老黑的肩膀說道:
「天下要門是一家,你幫我來我幫他。來,不聊這些不開心的。咱們玩幾手!」
丐頭根本沒當回事。
他怎麼也想不到,今天荒子會做局搞他。
老黑道了聲謝,順勢坐到丐頭旁邊的位置。
而荒子,也跟着坐到一旁,開始下注。
老黑下的不大,每一把都是幾百一千的下着。
玩了好一會兒。
老黑裝作一副上了酒癮的樣子。
讓人幫他開了啤酒。
他一邊喝,一邊玩。
這一局,丐頭搖完骰子後。
眾人開始下注。
我在一旁,悄悄給老黑做了個暗號。
示意,他壓大。
就見老黑,直接掏出一萬塊錢。
猛的一下,壓在大的上面。
這是老黑第一把,下這麼大的注。
丐頭便和老黑開着玩笑說:
「兄弟,這把壓的不小啊。小心輸了回不去奇塔河!」
老黑也是哈哈一笑,說道:
「回不去,就跟丐頭你混了!」
「妥妥的!」
說話間,丐頭就要開骰。
而老黑站了起來,和其他壓大的乞丐,一起瞪着眼睛,大喊道:
「大,大,大!」
一時間。
房間裏,人聲鼎沸。
丐頭慢慢的把碗蓋一開。
就見裏面三個骰子,分別是1、4、6點。
11點,大。
贏錢的乞丐,一陣歡呼。
輸錢的,則是一臉懊惱。
「哈哈,終於贏一手了!」
老黑裝作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,兩手在桌上,用力的拍着。
一這拍,啤酒瓶直接倒了,撞到丐頭的碗上。
而酒水立刻流到台布上。
丐頭下意識的向後一讓。
老黑急忙伸手,把裝着骰子的碗,一把拿了起來,嘴裏還說着:
「骰寶別濕了!」
拿着碗,他便朝着身後,略一踉蹌。
那狀態,好像要摔倒似的。
而我急忙伸手,裝作要扶住老黑的模樣。
同時,把我手中的三粒水銀骰子,悄悄替換了。
小乞丐上來,重新換了桌布。
老黑連聲道歉。
「不好意思各位,剛剛有點激動了」
這種狀況,大家也都沒在意。
骰子換了,牌局繼續。
我站在一旁,靜等着荒子下一步的行動。
賭局如火如荼的進行着。
荒子的注碼,也大了許多。
沒多一會兒,他就輸了三四萬。
這一把又輸了之後,他不禁罵罵咧咧的說道:
「我這什麼他媽的點子,怎麼一把都不贏!」
說着,抬頭看着丐頭,問說:
「頭兒,要不換套骰子吧。就骰子好像克我呢。再玩會兒,我今天得輸死在這兒了!」
丐頭今天沒少贏。
他哈哈一笑,說道:
「行,你說換,咱就換!」
說着,就讓身邊的跟班,取新的骰子。
新骰子一來,荒子就把碗裏的舊骰子拿了過去。
嘴裏依舊罵罵咧咧的說道:
「媽的,這幅該死的骰子。害的老子輸了幾萬塊。老子今天必須砸碎他!」
荒子的做法,和大多數賭徒一樣。
輸錢時,總是喜歡找各種理由。
要麼是賭具的毛病。
要麼是周圍人看熱鬧的問題。
總之,只要輸了錢,狗趴的地方都不對。
就見荒子拿起旁邊的酒瓶。
衝着骰子,猛的一砸。
「啪」的一聲響。
骰子立刻碎成幾瓣。
可骰子這一碎。
房間裏,立刻安靜了。
桌旁的乞丐們,臉色也都是不由一變。
就見碎骰子裏,竟然有一個水珠般的小圓球。
「水銀?」
有人驚訝的說了一句。
「這特麼是水銀骰子?」
又有人跟着說道。
荒子也不說話。
拿起酒瓶,「啪啪」兩下。
把剩餘兩個骰子,全都砸碎。
和之前那個骰子一樣。
這兩個骰子中,也都有水銀。
荒子也不說話。
他臉色陰沉的看向丐頭。
而房間裏的其他乞丐,也是一樣。
所有的目光,都聚集在丐頭身上。
丐頭頓時有些慌了。
指着骰子,急忙問說:
「這怎麼回事?這裏面怎麼有水銀呢?」
可惜,他的問題,沒人回答。
房間裏,依舊靜的有些可怕。
見眾人都看着他,丐頭徹底傻了。
「兄弟們,我真不知道,這骰子有問題!我怎麼可能在我大壽的日子,用老千骰子,搞咱們兄弟呢?」
「那你什麼時候用過?」
荒子忽然開口了。
丐頭頓時啞言。
他剛剛情急之下,說的話,並不嚴謹。
「頭兒,兄弟們這麼相信你。可你呢?這兩年一直用老千骰子搞兄弟。你這麼做,太寒兄弟們的心了!」
說着。
荒子便站了起來,「啪」的一下。
把手中的酒瓶,摔在地上。
荒子擺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。
他話音一落,立刻有荒子的人,接話說:
「我說怎麼每次都是罩木子贏錢。原來,他一直用老千骰子。我這一年辛苦要的錢,全都被他贏走了!」
「我也輸,我輸七八萬!」
「誰不是呢?我雖然沒你輸的多,但也有三四萬了!」
眾人紛紛訴苦抱怨着。
丐頭知道,這個時候任由大家這麼說下去。
那他今天,絕對危險了。
他「啪啪」的猛拍桌子,大喊道:
「都他媽給我閉嘴!我再說一遍,我絕對沒用老千骰子。行了,今天都誰輸。把錢返還你們就是。但誰也不許走,我今天要查查,這骰子到底是怎麼搞出來的!」
能做丐頭,智商絕對不低。
他是以退為進,想用返錢把事情先平息了。
說話間,丐頭有意無意的看向了老黑。
他現在已經懷疑荒子和老黑做局。
但他又沒有證據。
單憑口說,這個時候,沒人會相信他。
「還我們?那我們這幾年輸的,怎麼算?」
荒子大聲說道。
「對啊,是輸這麼一場嗎?」
「就是!你這罩木子,是不是有點不講究了!」
眾乞丐紛紛起鬨。
而丐頭眯縫着眼睛,盯着荒子。問道:
「荒子,你小子是沒安好心吧?你直說,你想幹什麼?」
荒子大手一揮,同時說道:
「我不幹什麼!我就是想替咱們眾兄弟,討個公道!」
說着,荒子看向幾個外地來的丐頭。
抱拳拱手,客氣說道:
「各位,你們給咱評評理。我們這些兄弟,每天獻果一分不少。略微晚點兒時間,罩木子就是要打要罵。好,這些咱們忍。可他這兩年,竟然用老千骰子搞我們這些苦兄弟。多少兄弟,一年到頭搞的錢,都被他千走了。你們說,有他這麼做丐頭的嗎?」
幾個外地的丐頭,誰也不說話。
畢竟,這是哈北丐幫的家事,和他們無關。
而荒子要的,就是這個效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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