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他媽是想找死!」
高志全猛的一下,站了起來。
可他剛一動,又是「啪」的一聲。
身後的老黑,直接一巴掌,給他扇倒在牌桌上。
「你們到底要幹什麼?」
此時的高志全,已經心生畏懼。
但他還是大聲咆哮,給自己壯膽。
「替天行道,為民除害!」
洪爺大言不慚的說道。
其實我們沒做過,什么正經的良善之事。
只是今天收拾這高志全,心裏的確有種說不出的快感。
我又看向早已嚇的半死的中山裝和朝天鼻,說道:
「剩下的事,和你們兩個無關。你們兩個,可以走了!記得,今天的事要是敢說出去,後果你們自己清楚!」
一聽我這麼說,中山裝和朝天鼻如蒙大赦。
兩人急忙起身,就要出門。
「等一下!」
剛走幾步,洪爺忽然說道。
兩人戰戰兢兢地轉頭看着洪爺。
而洪爺走到朝天鼻跟前,盯着他。
忽然,猛的一拳,打在了朝天鼻的鼻子上。
朝天鼻「媽呀」一聲叫,兩道鼻血順着鼻子流了出來。
「媽的,洪爺我早就看你這鼻子不順眼了。結果你剛剛還特麼的處處挑釁我。再有一次,鼻子給你割下來。滾吧」
兩人這才灰溜溜的跑了。
房間裏,只剩下我們幾人。
還有那位一直沒走,但嚇的半死的吳老師。
高志全還在垂死掙扎着,而我則沖老黑使了個眼色。
老黑頓時明白,抓過高志全的手掌,摁在桌面上。
舉着斧子,「砰」的一聲悶響。
老黑用斧背,狠狠砸在了高志全的手指上。
「嗷!!!」
十指連心,加上老黑下手不輕。
這一下,便讓高志全傳出一陣陣殺豬般的嚎叫。
「要不要讓你也嘗嘗牙籤釘手指的味道啊?」
洪爺拍着高志全的臉,笑嘻嘻的說道。
「陳爺,我到底哪兒得罪你了。你告訴我,我給你道歉。你放過我吧」
此時的高志全,再沒有之前的囂張跋扈,他哭咧咧的說道。
「我問你,你用什麼威脅的趙瀟瀟。讓她不敢和你分手?」
高志全苦着臉,歪頭看了洪爺一眼。
「你們是趙瀟瀟找來的?」
「回答我!」
「我,我,我」
高志全磕磕巴巴,也不說話。
我現在已經沒有耐心了,看着老黑直接說道:
「別囉嗦,動手!」
「砰!」
隨着一聲悶響,斧背再次狠狠的砸在了高志全的手指上。
此時,他的手掌血肉模糊,手指更是分不出形狀。
如果人分善惡,我一定是惡人。
但眼前的嗷嗷慘叫的高志全,他一定是惡人中的惡人。
對於這種人,別說同情心。
他就是死,我的心裏都不會有任何波瀾。
慘叫連連,涕淚交加。
「再問你一次,到底因為什麼,威脅的趙瀟瀟?記得,自問這一次!」
高志全痛不欲生。
但他知道,我不是和他開玩笑。
這一次,他終於說了實話。
「之前趙瀟瀟,改過一份死亡證明。我說她要是敢和我分手,我就把這件事給她捅出去!」
我和洪爺對視了一眼。
按我們的計劃,是先幫趙瀟瀟解決高志全後,再問死亡證明的事。
可沒想到,高志全竟然先說了這件事。
「改的誰的?」
「鄒家老爺子」
我心裏不由一動。
看來,現在已經接近了事情的真相。
「誰讓她改的?」
我這一問,高志全哭的更加慘烈。
好半天,才嘟囔一個字:
「我!」
「你?」
高志全連連點頭。
「是鄒家大嫂身邊一個叫白嬸的人,她知道那晚我女朋友值班。就給我打電話,讓我把事情做了。當時,我和瀟瀟感情還很好。我嚇唬她說,如果不改的話。我不但有麻煩,她和她家人肯定也有麻煩。瀟瀟她不懂社會上的事,被我一嚇,就出了一份假證明」
我表面平靜。但內心,卻是驚濤駭浪。
我不是沒想過,這件事和白家有關。
但到我接近真相時,還是抑制不住的震驚。
白嬸出面,代表的是鄒家大嫂白靜婷。
如果鄒老爺子的死,確和白靜婷有關。
可大老闆鄒天生,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呢?
