電話是一個陌生號碼,我和張凡對視了一眼。
就見張凡指着手機,小聲的說道:
「就按剛剛的思路走。不出意外,這個人至少應該是地下錢莊老闆身邊的人,甚至很有可能就是老闆」
我深呼了口氣,摁下免提,卻並沒說話。
而對面同樣是一陣寂靜。
好一會兒,對面才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:
「為什麼要冒充梅洛?」
這聲音一聽就是故意壓着嗓子說的,看來對方也在隱藏着身份。
「二哥!」
我努力的讓嗓音變粗,模仿着父親的口吻喊了一聲。
在我知道的有限信息里,父親的結義二哥便是做地下錢莊生意的。
也是因為錢莊的事,兩人反目成仇。
我的一聲二哥,讓對面頓時沉默了。
好一會兒,就聽對面哈哈大笑。
「二哥?你裝梅洛裝的太不像了,梅洛的聲音我日日縈繞在耳邊,怎麼可能分辨不出來?忘了告訴你,他也從不會喊我二哥。他向來是直呼我的名字」
啊?
我和張凡驚訝的對視了一眼。莫非這真的是踏破鐵鞋無覓處,得來全不費工夫?
對方竟真的是我父親的結義二哥?
從幾歲開始便萌生的復仇執念,現在距離找到真兇越來越近。
這一瞬間,我竟有種不真實感。
對着手機,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。
張凡輕輕的撫了下我的後背,她在示意我控制情緒。
我深深的吸了口氣,剛要開口,對面便又說道:
「如果你只是想了解梅洛的一切,自然可以來找我,我會悉數相告。但有一點,莫要再裝成梅洛。小心釀成殺身大禍」
「怎麼能見到你?」
我立刻追問了一句。
對方猶豫了一下,似乎在思索着什麼。
過了一會兒,他才開口問說:
「你身邊還有誰?」
我看了張凡一眼,決定實話實說。
「一個朋友,叫張凡!」
「摘星張家的丫頭?」
張凡也是一臉疑惑,她馬上對着手機問了一句:
「你認識我爸爸?」
對方冷哼一聲,緩緩說道:
「江湖故人,豈止認識?你們兩個一起來吧,但記住不要告訴第三個人。否則,一切後果自負!」
話一說完,對方便掛斷了電話。
看着便暗的手機屏幕,我看向張凡,問說:
「你覺得這人的聲音熟悉嗎?」
張凡努力的回憶着,但最終還是搖了搖頭。
接着,她又問我說:
「你覺得我們去嗎?」
我站了起來,走到窗前。努力的回憶着剛剛的點點滴滴。
這人說話有漏洞,我不相信一個錢莊老闆會這麼快的暴露在陌生人面前。
但如果不去,我又有些不甘心。
「去,但我一個人去」
後話沒等說完,張凡便打斷我說:
「不行。我既然說了我們聯手,那就一定要共同進退。我已經和你說了,現在不是我好奇的問題。我也要明白,我爸爸為什麼如此反常,甚至到了害怕的地步。所以,這一次我們共進退」
說着,她似乎想起了什麼,臉色竟有些緋紅,又補充了一句:
「就像在巴蜀古鎮一樣!」
巴蜀古鎮的那個夜晚,是屬於唐突的夜晚。
沒想到,張凡竟對那晚一直不忘,她至少在我面前提過三遍了。
說話間,手機進來條信息。
點開一看,就見上面寫着:
「大理北城官渡別院,不見不散!」
官渡別院?
張凡嘟囔了一句,有些驚訝的衝着我說道:
「這裏是山腳下的白族老院落,因為經常有山體滑坡,早已經搬遷到別地方去了。現在可以說是荒無人煙,只剩下一片衰落的破房子。他怎麼選在這個地方呢?」
我看着張凡,反問了一句:
「在哪裏見面無所謂。但你不覺得太湊巧了嗎?我們在大理八荒,他就把見面的地點定在大理。難道他一直就在這附近?」
「你的意思是他是假的?我們被老賬房騙了?」
我搖了搖頭,感慨的說道:
「不好說,還是需要去一趟。這樣,等我再叫一個人」
張凡有些不解的問我說:
「你叫人過去,他一定會發現的。到時候弄巧成拙,我們再見不到他!」
我笑着搖了搖頭。
「放心,我叫的人他一定發現不了!」
八荒最無聊的就是夜晚,好在這次距離決賽還有三天,不少人便選擇下山找樂子。宿舍區域亮燈的房間便遠比之前少了許多。
我和張凡來到宿舍區,我發了條信息,便和張凡站在街邊等待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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