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讓侃爺坐到我旁邊,指着屏幕,我直接說道:
「就是這個人,你能看出他是怎麼出千的嗎?」
我這一說,洪爺幾人也都湊了過來,一起盯着屏幕。
黑胖子來的時間很有意思,是在白老爺子下課的第三天,他才來的。
並且每一次,他都是一個人來。
我本來想的是,他身上是不是戴着什麼探測設備。
可他除了胸前的金鑲玉佛牌外,再沒帶任何的飾物。
並且,還有幾次來,根本就沒戴這個佛牌。
這就說明,問題不是在佛牌上。
最主要的,是這個黑胖子從來都不碰骰子。
他就只是下注,並且贏錢都是從和值上贏的。
眾人一點點的看着,好一會兒,忽然就聽侃爺大叫一聲:
「我知道了!」
侃爺的一句話,說的眾人心花怒放。
看着侃爺,我急忙問說:
「侃爺,你知道什麼了?」
指着屏幕,侃爺極其自信的說道:
「這個胖子,根本沒出千!」
一句話,讓剛剛燃起希望的我們,立刻又失望了。
「那他怎麼能場場贏?」
洪爺在一旁追問道。
就見侃爺站了起來,伸出兩根手指:
「第一,是他賭術高明,能計算出骰子出的點數!」
我哭笑不得的看了侃爺一眼。這怎麼可能?
三個骰子,電子骰盅隨意搖晃,點數都是隨機的。這他怎麼可能計算出來?
賀小詩更是在一旁解釋說:
「侃爺說笑了,按照排列組合原理,三粒骰子一共有216種組合方式。在沒有任何已知條件下,是不可能算出來的!最多也就是能算出和值出現的概率值。但這些沒用,因為賠率已經和概率值呼應着」
看着賀小詩,我好像聽懂了她的意思,但似乎又什麼都沒聽懂。
「有道理!」
侃爺竟贊同賀小詩的說法。
「那就是第二種可能!」
「什麼?」
我們再一次的滿懷希望的看向侃爺。
侃爺神情肅穆,朗聲說道:
「胖子的運氣好!」
「哎!」
眾人哭笑不得的面面相覷着。
本來是個着急又撓頭的事,可在侃爺這裏好像笑話一樣。
見沒人理他,侃爺也有些不耐煩了。
「你管他怎麼出千幹嘛?既然是來搞事的,你就反搞他就是了。他來踢你們的場子,你們就踢他的場子!」
「可他只是老千,沒有場子呢?」
我問了一句。
「放屁!」
侃爺大聲說道。
「一個沒有靠山背景的老千,敢這麼光明正大的來挑釁白家的場子?你們一群豬腦子!」
我被侃爺罵的哭笑不得。
白靜雪倒是跟着說出了我的想法。
「我也覺得,他應該和秦家有關!」
我點了點頭,侃爺一聽,更是豪情萬丈。
他站了起來,雙手背後,在監控室里慢悠悠的踱着。
「初六,既然你認定他是秦家的人。那你就以其人之道,還治其人之身。你也去踢秦家的場子!」
我沒等回應,侃爺忽然轉頭看着我,瞪着一雙污濁的大眼睛,朗聲說道:
「不敢?廢物。你學學梅洛,當年是何等的豪情萬丈。津門一夜,捲走暗碼無數。高塔之上,錢如飛雪,洋灑人間。南粵三天,更是挑了五家暗場。南粵聽骰黨派出十七人,與之對決。竟沒有一人,能在他手底下贏得分毫。那氣度,才是千手的最高境界」
侃爺說着,竟感嘆的惋惜一聲。
接着,轉頭看着我,問道:
「敢不敢去挑秦家的場子?」
此時我心底的豪情,被侃爺徹底激了出來。
我父親能做到,我為何做不到?
更何況,我現在背後還有白家作為依靠。
只是我現在要做的,還是要找出這個黑胖子到底是怎麼出的千。
不能就這麼讓他明目張胆的,在我眼皮底下捲走這麼多錢。
我想了好一會兒,既然這個黑胖子看着沒什麼問題。
那他會不會有同夥呢?
想了下,我便衝着工作人員說道:
「你把黑胖子來玩的這幾天的所有視頻,全都找出來。包括他沒來之前,骰桌上都有什麼人來玩過!」
工作人員調出視頻,我們幾人一點點的仔細看着。
黑胖子玩的時候,身邊的賭客並不固定。
但看了一會兒,我忽然發現一個有意思的事情。
那就是黑胖子每次玩之前,那個打着舌釘的長毛,都會出現在骰子桌。
和今天一樣,他每次都要驗骰子。
但他又不怎麼玩,下個三百二百的籌碼,就又跑到別地方了。
看着這一幕,我想起他驗骰子時的情形。
我可以肯定的是,骰子他沒換。
但他驗骰,又是為了什麼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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