知道,那就意味着鄒天生弒父。
那鄒天生這個人,也就不能稱之為「人」了。
「還有嗎?」
我追問一句。
高志全哭咧咧的說道:
「再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。那個白嬸只是告訴我,讓我閉好嘴。否則,就弄死我」
看來,具體死因這個高志全也不知道。
只能回頭讓洪爺,再問趙瀟瀟。
「怎麼處理這王八蛋?」
洪爺看着我問了一句。
我想都沒想,便對老黑說道:
「另外的手指,也都廢了。免得他再用牙籤扎人。處理完後,把人交給荒子。等把鄒家的事解決了,再讓荒子放人」
「得嘞!」
老黑答應一聲。
我拿起桌上那一沓厚厚的欠條。
一摁打火機,火苗上竄,欠條立刻着了。
一百多萬的欠款,此時已徹底化為灰燼。
拎着兩袋子錢,我和洪爺下樓。
到了門口,剛要上車。
身後忽然傳來一個怯怯的女人聲音:
「我,我,也跟你們走嗎?」
一回頭,就見吳老師也跟着下樓。
我苦笑了下,衝着洪爺說道:
「你處理吧!」
洪爺走到吳老師的跟前,拍了拍她的肩膀,俯身說道:
「吳老師,記得我這句話。以後再難,也不要去借這些吸血的高利貸。不然,你這輩子可都完了,知道嗎?」
吳老師低着頭,一邊流着眼淚,一邊用力點頭。
「你說你也有幾分姿色,就是找個有錢的老頭兒,陪他幾天,也比你借高利貸強吧?」
洪爺的話,說的我哭笑不得。
這犢子前面幾句說的挺好。
可說着說着,這味道就變了。
「行了,你走吧!」
吳老師轉身要走。
看着她瘦弱的背影,和無助的眼神。
我不知道為什麼,竟忽然開口說道:
「等一下!」
吳老師立刻回頭,有些害怕的看着我。
我走到跟前,問說:
「母親還在醫院?」
吳老師的眼淚,再次涌了下來。
她壓抑着情緒,顫抖着身子,點了點頭。
我在袋子裏,抓出幾捆錢,塞到吳老師的手上。
「拿着吧,回去伺候你母親吧」
吳老師驚訝萬分,抬頭看着我,連連拒絕。
「不,我不能要你的錢。你們幫我那麼多了」
「拿着!」
我眼睛一瞪,怒聲說道。
我的聲音和樣子,嚇到了她。
就見她小心翼翼的接過錢,但馬上問我說:
「等我有錢了,馬上還你。你現在想讓我做什麼,我可以」
吳老師咬着嘴唇,聲音很小。
我明白她的意思,搖了搖頭,說道:
「什麼也不用做,走吧!」
說着,我頭也不回的走了。
剛到車旁,忽然就聽身後「噗通」一聲。
一轉頭,就見夜色中的吳老師,直挺挺的跪在那裏。
此時的她,已經泣不成聲。
我知道,她沒別的辦法。
只能用這一跪,來表達她的感激之情。
但我更清楚的知道。
這一跪,我不配。
我沒什麼善心,之所以給一個陌生人拿錢。
是因為從津門回來後,我的腦海里。
經常浮現出,我父親拿錢財如土,塔上飛揚百萬的豪邁場景。
或許,他才是真正的千者。
而我,還不過是個局中老千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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