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的哈爺,真的像一條搖尾乞憐,討好主子的哈巴狗。
反倒是顧子六,一臉冷漠的站在一旁,始終不發一言。
哈爺的話,讓我從心底感覺到噁心。
哈巴狗做到他這種程度,不得不說,他也是個人物。
「所有事,今晚算!」
我不想和哈爺廢話,指着他冷漠的回應了一句。
而張凡則看向了我,優雅一笑,衝着餐廳的方向問了一句:
「你應該沒吃午飯吧?一起?」
「我不同意!」
這是顧子六進門後,說的第一句話。
而說話時,他根本看都不看我一眼。
似乎我在他眼裏,如同空氣一般。
我則瞟了他一眼,面無表情的說道:
「你的回答,和我的回答一樣!張小姐,謝了,不打擾你們了!」
話一說完,我頭也不回的衝着啞巴喊了一聲:
「啞巴,我們走!」
「d,d,等一下!」
啞巴的回答,讓我微微一愣。
啞巴雖然粗魯莽撞,但我在我們團隊裏,特別的遵守規則。而今天他居然當眾違背我的話。
回頭一看,就見啞巴和禿頭阿光依舊保持着剛才的姿勢。
兩人的鼻尖幾乎要挨到了一起,同時睜着大眼睛,一眨不眨的瞪着對方。
「誰他媽先走,誰是龜兒子!」
禿頭阿光瞪着眼睛,衝着啞巴說了一句。
啞巴絲毫不讓,跟着罵道:
「誰,誰,誰他媽的先眨,眨眼睛。誰是王,王八蛋!」
由於兩人距離太近,說話時嘴唇翹動,幾乎要親到對方。
有些人陌生人,要比熟人之間還有默契,就像禿頭阿光和啞巴。
因為自始至終兩人沒有半點對話,在我們說話時,兩人就這樣默契的槓上了。
最主要的是,這兩個犟種似乎都沒有退步的意思。
「小,小,小李爺。給,給我根煙!」
我掏出一支煙點着,遞給了啞巴。
兩人距離太近,啞巴根本沒辦法抽煙。
就見他把左手平舉到禿頭阿光的一側,煙順着阿光的方向便飄了過去。
阿光眼睛瞪的老大,憤怒道:
「臭結巴,你他媽的出千!」
「老子抽,抽煙不,不行啊?」
說着,他還使勁的抽了下鼻子。同時挑釁着阿光說:
「眨,眨眼就,就輸啊!」
阿光的位置,正是風口。他好像不抽煙,眼睛還瞪了好一會兒,加上香煙燎過面前。眼眶裏頓時泛出淚珠。
我雖然沒玩過這麼幼稚的遊戲,但我能想像到,此時阿光的眼睛該是如何的難受。
果然,就見阿光有些受不了,眼睛一眨,兩滴眼淚奪眶而出。
「哈哈哈,你,你他媽的輸了!」
啞巴高興的大喊着。那樣子,比他砍倒幾個對手還要開心。
此時的阿光不停的揉着眼睛,頭雖沒抬起來,但口氣卻滿是不服。
「你他媽用煙熏我。不行,再來,是男人就把煙扔了!」
「來,來就來!」
兩人說着,竟然又要拉開架勢。
「阿光!」
顧子六喊了一聲,阿光這才不甘心的指着啞巴,憤憤道:
「等着,早晚搞死你!」
「滾,滾吧,手下敗,敗將!」
啞巴一臉得意,衝着阿光炫耀着。
看着四人進了餐廳,我哭笑不得的看了啞巴一眼,問說:
「我要去吃飯,你去不去?」
啞巴立刻搖頭,他剛剛吃完。
而不遠處,忽然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:
「我去,等等我!」
一聽這聲音,我便發自內心的燦然一笑。
我以為小朵這丫頭早就吃過飯了,沒想到她居然也偷懶,這麼晚才下來。
在附近吃了點簡餐,我和小朵便出了門。
站在門口,小朵朝着街道左右看着,有些不想回酒店。
「丫頭,你怎麼了?」
我問了小朵一聲。
小朵長長的睫毛,忽閃忽閃的眨巴着。
「天這麼好,我們逛逛吧。來鵬城這麼久,我還哪兒都沒去過呢」
小朵說的倒是真的,這些年跑江湖,去的地方倒是不少。可卻從來沒在那裏逛逛街,旅旅遊。
「可晚上賭局就開始了啊」
我話一出口,小朵的臉上露出一絲失望的神情。
但接着,她便一上前,拉着我的胳膊,大大方方的說道:
「我把這事忘了,走吧,回酒店。準備晚上的賭局」
說着,她忽然又抬頭看了我一眼,問我說:
「初六,你說我們從哈北到奉天,從奉天到濠江,從濠江到巴蜀,又從巴蜀到了南粵。你贏了一個又一個的對手,可好像永遠都有下一個對手。你說,你要賭到什麼時候呢?」
小朵的話不是抱怨,而是她小腦瓜里真實的困惑。
而她的話,卻讓我心底一顫。
做局與反局,千人與被千。
這一路的顛沛,何時才是結局呢?
或許,我也該放下這根緊繃的神經了。
我轉頭看着小朵,笑着問道:
「我們去遊樂場如何?」
小朵一撇嘴,不屑的說道:
「那是小孩子才會去的地方,我才不稀罕呢。不對,你不是要準備晚上的賭局嗎?」
「怎麼,覺得我會輸?」
「呸,烏鴉嘴,怎麼可能!」
「那走,不去遊樂場,我們去別處逛街去!」
「好嘞!」
小朵挽着我的胳膊,開心的蹦蹦跳跳。
頭上的馬尾,也跟着一起一伏,看着可愛至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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