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崢走出房間,關門時,還特意看了眼床上休息的張春燕,才關上門。
進了書房,助理帶着一疊東西來了:「楊書記,你要的東西。」
楊崢打開,裏面是一疊疊照片。
照片上都是張春燕和李華見面時的場景,還有張春燕上大學的照片。
有一張班級合照,哪怕照片有些模糊了,站在張春燕身邊的男人,楊崢還是一眼認出了。
張春燕左邊站着的是李華,右邊站着的是林威龍。
張春燕那個時候,可是班花,很受歡迎。
楊崢不動聲色的將照片裝進黃皮口袋裏,問助理:「那邊如何了。」
「昨晚姚天仇中毒,被陸天緊急送去醫院搶救了過來,早上已經被送回來了。」助理說:「姚天仇不翻供,一直咬定,是太太指使的。」
楊崢神色凝重,無風不起浪,這把火已經燒到張春燕身上了,那肯定是脫不了干係的。
之前楊崢就懷疑過,綁架孟寧的案子可能跟張春燕有關,現在看來,八九不離十了。
助理觀察着楊崢的神色,說:「書記,這事肯定跟太太沒有關係。」
有沒有關係,楊崢心裏不清楚?
這些證據,加上姚天仇的指證,這要不是因為有楊崢撐腰,張春燕早被帶去警局審問了。
「先去忙吧,今天廳里有事給我打電話。」楊崢擺擺手,示意助理先走。
「是,楊書記。」
助理走到書房門口,楊崢又叫住:「派人盯着點傅廷修,看看他在幹什麼。」
「是,書記。」
從姚天仇自首到現在,傅廷修沒有露面,這讓楊崢覺得有點蹊蹺。
那麼寵愛孟寧的傅廷修,現在已經有人指認當初綁架孟寧的幕後黑手了,傅廷修竟然毫無作為,這不符合常理。
助理走後,楊崢點燃一支雪茄煙,一個人在書房裏靜靜的抽煙,想着事情。
他知道維護張春燕的後果是什麼,他內心也很矛盾。
他坐在今天這個位子上,捫心自問,沒有做過一件虧良心的事,可在今天這件事上,他虧良心了。
他今年五十多歲了,把自己的大半生都奉獻了給百姓,這麼多年了,他唯一虧欠的就是張春燕。
他經常在外,也沒有體貼過張春燕,夫妻本是一體,他不能負了妻子。
楊崢一邊私底下查真相,一邊壓着這件案子。
窗外的天色,漸漸地暗下來。
楊崢出門了,他沒有帶任何人,自己一個人去找傅廷修。
晟宇集團門口,傅廷修剛走出大廈,就看見了馬路對面,站在車邊的楊崢。
傅廷修立即明白楊崢的用意。
「羅承,白敬,你們先回去。」傅廷修支走身邊的人,自己一個人朝楊崢走過去。
楊崢笑容和藹,親切的喊了聲:「小修。」
論資排輩,楊崢喊傅廷修一聲小修,那也是擔得起的。
「楊書記。」傅廷修可不跟楊崢套近乎,語氣淡淡,又故作茫然地問:「找我有事?」
「小修,能否,借一步說話?」楊崢態度很親和。
「可以。」傅廷修也想看看,楊崢到底想做什麼。
遲早是要交鋒,知己知彼百戰百勝。
兩人就近約在咖啡館。
咖啡館很冷清,被清場了,只有傅廷修和楊崢兩人。
傅廷修客氣地詢問:「楊書記,楊太太可好?」
「身子不便,在家裏休養。」楊崢說:「女人懷孩子不容易,像我們這麼大歲數了,更是辛苦。」
傅廷修不咸不淡地說:「楊書記很疼愛楊太太。」
楊崢笑笑:「小修你也很疼愛小寧啊,整個京市誰不知道,你寵妻的名聲,女人是水,男人是泥,身為男人,那不得包容女人?一個女人跟着自己不容易,自然不能虧待了。」
傅廷修聽出言外之意,楊崢這是勢必要護着張春燕了。
傅廷修勾了勾唇:「楊太太真是有福氣了,我也很贊同楊書記的話,自己的女人,那不得自己護着?自己的女人若是讓別人欺負了,身為丈夫無動於衷,毫無作為,豈不是窩囊?楊書記,你說呢。」
看似平淡的聊天,實則,波濤暗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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