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次回哈北。
本來只是想和齊嵐見個面。
同時,找晴姨說一下賭具的事情。
可怎麼也沒想到,剛一回來,竟然和齊康健撞在一起。
並且,他還給我下了通牒,讓我別想出哈北。
看來這次,和齊家的正面碰撞,是在所難免了。
到樓下時,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。
此時的馬路上,行人寥寥。
我站在路燈下,正準備打車。
忽然,我身後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:
「你要去哪兒?」
這突然的聲音,嚇了我一跳。
一轉頭,就見一個披頭散髮,一臉蒼老褶皺的老人,正站在我身後。
六爺教誨我多年,我可以說是耳聰目明。
一般周圍細微的聲音,我也能聽的清清楚楚。
但我卻沒聽到,這老人什麼時候出現在我身後的。
當我看清他的長相時,我更是一驚。
侃爺!
我怎麼也沒想到,這人竟然是侃爺。
他就像一個幽靈一般,悄無聲息的來到我的身後。
和平時不一樣的是,此時的侃爺,還背了一個綠色的書包。
「你不是在奉天嗎?什麼時候來的哈北!」
侃爺兩眼呆滯,傻傻的盯着我。
「我一直跟着你呢,從奉天到哈北。你們開車,我打車。你們跑,我就跑。你們走,我就走」
侃爺的話,更是讓我心裏一驚。
他的精神狀態,真的和方塊七說的那樣,似乎有些不太正常。
「你為什麼要跟着我?」
我試探的問了一句。
「我要和你賭一局,好不好?」
說着,侃爺竟然從書包里,掏出一副撲克牌。
不知為什麼,他的手剛剛還很正常。
但把牌一拿出來後,他的手竟不由自主的顫抖着。
「你為什麼要和我賭?」
我追問了一句。
侃爺看着我,忽然笑了。
「十五年,整十五年啊,我都沒再賭過。這一次,我要贏遍天下所有千手。我感覺你應該是個厲害的老千。來,賭一局,贏了我你就能攀上摘星榜了。那可是多少千手,夢寐以求想上的榜單啊」
我皺着眉頭,盯着侃爺。
侃爺馬上又說道:
「贏了我,我就告訴你摘星榜的秘密。想不想聽?」
我還是沒說話。
什麼摘星榜,對我來說根本沒有興趣。
「我們不贏錢的,我們就贏手指的。你看!」
說着,侃爺又從書包里,掏出一個透明的塑封袋。
提着塑封袋,在我眼前晃蕩着。
借着路燈的燈光,這一看。
我不由的再次皺起了眉頭。
這裏面裝的,竟是幾根已經乾枯的手指。
每根手指,還都獨立裝着。
看着,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和噁心。
侃爺嘿嘿一笑,竟然像個小孩兒一般,和我顯擺道:
「你看,這裏都是我贏的手指!」
說着,他又沖我伸出右手。
指着他斷的兩指處,說道:
「這是我輸的兩根手指。我厲害不?輸兩根,贏了八根。總賬算下來,我等於還贏了六根!」
誰都知道,這手上的賬,可不是這麼算的。但侃爺似乎還有些得意。
我不想和他再糾纏了。
看着他,我直接說道:
「你走吧,別再跟着我了,我不和你賭!」
說着,我轉頭便走。
但這侃爺,卻一直跟着我。
他一邊走,一邊說:
「你必須和我賭!」
我沉默,也不說話。
他也不再多說,就這樣跟着我。
忽然,他再次開口,問我說:
「你是哈北人?」
「嗯!」
「那你能不能幫我找個人?你幫我找到了,我就不和你賭了!」
我一愣。
聽方塊七說,他在奉天就一直說找人。
並且,還口口聲聲說要見秦四海。
而現在在哈北,他居然還要找人。
「找誰?」
我隨口問了一句。
侃爺抬着頭,看着烏黑的天空。
「他四十六七歲吧。長頭髮,喜歡在腦後,扎一個馬尾」
說着,侃爺忽然搖頭。
「不對,不對。我說的,是他十五年前的樣子。他現在應該六十多了。姓吳,哈北人。平時喜歡嬉皮笑臉,說話雲山霧罩,沒一句準話」
我本來是隨口敷衍侃爺。
可被他這一說,我心裏不由的咯噔一下。
扎馬尾,六十多歲,說話雲山霧罩,姓吳。
這不就是老吳頭兒嗎?
難道老吳頭兒和侃爺認識?
看來我得去找一下老吳頭兒。
把這侃爺的背景了解一下。
不然,天天被一個精神病跟蹤。
這種日子,太可怕。
我儘量壓制着內心的驚訝,問說:
「我不認識他。你找他幹嘛啊,也想和他賭嗎?」
我故意的試探着。
可話一出口,侃爺忽然一把拉住我。
伸手指着我,他大聲說道:
「你撒謊,你認識他!」
我驚訝的看着侃爺。
他怎麼這麼確定,我是撒謊了呢?
「你剛剛眼神飄忽,臉部肌肉,還微微抖了一下。你這不是撒謊,是什麼?告訴我,他在哪兒?」
此時,我的心裏翻江倒海。
一個精神病一樣的人,竟能通過我不經意間的微表情,來判斷我的內心。
除了恐怖,我再找不到任何詞語,形容我對面的侃爺了。
忽然,馬路上一輛出租車開了過來。
我急忙伸手,攔住出租車。
車開的一瞬,侃爺站在路邊,一動不動。
只是眼神還和剛剛一樣,痴痴的看着車內。
雖然,此時已經是半夜了。
但我沒有絲毫的睡意。
我必須要找到老吳頭兒,問問他這個侃爺到底是敵是友?
如果真的有這樣的一個對手,那想想都夠可怕的。
掏出手機,快速的撥通老吳頭兒的號碼。
很快,對面傳來老吳頭兒的聲音。
「小兔崽子,你還知道給你吳爺打電話啊?我以為你早把我忘了呢」
老吳頭兒依舊灑脫。
和從前似乎沒有任何區別。
「我回哈北了。老吳頭兒,你認識侃爺嗎?」
「哪個侃爺?」
老吳頭反問了一句。
我便把侃爺的特徵,簡單的形容了下。
一說完,老吳頭兒沉默了。
好一會兒,他才說道:
「我在外道這面的老酒館兒,你過來找我吧!」
說着,老吳頭兒便掛斷了電話。
拿着手機,我痴痴的發着呆。
認識老吳頭兒這麼久。
我還是第一次見他,如此的嚴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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