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寧牽着泡泡在門口看了一會兒,她之前也就是聽秦歡說,在網上看了一下熱搜,但親眼所見,還是有點被震撼。
楊柳那張臉,脖子,手臂,全都被纏着紗布,能想像傷得到底有多重。
周文秀心疼地落淚:「楊柳啊,你別怕,媽給你找最好的醫生,別怕啊。」
「再好的醫生,也治不好我的臉了。」楊柳心裏徹底崩潰了:「我要朱軍去死,不然難平我心中憤怒。」
周文秀附和道:「好,朱軍那個殺千刀的,警方不會放過他的。」
楊柳想要伸手去摸自己的臉,卻又不敢碰,傷口處的灼痛感十分明顯,就算不照鏡子,她也知道臉徹底毀了。
她情緒越激動,越是扯動傷口,就越疼,疼了就越煩躁,煩躁就越情緒不好,成了死循環。
孟寧聽着楊柳的哀嚎,也沒有進去,她牽着泡泡走了,楊柳以後怎麼樣,都跟她無關,也不會去關心。
大概,這真的就是報應吧。
楊柳在病房裏又吼又鬧,情緒很不穩定,有點癲狂,她拉着周文秀說:「媽,都是孟寧詛咒我的,肯定是她詛咒我,我才會這樣,她知道我故意拖延時間,讓她錯過了最佳搶救時間,孩子沒保住,她恨我,她詛咒我,說不定朱軍就是她指使的。」
楊柳把責任又推到孟寧身上。
楊父拿了藥從外面進來,聽到這話,說:「楊柳,出了事,你只會怪別人,就不找找自己的原因?當初我跟你說過,不要把事情做的太絕,你跟朱軍把婚離,各不相干就行了,你非要趕盡殺絕,不然朱軍怎麼會懷恨在心。」
周文秀不樂意了:「你怎麼這麼說咱們女兒,她都這樣了,難道還是咱女兒的錯?朱軍他出軌就有理了?」
「我不是這個意思,你別胡攪蠻纏。」楊父說:「朱軍癱瘓,你把人父母趕出去,錢財吞了,讓人家怎麼活?做人,萬事留一線的道理,我跟你說過很多遍。」
楊柳咬牙切齒地說:「我不後悔,是他們朱家先對不起我的。」
「你真是無藥可救了。」楊父很痛心,曾經只覺得女兒有點任性,嬌縱,傷天害理的事是絕不敢做的,可現在,完全變了。
周文秀反駁道:「你怎麼盡數落女兒不是,你有沒有良心。」
楊父將藥放在桌上,說:「慈母多敗兒,楊柳啊,你如果還不能醒悟,遲早會吃大虧的,爸希望你吃一塹,長一智,仇恨是能吞噬人的,一個癱瘓的人,你趕盡殺絕,一個未出生的孩子,你起殺心,楊柳啊,你怎麼變成這樣了,你看看你,哪裏還像半點人。」
楊父把藥放下後就出去了,女兒變成這樣,楊父心裏自責,痛心,養不教父之過啊。
楊父的一番話,就像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楊柳身上,她眼神呆滯地坐在病床上,不言不語。
周文秀嚇着了:「楊柳啊,別嚇媽,別聽你爸的,你沒錯,都是他們的錯,是媽的錯,媽當年不該同意你嫁給朱軍,是媽不該逼你找有錢人,媽錯了。」
楊柳看着周文秀問:「什麼是對?什麼是錯?愛一個人是錯嗎?出軌背叛是錯嗎?媽,那什麼是對?」
周文秀被問懵了。
楊柳遭了報應,而另一邊被噩夢一直糾纏的林落嘉,也是整天神色恍惚。
轉眼間,距離婚禮也就剩下三天時間了,林落嘉肚子都六個月了,很大了,這幾個月以來,傅天擎真就是一次都沒有出現過。
林威龍也是着急上火,林氏集團的資金鍊徹底斷了,進入了當初秦氏集團一樣的死局。
傅廷修一招釜底抽薪,讓林氏集團徹底成了空殼,林氏地產停工了,工人的工資也拖欠了兩個月了,銀行那邊也催着林氏集團還貸款。
若不是林威龍捂着林氏集團出現問題的消息,早就暴雷了。
林威龍現在也盼着傅、林兩家的聯姻能順利進行,如此一來,林氏集團還有翻盤的機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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