忠伯的回答,讓二老板徹底絕望了。
他本以為,忠伯重新出現。
他或許還有機會,東山再起。
可沒想到,他和鄒家一樣。
已然成為關東賭王的棄子。
就見二老板目光呆滯,看着遠處。
同時,嘴裏還不停的喃喃自語說:
「害我,你們都害我,你們沒一個好人,全都是混蛋,全都該死!」
他翻來覆去,就是這幾句話。
那樣子,好像精神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。
可惜,現在已經沒人去關注他了。
齊成橋則看向鄒天生,一臉輕笑的說道:
「大老闆,你今天的運氣實在是太差了。場子被掃,輸了賭局。不但要丟手,還要在這冰冷刺骨的江中游上岸。你說,你還能活着上岸嗎?」
船艙里並不熱。
但此時的鄒天生,卻是滿臉細汗。
他輸了!
輸的很徹底!
本來,他是想在今天,拿下這條賭船。
可他怎麼也沒想到,螳螂捕蟬,黃雀在後。
不但輸了賭局,鄒家的所有場子,也全都沒了。
見鄒天生不說話,齊成橋馬上又說:
「大老闆,咱們走藍道的,輸輸贏贏都很正常。你看這樣行不行,讓你一個人斷手遊上岸,是不是有些孤單。要不,我找個人陪你怎麼樣?」
齊成橋話音一落。
大廳里的所有人,都不由的看向齊成橋。
大家都沒明白,他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。
說話時,齊成橋慢慢走到了牌桌旁。
他拿起桌上的一張撲克,隨意的在手中翻動幾下。
接着,忽然看向李瘸子說道:
「李叔,剛剛卓一指出千被抓,他已經輸了。那你說,如果初先生要是也出千呢。那這局應該怎麼判?」
齊成橋話一出口。
大廳之內,頓時陷入一陣死寂當中。
鄒曉嫻也好,蘇梅也罷。
包括老黑和洪爺,都傻眼了。
就連齊嵐,此時也是一臉惶恐的看着齊成橋。
一時間,所有人都鴉雀無聲。
很多人都以為,齊家和我的關係很近。
可誰也沒想到,此時的齊成橋竟忽然把矛頭指向了我。
而剛剛老隋給我送了張牌後,便一直站在我身邊。
此時齊成橋一開口,老隋更是死死的盯着我的手。
他是在防備,我把袖子裏的牌換走。
忠伯帶來的幾個手下,更是凶神惡煞的把我圍了起來。
李瘸子想了下,說道:
「按照他們定的規矩,出千被抓,肯定是要斷掌的!」
齊成橋得意的笑了。
「齊成橋,你特麼什麼意思?」
一旁洪爺皺着眉頭,怒指齊成橋。
而齊成橋也不搭理洪爺,而是看着我,淡淡說道:
「初先生,不好意思了。我現在既然和四爺合作,接管哈北藍道。那就不能讓您這尊大佛,繼續在哈北這座小廟了」
這齊成橋的確夠狠。
我和他無冤無仇。
但我的存在,卻可能生出變數。
所以,他未雨綢繆。
想在今天,把我也除掉。
窗外一陣漆黑。
如果我此時的心情一般。
我沒理會齊成橋,卻不由的看向了齊嵐。
此時的齊嵐,卻並沒看我。
而是快步走到了齊成橋跟前。
看着自己的弟弟,她憤然說道:
「齊成橋,你知不知道你在這裏胡說八道什麼呢?」
齊嵐的聲音很大,神情盛怒。
即使當年面對大姐夫出軌,我也沒見她如此生氣過。
我一向自認為看人很準。
可現在,我竟有些恍惚。
我不知道,齊嵐這是在演戲,還是真的不知情。
面對齊嵐的質問,齊成橋臉色凝重,冷冷說道:
「姐,這件事和你無關。既然他初六出千了,那就只能按照藍道規矩辦!」
說着,齊成橋看向了我,面容冷峻,問道:
「初六,把你藏的牌,拿出來吧!」
我依舊沒說話。
現在,嫌髒陷害也好,真正出千也罷。
這些都不是我關注的。
我現在最想知道的,就是齊嵐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。
見我沒動,齊成橋馬上又說:
「初六,大家相識一場,就沒必要非得搞打打殺殺那一套。把牌拿出來,認了這件事也就結了。沒必要逼我搜你的身」
齊成橋勝券在握。
看着我,他洋洋得意。
「齊成橋,初六根本沒出千,他身上也沒牌!」
齊嵐大聲喊着。
而齊成橋一轉頭,怒視着齊嵐。
「姐,我最後和你說一遍,這件事和你無關!」
齊成橋說着,一抬手,衝着身邊的兩個保鏢說道:
「去,把她給我帶出船艙!」
保鏢剛要動。
齊嵐忽然笑了下。
只是她的笑,哀怨悽美。
「和我無關?齊成橋,這話你是怎麼出口的呢?我現在終於知道,你為什麼讓我把小六爺約到家裏。又特意裝作上門。你就是為了今天這個局,對嗎?」
齊嵐大聲的質問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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