鹿島,符家賭場。
我和洪爺風塵僕僕的把車停在了門口處。
洪爺不忘臭美,對着後視鏡用一隻手撥弄着額前的頭髮。
同時,把他的手機遞給了我。我有些不解,問說:
「幹嘛?」
洪爺也不看我,一臉驕傲的說道:
「撥號,免提。這種事,還用我自己動手?」
洪爺向來這樣,只要和女人相關,他一定是拽的不行。
我苦笑,撥通符媛媛的電話,摁了免提。
很快,對面便傳來符媛媛懶散的聲音:
「哪位?」
「陳永洪!」
洪爺的回答乾脆利落。
「嗯?」
符媛媛顯然沒想到,洪爺會給她打電話。
洪爺繼續照着後視鏡,幾根碎發撥弄來撥弄去。
可他怎麼弄,我也沒發覺和最初的髮型有任何區別。
「符媛媛,你為什麼要害我?」
洪爺的口氣嚴厲,我聽着都是一臉疑惑。
對面的符媛媛和我一樣,立刻反問道:
「我什麼時候害你了?」
「千門大會,你一句話不和我說。散會之後,連個電話都不給我打。害的我朝思暮想,夜夜難眠」
看着洪爺,除了佩服我似乎也說不出別的什麼來。
這傢伙假話張口就來,最主要的還是臉不紅心不跳。
一番話,聽得電話那頭的符媛媛咯咯燦笑。
「陳永洪,你可是夠虛偽的。你難道不知道,情話不一定要靠嘴來說的」
說到這裏,符媛媛特意停頓了下。洪爺追問:
「那靠什麼?」
「靠嘴來做啊!」
話音一落,兩個人隔着電話同時盪笑着。
看着洪爺無恥的樣子,我心裏再次浮現出那個詞語,狗男女。
「你在哪裏了?」
符媛媛問了一句。
「你場子門口。不過,我只給你三分鐘時間。三分鐘之內你要是不出來」
「怎麼?」
「那我可就進去了!」
符媛媛又是一陣盪笑,說了兩個字:
「等我!」
沒多一會兒,穿着短裙,露着白花花美腿的符媛媛便從賭場裏走了出來。
天氣太熱,她還特意打了把遮陽傘。
當她搖曳生姿的走到我們車前時,洪爺放下車窗。上下打量一番,笑呵呵的說道:
「形容你,我只能用四個字」
「什麼?」
「美艷如花!」
符媛媛有些得意,她輕輕一歪頭,反問說:
「那你呢?」
洪爺捏着下巴,笑眯眯的說道:
「妙筆插花!」
符媛媛一邊笑,一邊打開車門上了車。
坐在後排,她掃了我一眼,又問洪爺說:
「昨天你們把趙睿給辦了,我老爸和我哥氣的不行。正滿世界找你們呢,你們居然還敢跑我這裏來?就不怕我一個電話,讓你們有來無回?」
洪爺想都沒想,便轉頭看着符媛媛,說道:
「怕,當然怕。不過能見你一面,就算是真被你們符家收拾了,我也認了。我這人別的膽子沒長,就長了一副色膽」
符媛媛一撇嘴,似笑非笑的說道:
「只有色膽有什麼用?你別說送我什麼禮物,就連電話都不給我打一個。你難道不知道,付出方有收穫,抬高才能更深嗎?」
本是正經的對話,可兩人一樣能扯上男女之事。
我像傻子一樣,抽着煙,看着窗外,根本不敢插話。
「我把人都送你門口了,這還不叫付出?要不你給你哥打個電話,把我逮了。也算你在符家的大功一件?」
符媛媛眼珠上翻,嘟囔了一句:
「我才不管呢。你們之間的事,和我沒關係!」
「你不是符家人?」
洪爺追問了一句。
「嘁!」
符媛媛一臉埋怨,說道:
「你不懂我們椰島男人的觀念。在他們大多數人的眼裏,女兒早晚嫁人,就是個外姓人。娘家的事,和女兒沒什麼關係的。我哥現在看我這男朋友處的時間挺長,想我要結婚。就一直勸我老爸,要把我這場子收回去不讓我管呢。我爸也是,對我哥是言聽計從。已經和我聊了幾次了」
我和洪爺對視了一眼,洪爺才說道:
「我還以為別人是胡說八道呢,原來這都是真的啊?」
「誰說的?」
符媛媛好奇的追問。
「道哥!」
一提道哥,符媛媛倒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。
「道哥對我家倒是很了解,和我哥關係很不錯。我們家場子裏的外地豪客,大都來自於他的疊碼公司。不對啊,你們很熟?他怎麼和你們說這些?」
洪爺把手伸出車窗,感受着外面的海風。
好一會兒,他才慢悠悠的說道:
「風向變了,從前和你哥哥好,不代表一直會好!」
我依舊一言不發,眼睛死死的盯着後視鏡里的符媛媛。
洪爺的話,符媛媛倒是一點都不意外。
她同樣看着車窗外,慢聲說道:
「我希望我哥好。但相比於我個人,我還是更希望我自己好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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