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春燕心裏還是有那麼一絲絲捨不得,這就是女人,總是心軟。
張春燕一邊燒紙,一邊教兒子小碩:「小碩,我們在給你爸爸燒紙,知道嗎,你的爸爸他就淹死在這個河裏,他是被人害死的,你一出生就沒有爸爸了。」
說着說着,張春燕就哭了。
她知道林威龍當初找上她,不是真正的戀舊,而是因為她是書記夫人。
可好歹兩人又生了個兒子,有這層關係,張春燕對林威龍的薄情也恨不起來。
小碩還只是個嬰兒,哪知道這些,他安安靜靜的,四處亂看,也不哭鬧。
祭拜林威龍之後,張春燕抱着兒子回了旅館。
她沒有住聯網的大酒店,而是住管理鬆懈的小旅館。
張春燕謊稱身份證掉了,她帶着個孩子,旅館老闆見她不容易,也就讓她住下了。
張春燕抱着兒子回旅館時,旅館老闆娘和好姐妹正在前台嘮嗑。
好姐妹看了眼張春燕,等人上樓了,說:「現在的女人不容易啊,年輕時帶兒子,老了帶孫子,你看,出門旅遊,還沒個順心的,還得帶個孫子。」
老闆娘說:「那不是她孫子,好像是她兒子。」
「兒子?」好姐妹驚訝:「一把年紀了,還生兒子?老蚌生珠啊。」
「現在這社會,有什麼新鮮的,提倡多生多育呢。」老闆娘調侃:「要不你也生個?」
「去去去,我都五十好幾了,早就絕經了,還生孩子呢。」
兩人閒聊嘮嗑。
張春燕帶着孩子回到房間,沒有了保姆的照料,張春燕照顧小孩手忙腳亂,她年齡大了,熬夜也受不住,就熬了一晚上,第二天都起不來。
她起不來,可孩子要起來喝奶,換尿片,一丁點不舒服,孩子就會用哭聲表達。
旅館老闆娘多次經過張春燕的房門口,都能聽到孩子的哭聲。
老闆娘覺得奇怪,敲門:「需不需要幫助啊?」
張春燕放下孩子,手忙腳亂的去開門。
她還沒洗漱,頭髮亂糟糟,身上也是小孩吐的奶粉污漬,加上身材走樣,看起來就邋裏邋遢,真不像孩子媽,而是小孩奶奶。
老闆娘說:「孩子怎麼一直哭啊。」
「這個孩子不好帶。」張春燕人也沒有精神,一晚上沒有休息好,都有點崩潰了。
老闆娘看了眼房間,小孩的衣服也沒幾件,尿不濕和奶粉都是到處都是。
這一看就像是沒有經驗似的。
老闆娘開始有點懷疑,這孩子到底是不是張春燕的,又不給看身份證,又一個人帶着孩子在外面,不會是人販子吧?
老闆娘壓下心裏的疑惑,也沒有聲張。
她詢問了幾句就出去了,為了保險起見,老闆娘給派出所打了個電話,讓過來排查一下。
這要真是人販子,那可不得了。
很快,派出所的人來了,張春燕拿不出身份證,準確的說,是她不敢拿,支支吾吾的樣子,引起警方懷疑,連人帶小孩都帶去了派出所。
張春燕無可奈何,到了派出所,只能拿出自己的身份證:「我想起自己的身份證了,我叫張春燕」
派出所民警看了眼身份證,問:「這孩子,是你的?你老公呢?孩子他爸呢。」
張春燕下意識說:「去世了。」
林威龍去世了,這點沒毛病。
民警不信,又盤問:「那你老公叫什麼名字,家住哪裏,孩子是在什麼醫院出生的,什麼時候」
民警問得詳細。
張春燕哪敢說楊崢的信息,只要一說,楊崢肯定會發現她的。
「民警同志,我丈夫確實死了,他叫林威龍,我就是帶着孩子來這裏祭拜的。」
「林威龍?」民警想起來了:「就是前段時間從河裏打撈起來,沒有人認領的死者?我們查了死者的信息,他的妻子不叫張春燕啊,而且他的妻子已經去世了,老實交代,你到底來這裏做什麼,這個孩子是不是你的,你與死者有什麼關係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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