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選手都抽了簽,我抽的是三號桌。
「你是幾號?」
我的身邊,再次傳來了顧子六的聲音。
「你呢?」
「三號!」
顧子六淡漠的說道。
「如你所願,我也是三號!」
我一說完,便直接去了三號桌。
有時候人和人之間,就是這麼奇妙。
當我第一天見到顧子六時,就預感他將是我的勁敵。
只是沒想到,我們的交手,將會是在決賽。
「你們兩個都是三號桌?」
拿着號碼牌,洪爺一臉驚訝的走到我們桌旁。
我雖然也有些意外,但也算正常。
洪爺一坐下,他便隨意的左手搭在右手上,這是洪爺在給我發信號。
他在告訴我,一會兒他將餵我牌。
但我卻馬上示意他,不要這麼做。
雖然,我和洪爺傳遞信號的方式很隱蔽,並且是我們自創的。
但畢竟使用一套動作,總是會有重複的時候。
顧子六絕非等閒之輩,再加上張凡,還有這麼多的攝像頭。
一旦被感覺不對,很可能就會被人破譯。
另外一人,也已經坐下了。
隨着張凡宣佈比賽開始,整個大廳里,便開始一陣嘩啦啦的洗牌聲。
因為積分是半個小時一結算,然後進行末尾淘汰。
所以所有人的戰略計劃都差不多,不做大牌,讓自己儘快的胡牌。
這樣至少能在第一時間,留在安全區域。
開始時,大家都很謹慎,誰也不出千。
憑藉牌技,認真做牌。
其間,我胡了幾把兩番的牌型。
積分雖然沒漲多少,但最起碼是在安全區域。
顧子六的情況也不錯,積分也多了一些。
但洪爺的情況,就有些糟糕。
他一把沒胡不說,還點了幾炮。
這讓他的積分,成了我們本桌倒數第一。
又一局開始,就聽張凡在一旁說道:
「距離第一輪淘汰,還剩下十分鐘。各位選手,注意時間!」
洪爺聽着,臉上的神情便顯得有些焦急。
這一局定缺,洪爺定的是萬字。而我定的,則是筒子。
顧子六定缺的也是筒子,另外一家則是條子。
一開始,洪爺便連續打了幾張萬子和筒子。
看他的架勢,好像在做清一色。
我看了看我的手牌,手裏有六張條子,從么雞到六條。
而剛剛碼牌時,我知道洪爺手裏,至少有對么雞和對四條兩個對子。
這兩張牌,我恰恰都有。
我想了下,決定讓洪爺快些聽牌。
他這一局能贏回一些積分的話,那下一局我就想辦法出千。
這樣我們兩人,就可以同時進入下一階段的比賽。
輪到我時,我拿出,直接打了出去。
「砰!」
洪爺看了我一眼,把手中的兩張么雞,拿了出來。
他抬手剛要拿我面前的么雞,忽然就聽顧子六冷聲說道:
「等一下!」
「幹嘛?不讓碰啊?」
洪爺轉頭看了他一眼。
「讓碰,但是我胡了!」
說着,顧子六拿起么雞,放到面前的桌角上。
「平胡,一番!」
顧子六的臉上露出一絲輕蔑的冷笑。
「圍魏救趙,還是捨己為人?」
看着我,顧子六冷冷說道。
顧子六是聰明人,同時他也是個狠人。
他也同樣看出了洪爺的牌型。
同時,通過碼牌也知道我手裏的么雞。
所以,他寧願自己做番數做小平胡,也要截斷我和洪爺的配合。
洪爺也是氣的夠嗆,他捏了下自己的下巴。
在外人看來,這是一個隨意的動作。
但我清楚,他是在告訴我,他還要五條。
雖然我不想用這種手段出千。
但非常時期,也只能鋌而走險了。
我現在手裏的條子,是二條到六條。
四條不敢打,因為顧子六就胡一四條。
想了下,打出了個五條。
「碰!」
洪爺喊了一聲。
接着,他便轉頭看了顧子六一眼,語帶挑釁。
「這回你不胡了吧?」
顧子六一臉冷漠,也沒理會洪爺。
輪到我上家時,他定缺條子,抓了一張九條,便隨手打了出去。
「碰!」
洪爺再次喊了一聲,打出一張。
又過兩輪,輪到顧子六時。
他抓了一張二條,就見他冷着臉,把這張牌放到了洪爺的面前。
「送你一碰,再送你聽牌!」
必須要說,顧子六的牌技很高。
即使在不出千的情況之下,他讀牌能力也是超級強。
洪爺碰了牌,又故意問顧子六:
「知道我碰二條,那知道我胡什麼嗎?」
顧子六依舊是神情冷漠,淡然說道:
「胡的牌和我一樣,一四條。你是清一色,碰碰胡。而我是平胡。現在的情況是,一四條在你手裏,各有一對。初六的手裏,我剛胡了一張么雞,初六手裏還有一張四條。他的四條打出來,將會是一炮雙響。我猜,他不會打。初六,我說的對嗎?」
顧子六轉頭看着我,眉宇間都是挑釁的味道。
他說的對,這張牌我的確不能打。
因為一旦我打了,清一色加對對胡,再加上顧子六的平胡。
所有番數加在一起,將會把我處在一個很危險的區域。
就算我下一把出千,起手牌也未必是大牌。
胡了的話,也依舊有被淘汰的風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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