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然後呢?」
我追問了一句。
「然後魁頭告訴我,讓我假扮秦四海,來到關東主持關東藍道。我當時連連推脫,因為我覺得這早晚會被人識破。並且,我倆長相也只有一點想像而已,我對他的過去更是一無所知。秦四海說,他請人專門做了一張人皮面具。同時,他會有幾個月的時間,教我怎麼做秦四海」
骰子楊說着,看了一眼自己的斷指,懊悔的搖了搖頭。
「魁頭髮話,我不敢不從。從那天開始,我便成了秦四海。從語言、動作、習慣一點點的去模仿他。秦四海還告訴我,他從前的一些事,讓我牢記在心」
「他還說,他平日裏行事低調,很少見外人。所以,我不用擔心。但凡遇到難解的事,就推脫不見就好」
說着,骰子楊看向了秦家成,說道:
「並且,他還把他的家人,以及身邊人的情況,一一講給了我」
此時的秦家成,不停的皺着鼻子,打着哈欠,偶爾還會打上幾個冷戰。
「那我爸呢?」
他晃了幾下腦袋,想讓自己清醒起來。
但眼神已經發直,應該是癮上來了。
「家成,你先緩緩吧」
秦翰輕聲說了一句,把一包白色的東西,遞給了秦家成。
秦家成像是找到救命稻草一般,也不再追問骰子楊。
急忙躲到人群後面,開始研究他的東西了。
「那他和你說過梅洛嗎?」
我問了一句。
「說過,他就讓我記住,他當時輸的傾家蕩產後,遇到的梅洛。因為他察言觀色的本事很強,便成為了梅洛的跟班,直到梅洛在雲滇輸了自己的手和腳」
「你放屁,除了現在的我,梅洛不可能輸給任何人?」
一直在一旁研究鹽盆的侃爺,聽到這裏,猛然轉頭,憤怒的看向了骰子楊。
骰子楊嚇了一跳,根本不敢看侃爺。
「你說,梅洛輸給了誰?」
侃爺再次怒問道。
骰子楊急忙搖頭解釋說:
「這些秦四海並沒告訴我。他說這些事,我不用管的」
秦四海果然是只修煉多年的狐狸,找了個替身,卻依舊不把實情說出來。
「就這些?」
我冷冷的問說,眼睛狠狠盯向骰子楊的斷指。
傻子都能看得出來,我是在威脅骰子楊。
骰子楊打了個寒顫,馬上說道:
「還有,秦四海說但凡有人因為梅洛的事來找我。讓我能拖便拖,能不見便不見。實在躲不過那天,就殺了這些人!」
「這個王八蛋!」
種叔咬牙切齒的罵了一句。
見種叔憤怒,骰子楊急忙看向了我,解釋道:
「這和我無關,都是秦四海說的話,我只是重複了一下而已。至於其他的,我什麼都不知道」
「這些年,你再沒和秦四海聯繫?電話也沒通過?」
我話一出口,骰子楊便連連搖頭。
「沒,我曾問過我們的魁頭。他說我不用管,就在關東做我的賭王就好。開始時,我還有些不太適應。直到後來,我自己都分辨不出,我到底是骰子楊,還是秦四海」
「那秦家的一切,都由你控制?」
骰子楊搖了搖。
「不完全是,秦四海曾告訴我,錢可以隨便花,他可以不管不問。但有一點必須要辦到,就是秦家和雲滇那面有個約定。所有秦家在關東搞到的古董古玩,要全都賣給雲滇的買家。這些事我也懶得過問,都是讓鐵爺按照合同去做,我也不很少和雲滇的人見面」
骰子楊的話,讓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。
誰也沒想到,掌控雲滇藍道這麼多年的人,居然是個傀儡。
我剛要再說,忽然就聽人群後面,傳來一個底氣十足的喊聲:
「說,我爸呢?」
轉頭一看,就見一臉陰笑的秦家成,正扶着欄杆,腦袋微微的來回晃動着。
秦家成玩大了!
「告訴我,我爸呢?不然我弄死你!」
目光呆滯的秦家成,身體來回晃蕩着。
話一說完,他便朝着骰子楊走了過來。
骰子楊厭惡的看了他一眼,根本沒理會他的話。
「家成,你回去休息一下吧,等回頭我再和你說!」
秦翰說着,便上前攙扶着秦家成。
秦家成猛的把秦翰的手甩開,大聲說道:
「我他媽用你管?秦家只有一個人說了算,那就是我秦家成!」
說着,秦家成咧着嘴,呵呵傻笑了起來。
人更是朝着骰子楊,慢悠悠的走了過去。
秦翰皺着眉頭,衝着身邊的人說道:
「三虎,四虎,攔住秦少!」
程三虎和辮四虎立刻上前,拖住了秦家成。
「滾!都給我滾開!」
秦家成大聲罵着。
但三虎四虎兩人,卻沒有退縮一步,兩人死死的拽着秦家成,朝天台上的欄杆處拖去。
「秦少,您冷靜一下!」
程三虎面無表情的說着。
此時已經上頭的秦家成,更是拳打腳踢,瘋狂的掙扎着。
到了欄杆處,辮四虎忽然大聲喊道:
「秦少,您小心點兒,這裏危險!」
話音一落,就見程三虎朝着秦家成猛的一靠。
秦家成的身體便不受控制的向後仰着。
那一瞬,秦家成沒有任何的害怕。
他只是下意識的伸手,想抓住辮四虎的胳膊。
但可惜的是,辮四虎把手移開了。
秦家成整個身體,從欄杆處仰了過去。
這一幕,看的眾人目瞪口呆。
沒等反應過來,就聽「砰」的一聲悶響,從樓下傳了上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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