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甜的手機不小心靜音了,她現在帶着周天賜正在醫院。
陸珊是在旅行途中,病情加重的,周正杰才不得不把她帶回來,住進醫院。
陸珊躺在病房裏,距離上次見面,也不過就是兩個多月,可陸珊卻瘦了很多,整個五官都消瘦了。
周正杰滿眼焦急,握着陸珊的手,那是黃甜第一次看到周正杰如此緊張過誰。
當年她流產的時候,周正杰也沒有這麼緊張在意過。
周天賜看到自己的爸爸握着別的女人的手,立馬就不開心了,可他見病床上的女人可憐,生病了,也懂事的什麼都沒說。
他見過這個女人,上次他在醫院裏醒來時,看到過這個阿姨。
陸珊處於昏迷狀態,黃甜輕聲問周正杰:「醫生怎麼說?」
「現在只能保守治療,癌細胞擴散太快,隨時都有危險。」周正杰說着朝周天賜招了招手:「天賜,過來。」
周天賜不情不願的走過去,周正杰說:「這是你陸阿姨,你叫她一聲。」
沒人敢把真實的情況告訴周天賜,他還這么小,既然之前不知道,那以後也不需要知道。
周天賜不願意,反而問:「爸爸,你是為了這個女人跟媽媽離婚的嗎?」
這話讓周正杰怒火騰起:「周天賜,你說什麼,再說一次試試。」
見周正杰發火,黃甜立馬把周天賜護在懷裏:「你凶天賜做什麼。」
周天賜也有點反骨,見周正杰生氣,便梗着脖子說:「那你為什麼跟媽媽離婚,媽媽這麼好。」
周天賜聲音很大,病床上的陸珊被吵醒了,幽幽睜開眼睛。
本來想發火的周正杰,看到陸珊醒了,立馬小心翼翼的詢問:「珊珊,好點沒有,哪裏不舒服,你告訴我。」
陸珊的目光落在周天賜身上,那眼神里透着無盡的悔意與愛,她伸出手,好像抱抱兒子。
人只有在瀕臨死亡的時候,才會明白真正想要什麼,也會儘量去彌補遺憾。
周正杰讀懂了陸珊的意思,立即對周天賜說:「天賜,過來,跟你陸阿姨說說話。」
「我才不。」周天賜很生氣地看着陸珊:「你是壞女人,是你破壞我爸爸媽媽的,是你害他們離婚的,我沒有家了,都是你這個壞女人害的。」
說着說着,周天賜就覺得委屈,眼睛一下子濕潤了。
周天賜說的每個字,都仿佛在扎陸珊的心,陸珊啞然,目光郁痛的望着周天賜:「天賜」
「你是壞女人。」周天賜紅着眼睛吼了一聲。
黃甜趕緊制止:「天賜,不能這樣。」
「周天賜,你怎麼能這麼說,趕緊道歉。」周正杰怒火上來了。
「我就不,他就是壞女人」
「周天賜」
周正杰脾氣上來,一時沒忍住,打了周天賜一巴掌。
那是周正杰第一次打兒子,打完之後,他自己都愣了,也立馬後悔了。
黃甜也急了:「你打兒子做什麼。」
周天賜瞪了周正杰和陸珊一眼:「我討厭你們。」,隨後哭着跑了出去。
「天賜,天賜。」黃甜立馬去追。
周正杰看到兩人都出去了,他也懊悔的扇了自己一巴掌,陸珊的病情讓他焦急,兒子的態度就是導火索,才讓他沒能控制脾氣。
陸珊張了張嘴,眼角一行淚滑落。
周正杰見了,心疼地說:「我會讓天賜回來認你的,珊珊,他會認你的。」
陸珊搖頭:「算了。」
這就是她的報應,生命盡頭,遭兒子嫌棄怨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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