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從洪爺手裏接過濕巾,輕輕的擦拭着種叔臉上的血跡。
一邊擦,我一邊說道:
「種叔是我的親人,誰讓他受罪,我便讓誰受罪。現在符家讓種叔受罪,那符家也必定受罪」
我又轉頭看向了符大海,繼續道:
「我之前說過,只有我初六才能代表千門。我想大家都不信,那我就拿你們符家開這第一刀!」
話一說完,我攙扶着種叔,慢慢的朝着門口走去。
路過符大海時,他冷哼一聲,不屑的說道:
「你就不怕你這條命,活不到重排摘星榜?」
我轉頭看着他,同樣冷漠的說道:
「說不定,活不到的那個人是你呢?」
出了符家,把種叔送去了醫院。
老吳頭兒陪護,蘇梅又安排了幾個保鏢負責安保。
我們一行人,才回到了海邊的小樓。
此刻,天空已經泛白。
一輪朝陽,正從海岸線緩緩升起。
折騰了一晚,大家都有些倦怠。
下了車,看着海面的朝陽,紅蛇挽着啞巴的胳膊,感慨的說道:
「朝陽真好,照射在身上暖洋洋的」
紅蛇蘭花門出身,這麼多年她可能都沒看到過早上的太陽。
她話音一落,眾人也都看向海面,一個個都是感慨萬千。
啞巴看着紅蛇,忽然詭異一笑,磕磕巴巴的說道:
「早,早,早上射在身上的,可不一定是陽,陽光啊」
話音一落,紅蛇照着他的胳膊,就狠狠的掐了下。
疼的啞巴一邊叫,一邊笑。
「你都和誰學的這些亂七八糟的?」
紅蛇質問道。
啞巴嘿嘿壞笑的看向洪爺。小朵還傻乎乎的問說:
「你們說的什麼意思啊?」
賀小詩急忙拉着小朵,走進小樓,邊走邊說:
「小朵,咱們不理他們,沒一個好人!」
雖然眾人有些睏乏,但今天已經和符家公開宣戰了。
大家還是打着精神,聚攏在客廳里,商量着對策。
我坐到一旁的搖椅上,點了支煙。
也沒多餘的廢話,直接問蘇梅說:
「蘇梅,和符家開戰,中華城能支持我多少?」
我也是在試探蘇梅,蘇梅卻是很篤定的回答說:
「百分之百!」
我現在也沒時間關心這中華城到底誰是老闆,又問說:
「大家覺得,我們對付符家應該從哪方面下手?」
話音剛落,賀小詩便接話道:
「開門的買賣,最重要的一定是客源。如果想不戰而屈人之兵,那我倒是建議,我們只要控制了符家的客源。用不了多久,符家就得哭天抹淚」
賀小詩一語中的,說到了關鍵處。
我點了點頭,看向蘇梅,問說:
「蘇梅,符家賭場的客源,大都是哪來的?」
作為符家的對頭,蘇梅早已經掌握了情況,她立刻說道:
「在椰城做場子,賭客的來源大都相差不多。第一種,是指着本地人。但椰島的地理情況特殊,本地人雖然愛賭。但更喜歡去茶樓打牌。有些愛去賭場的,輸了一陣子後就要療傷很久,才能再次的去賭場。所以,本地客源雖然重要,但並不是能支撐椰島場子爆火的主要源頭」
這種說法,我倒是第一次聽說。
蘇梅緩喝了下,喝了口茶水,繼續說道:
「第二種是靠遊客,畢竟椰島是以旅遊為主的島嶼。平時來這裏旅遊的人不少,其中不乏出手闊綽的老闆。一般這種客源,有的是通過旅行社或者導遊推薦。再有就是,靠地推發名片,或者酒店裏偷偷宣傳獲取客源的。效果談不上多好,但也能偶爾招攬到一些豪客」
「還有嗎?」
我追問了一句。
蘇梅答說:
「第三種,也是最重要的,就是往返於椰島和大陸之間的這些疊碼仔。這些人手裏,可是掌握着全國各地豪客的資源。前段時間假期,有疊碼仔帶來幾個豪客。三天時間,在中華城就輸了六千多萬。因為符家控制着椰島最大,也是最多的場子。所以整個疊碼仔機構,大都服務於符家。這些,才是支撐賭場的真正客人!」
蘇梅說的這種模式,我倒是一點都不陌生。
這是明顯學濠江,只是濠江是公開合法的面向全世界,椰島只能偷偷的面對內陸城市。
我有些奇怪,便問說:
「你們中華城沒在這方面下手嗎?」
蘇梅搖了搖頭,解釋道:
「不是沒下手,是椰島的疊碼仔機構,幾乎被一個叫道哥的人壟斷了。我曾找他談過,提出了高額返水。甚至比符家一倍還要多。但這個道哥卻說,他和符家合作習慣了,不想和別人家合作。最讓我沒想到的是,這個道哥不同意合作也就算了。他反過頭就把這件事,告訴了符明。符明特意在椰島藍道散播,那陣子中華城都要成了藍道上的笑話」
「道哥?」
我重複了一下他的名字。
「對,就叫道哥。他和你還是老鄉,哈北人。當初在哈北惹了官司,帶了幾個兄弟跑到椰島。這十幾年中,也是賺的盆滿缽滿。沒事遊艇出海,釣釣魚,找找女人。生活過的倒是挺愜意」wap.biqμgètν.net
蘇梅和我介紹着。
我想了下,又問說:
「這個道哥,有什麼弱點嗎?或者說,他在乎什麼?」
蘇梅明白我的意思,她搖了搖頭,說道:
「這人沒兒沒女,沒有固定的女人,父母也都過世了。想用這些辦法威脅他,似乎不太可能。他的性格是典型的哈北江湖人的特點。脾氣暴躁,沾火就着。同時又喜歡張揚顯擺。前幾年自己買了輛遊艇,去年又買了直升機。知道的他是疊碼仔的頭兒,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上市公司的老總呢」
這種人油鹽不進,的確很難對付。
「還有,你別看他是疊碼仔,但他卻從不賭。用他的話說,只有傻子才會賭博。而他要做的,就是賺這些傻子的錢」
蘇梅的話,聽的我哭笑不得。
不得不說,這人算是個高手了。
「在哪兒能見到他?」
「我白天找人盯一下,見他不難!」
「行,那就先這麼定。大家先休息!」
說着,我便起身上樓。
可侃爺卻在身後跟着我,我回頭看着他,不解的問說:
「侃爺,沒有房間了嗎?」
侃爺眼睛一瞪,說道:
「什麼房間?我是教你千術的!」
啊?
我一天一夜未睡了,他卻在這個時候要教我千術。
可我知道,我要是拒絕他。這個覺也肯定睡不成。
沒辦法,只能乖乖的跟着侃爺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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