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嵐還是鬆手了,匕首落在了我的手裏。
握着匕首,我看着齊成橋,緩緩說道:
「齊成橋,我想看看奶奶和花姐。這不過分吧?我看了人,咱們再聊這事兒怎麼解決!」
「不過分!」
齊成橋驕傲一笑。衝着身邊的手下,打了個指響。
沒多一會兒,就見幾個打手。
帶着老黑的奶奶和花姐,從裏面走了出來。
而領頭的人,竟是鄭老廚的手下,快刀趙平。
看到兩人的那一瞬,我心裏稍稍安穩了些。
至少,這兩人都沒受什麼傷。
但老黑一見奶奶,他頓時忍不住大喊一聲:
「奶奶,你沒事吧?」
老太太一臉茫然,到現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。
「黑娃,奶奶沒事。這,這到底怎麼了?」
齊成橋則站了起來,衝着來的客人說道:
「各位,不好意思。今天我父親金盆洗手之前,我先處理點私事!」
說着,歪頭看着我,齊成橋大聲說道:
「初六,人你也看到了。是不是該來一隻手了?」
「想要哪只?」
我伸出手掌,看着齊成橋。
「右手吧!」
齊成橋話音一落。
忽然,就聽外面一陣騷動。
接着,一陣急促的腳步聲,從外面傳來。
眾人回頭,就見一臉玩世不恭的洪爺,帶着一群人走了進來。
而他的身邊,還跟着堂兄陳永清。
「想要右手嗎?洪爺今天就剁下你的右手!」
洪爺一邊說着,一邊走進到院子中。
洪爺忽然的出現,讓齊成橋不由的皺了下眉頭。
很明顯,他沒想到洪爺會來。
不單齊成橋意外,就連老黑、小詩和小朵,也都是一臉的意外。
走到我們跟前,洪爺拍了拍老黑的肩膀,說道:
「黑爺,別怕。有洪爺在,沒人敢動咱們奶奶一根頭髮!」
而齊成橋則看向陳永清,問說:
「陳永清,你不是回站官屯兒了嗎?怎麼,你也想參與一下,哈北的事?」
陳永清沒等說話,洪爺便率先開口道:
「呵,齊成橋。你以為你調虎離山的小伎倆,能瞞得住我和我哥?我陳永洪自己幾斤幾兩,我比誰都清楚。我就不相信,哪個不開眼的當爸爸的人,會把女兒介紹給我?齊成橋,你這招兒太不高明了!」
洪爺的一句話,說的齊成橋冷笑一聲。
他歪頭看了陳永清兄弟一眼,說道:
「的確,是我安排人,想調走你們的。本來呢,考慮你們是曲鳳美的家人,我不想和你們衝突。但今天,是你們自找的!」
說着,指着陳永清身後的一群人,齊成橋繼續說道:
「你們以為,帶這幾隻臭魚爛蝦,就能扳回這局?你們做夢!」
齊成橋一說完,他忽然抬手,拍了幾下巴掌。
聲音一動,就聽周圍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。
一轉頭,就見四周的房間裏,以及外面的甬路處。
有不短衣打扮的打手,手裏拎着各種傢伙,正快步跑了過來。
這些人一到院子中,就把我們圍在了中間。
看來,這齊成橋是早有準備。
我看了看四周這些打手,大約能有個七八十人。
而接着,我轉頭看向了齊成橋,問說:
「就這些,還有嗎?」
齊成橋冷笑一聲,說道:
「收拾你們,還用那麼多人手嗎?」
我也跟着冷笑了下,慢慢搖頭:
「這些人,恐怕不夠!」
我的一句話,說的齊成橋頓時一怔。
看着我,他大罵道:
「姓初的,你別在這裏和我裝神弄鬼。怎麼,還有人幫你?來,你叫出來我看看!」
我一動不動,盯着齊成橋。
忽然,我大喊一聲:
「陳小川!」
「初爺,咱在呢!」
話音一落,就見本來還站着荒子身後的陳小川。忽然小跑到我身邊。
兩根手指,放到嘴裏。
他打了一個響亮的流氓哨。
哨音剛落,就聽四周一陣雜亂的腳步聲。
接着,一群群乞丐,涌了進來。
黑壓壓的一群群,足有兩三百人。
這些乞丐,本來就在這莊園中。
是齊成橋請荒子時,荒子帶來的。
而現在,這些人竟走到了我的身邊。
「荒爺,這怎麼回事?」
齊成橋傻眼了。
他看着荒子,大聲問說。
荒子嘿嘿一笑,慢慢起身。
他這一動,他二房的女人,也跟着走了過來。
而荒子忽然停住腳步,回頭看着這妖嬈的女人。
捏着她的下巴,微微一抬,女人立刻揚起了頭。
就聽荒子,慢條斯理的說道:
「齊少,荒子要飯出身,天生賤命。沒那個福氣,睡這麼妖艷的女人,咱也戴不起這麼好的表。」
說着,荒子一抬手,摘下了手腕上那塊金勞。
拎在手裏,晃蕩一下。
忽然,他一鬆手。
和上次在他生日宴時,齊成橋扔我那塊表的動作一樣。
「啪」的一下,金勞掉在地上。
齊成橋的臉色大變。
他怎麼也沒想到,荒子竟然忽然反水。
指着荒子,他大聲說道:
「荒子,你什麼意思?我對你怎麼樣?你現在居然要反我!」
「反你?」
荒子冷笑一聲。
「你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。我們一直,都沒有合作過。何來反你這一說?」
齊成橋仍不死心,大聲說道:
「荒子,你為什麼要這麼做?」
荒子神情肅穆。
就見他抬手抓着自己的衣襟,猛的一拽。
撕拉一聲,衣服撕開。
就見荒子的胸膛處,紋着四個大字:
「義薄雲天!」
指着自己胸口處的大字,荒子衝着周圍,大聲說道:
「咱荒子雖是個上不了台面的要飯的。但咱也知道,行走江湖,義字當先。從站官屯兒認識初爺起,沒有初爺,就沒有咱荒子的今天!」
說着,荒子指着地上的金勞,衝着齊成橋,高聲說道:
「齊成橋,你以為幾塊金表,百十來萬的現金,就能把我荒子收買了?你太瞧不起咱荒子了。荒子這輩子,什麼都怕,就不怕窮。實在不行,荒子還可以沿街要飯。但就算是要飯,荒子也不會背叛兄弟!」
話一說完,荒子大步走到我跟前。
沖我一伸手,笑嘻嘻的說道:
「初爺,送咱的生日禮物,是不是該給荒子了?」
我不由的笑了。
一伸手,摘下了手腕上那塊不知牌子的手錶,遞給了荒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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