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孟寧,你是不是找辦假證的,隨便弄了個假證糊弄我。」孟母還是不信,反覆確認結婚證的真假。
孟寧指着蓋章處,說:「媽,民政局頒發的,如假包換。」
「那女婿呢?怎麼沒領來讓媽看看?」孟母望了眼門外,又說:「媽只是讓你相親,先跟對方相處看看,你怎麼把證都領了,你連對方的情況都沒摸清楚。」
「你不是都打聽清楚了,在晟宇集團上班,三十歲,工作還很不錯,長得也不錯」孟寧想到與傅廷修相處的細節,說:「他人看起來挺溫和的,而且父母雙亡,無兄弟姐妹,家庭成員簡單,也沒那麼多麻煩。」
少了婆媳難題,挺好的。
孟母很久才消化這個消息,她捏着結婚證,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逼女兒結婚到底對不對。
她如何不懂,孟寧是被她逼的,是為了討她開心,這才匆忙結了婚。
她患了病,癌症,到現在還瞞着孟寧,自從上一段戀情失敗後,孟寧一直不肯再與異性交往。
她擔心自己哪天死了,孟寧就一個人了,也沒有人照顧,遇到事也沒有人幫忙,沒人心疼。
她這才逼着孟寧去相親,找個靠譜的男人,有一個家庭。
現在事已成定局,再說什麼也沒有用了。
「小寧,你讓女婿來家裏見見。」孟母坐下來,說:「雖然你們領了證,我也得把把關。」
「行,我待會問問他,明天一起吃個飯。」孟寧說:「媽,我得去出攤了,外面天熱,你身體不好,就在家休息,別出門了。」
孟寧再三叮囑後,收拾東西出攤了。
孟寧在興樂路的夜市擺攤賣一些手工,都是她自己做的小首飾。
為了擺攤,她買了一輛二手的麵包車,每天五點定時出攤,十一點才收攤。
生意好的時候,一個月下來也有一萬左右,在這寸金寸土的京市,生存是完全沒有問題的。
她是學珠寶設計的,幾年前因為一件事,現在沒有一家珠寶公司願意聘用她,她索性自己幹了起來。
孟寧支好攤,夜市已經熱鬧起來了,她抽空給傅廷修發了個信息:我媽想見見你,明天有空一起吃飯嗎?
消息發出去,石沉大海。
一會兒來了生意,孟寧忙碌起來,也沒把這事放心上。
今晚運氣不錯,孟寧賣了四百多塊錢,十一點準時收攤。
她坐在麵包車裏清點今天的收入,這時,手機響了。
是傅廷修回了信息:抱歉,我去a市出差,過幾天回來,等我回來,我來安排吃飯的事。
大公司上班,出差是家常便飯,孟寧也理解,回了一個字:好。
收攤回家,除了多了一張結婚證,她的生活跟平日裏沒什麼區別。
以至於,接下來幾天,孟寧早出晚歸的忙碌,壓根就把有老公這事也忘記了。
這天晚上,她忙到十二點才收攤,天下起了雨,車子在家門口拋錨了。
孟寧撐着傘下車檢修車子,這輛二手車,已經不是第一次出問題了。
大毛病沒有,小毛病倒是不少。
孟寧又捨不得買新的,一輛二手車,也得要她大半年的收入,每次只能修修,又繼續用着。
孟寧初步檢查了一下,想到又得送去修車廠,又得幾百塊,頓時有點肉疼。
距離小區還有一百多米,雨越下越大,又是深夜,孟寧只能先把車子停在路邊,撐着傘去後車搬東西。
她得把沒賣完的首飾都搬回去,有一些還需要加工,也有客人送來讓她修的首飾,也得今晚趕出來。
風太大了,孟寧撐着雨傘,又抱着個大箱子,很是吃力,雨水已經濕透了她半個身子,十分狼狽。
孟寧並沒有注意到,就在不遠處,一輛勞斯萊斯車裏,從a市回來的傅廷修將這一幕盡收眼底。
孟寧的背影單薄,仿佛一陣風都能吹跑,卻又那樣堅毅,再大的風雨也壓不垮她的脊背,傘被吹飛了,她頓時渾身濕透,護着箱子低着頭往前面小區走。
她就是這城市裏最底層的小人物,風雨都得自己扛。
傅廷修心底觸動,拿了一把傘,對主駕駛的人說了句:「開回老宅。」之後,下車大步走向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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