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我不知道,鬼三哥是如何偷走我那粒骰子的。
但現在對我來說,這都不重要。
因為這一局,我至少不會輸。
我用牛老留給小朵的那粒金骰子,打掉了他兩粒骰子。
加上偷我的那粒骰子,他骰盅之下,最多也不過五粒骰子。
就算他點數全都是六點,那我們也是打平。
鬼三哥那隻囫圇的眼珠,一眨不眨的盯着我。
加上這種幽暗的環境之下,總給人一種陰森可怖的感覺。
忽然,鬼三哥竟笑了。
「開骰吧!」
說着,他便一抬手,把面前的骰盅打開。
骰盅裏面,只有四粒骰子,24點。
看來那個黑影偷走的骰子,並沒出現在他的骰盅中。
而我面前的骰盅里,是有五粒骰子的。
這麼看,我這一局是穩贏了。
「到你了!」
鬼三哥又陰森森的看着我,說了一句。
他這一說,我心裏咯噔一下。
我猛的想起一件事。既然那個黑影,可以在我搖骰盅時,偷走骰子。
那我開骰盅時,鬼三哥會不會以同樣方式,偷走我的骰子?
最主要的,是我根本抓不到那個黑影。
這也是千局和正常賭局的區別。
千局之中,誰都知道對方會出千,但最主要的是證據。
沒有證據,一切都是枉然。
單憑你說看到一道黑影偷了骰子,這對千局來說,根本沒有任何的說服力。
「等什麼呢?開骰吧!」
鬼三哥大聲說道。
一旁的秦翰,則饒有興致的看着我,慢悠悠的說道:
「初六,沒必要這麼緊張的。你們賭的,只是明天上這一局的一個位置而已。就算輸了,也沒什麼大不了的。開骰吧」
秦翰說的很輕鬆。
的確,只是個上局的名額。
但我從幾百里地之外,趕到旅大。
為的就是能夠上局,完成曲阿姨交代的這一切。
我不想輸,但又不知道該怎麼對付那道看不清的黑影。
見我遲遲不動,鬼三哥忽然冷笑一聲:
「我沒時間和你磨蹭下去。十秒之內,再不開骰。這一局就只能算你輸了!」
這骰盅不開,是不可能的了。
此時的我,只能把心一橫。
手掌輕輕的放到了骰盅上。
我這剛一動,就見身邊有人朝我的方向,靠了過來。
我的注意力,完全在這骰盅之上。
對於靠近我的人到底是誰,我根本沒精力看。
手掌輕輕一動,骰盅立刻露出一條縫隙。
而此時的鬼三哥,也是凝神注目,一動不動的盯着我。
我手剛一再動。
忽然,就聽鬼三哥的口中,發出一陣尖銳的哨音。
我心裏驟然一驚,他果然還是用的這一招兒。
而此時,一道黑影竟從桌子下面,「嗖」的一下,躥了上來。
速度之快,人眼難捉。
我頓時大驚,想把骰盅重新蓋上。
但我很清楚,我的動作根本快不過這道黑影。
一時間,一種無奈的情緒,在我心底升騰。
這一局,我輸定了。
這可能是我出道以來,輸下的第一局。
正當我的腦子裏,浮現着各種想法時。
忽然,就聽「吱」的一聲尖叫。
我只感覺眼前有一道白光閃過。
接着,就聽「嘭」的一聲。
那道黑影,竟掉在了桌上。
而我的身邊,小朵漠然而立。
一臉不屑的,看着對面的鬼三哥。
這一幕,看的所有人都是瞠目結舌。
眾人的目光,都集中在桌上。
大家都想看看,那道黑影到底是個什麼東西。
這一看,幾個女的都不由的皺起了眉頭。
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,桌面上竟然是一隻老鼠。
只是這老鼠體型極小,看着也不過五六厘米的樣子。
怪不得千門摘星榜,不屑於讓鬼三哥這種人加入。
原來他的出千方式,竟然是一隻老鼠。
此時的鬼三哥,如喪考妣。
看着小朵,他大怒道:
「尼瑪賣麻批,殺了老子的神鼠,老子今天敲碎你娃的腦殼!」
看着暴跳如雷的鬼三哥,小朵呵呵一笑。
她歪着頭,一雙萌萌的大眼中,滿是不屑。
「神鼠?你還真以為姑奶奶我沒見識?你這就是只巢鼠而已。這種巢鼠體型極小,但是速度極快。以前榮門前輩,會用特殊的藥物對它加以訓練,讓它只對幾種東西感興趣。這樣下達指令後,對方只要有這種東西,巢鼠就會去下手」
說着,小朵一指桌上的骰子,繼續說道:
「這東西太小,一次只能抱住一粒骰子而已。不然,它還真可能把我們小六爺的骰子,全給偷跑嘍。你說你,龜三兒,你千門不千門,榮門不榮門。弄只死老鼠在這裏裝神弄鬼。你覺得有意思嗎?」
鬼三哥勃然大怒,他衝着小朵,便大步走了過來。
我們這幾人,都是一動未動。
大家都清楚,就算他鬼三哥手段再高明。
但他敢靠近小朵身旁,他就別想有什麼好果子吃。
剛走兩步,忽然鬼三哥腳下一滑,他險些跌倒。
一低頭,就見鬼三哥頓時愣住了。
好一會兒,他才彎腰撿起地上的那粒金骰子。
就見他拿在手裏,看了又看。
忽然,他抬頭看着我,一臉錯愕的問我說:
「這是你的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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