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叔的資料不多。但是郭雙的資料,卻着實不少。
郭雙,男,38歲。畢業於某大學法律系。
從小家境貧困,大學是被好心人資助才讀完的。
畢業後,先是從事律師助理工作。
後靠自己出色的業務能力,成為哈北某大律所的合伙人。
同時,還兼任多家大型公司的法務顧問。
和妻子兩地分居,唯一的兒子目前跟着母親。
在哈北,郭雙人脈極廣。
政商各界,都有不少朋友。
除略有好色之外,再無不良嗜好。
目前已知的情人,有兩個。
一個是剛大學畢業的律所實習生,岑瑩瑩。
岑瑩瑩背景乾淨,不諳世事。
對郭雙完全是崇拜仰視。
郭雙的事,她應該一概不知。
另外一個,則是皇平ktv的老闆,秦淮艷。
秦淮艷48歲,目前和郭雙屬於半分手狀態。
兩人平日裏,聯繫並不多。
至於為什麼沒有分手,目前還並不知情。
看着這份資料,我心裏暗暗想着。
想要尋找郭雙的突破口,那個岑瑩瑩肯定不行。
要下手,也只能從這個秦淮艷下手。
說着,我便轉頭看了一眼,也正和我一起看資料的洪爺。
洪爺怎麼可能不知道我的意思。
他眼睛一瞪,立刻說道:
「我這人可挑食,咱們可提前說好了啊,這個秦淮艷都48歲了,你可別指望我去勾搭她。我最近禮佛,準備吃素,不近女色了」
說着,洪爺便立刻起身。
特意選了個離我遠的位置,警惕的坐了下來。
而小朵和老黑見洪爺如避瘟神的樣子,都不由的笑了。
其實,我剛剛還真有這個想法。
不過一想這年齡,和洪爺母親都差不多了。
讓洪爺出手,的確有些難為人。
看着手中的資料,我心裏默默的想着。
秦淮艷,ktv,老闆。
這三個詞語混雜在一起,讓我忽然想起了一個人,陶花花姐。
這種夜場,花姐肯定會有所了解。
想到這裏,我便掏出手機,給花姐打了電話。
為了讓大家都能聽到,我還特意摁了免提。
電話一通,就聽對面傳來花姐妖嬈的聲音:
「哎呦,如日中天日理萬機的小六爺,怎麼還有閒心,給我打電話呢?」
花姐是在故意諷刺我。
很顯然,她對我平日裏不聯繫她很是不滿。
「不好意思,花姐。之前去津門,一直忙。也沒來得及聯繫你」
「切!」
花姐嘟囔了一句。
「那你告訴花姐,想沒想花姐啊?」
話一出口,小朵三人同時看向了我。
尤其是小朵,她秀眉微蹙,瑩亮的大眼睛裏,竟帶着幾分敵意。
我頓時有些後悔,就不該用免提。
可現在有求於花姐,我還不能不回答。
看了一眼洪爺,我腦海中忽然浮現出,他回答趙瀟瀟問題時的樣子。
我便立刻說道:
「我當然想你啊!」
話一出口,電話那頭的花姐,立刻咯咯的笑了起來。
而此時的小朵,眼神瞬間陰冷。
圓潤的小臉蛋兒,更是氣鼓鼓的。
「花姐在我心裏,一直是我的親姐姐。我不可能不想你」
我話一出口,小朵的眼神終於緩和了。
我不明白,這丫頭的神情怎麼變化如此之快?
而花姐的笑聲更大了。
「哎呦,還是江湖磨練人哦。我們以前連笑都不笑的小六爺,現在都學會貧嘴了。說吧,找花姐又想打聽什麼?」
我沒等開口,花姐便猜到了。
這也正常,花姐是人精。
在燈紅酒綠,紅男綠女中謀生,讓她學會了看人聽心的技能。
我也不拐外抹角,直接問說:
「花姐,你和皇平ktv的秦淮艷熟悉嗎?」
「我知道她,但不熟。皇平是個挺老的場子,是秦淮艷承包的,不能算是她的。好像生意也一般,平時只接待女客,不接待男客」
哦?
我有些奇怪,還沒等問,花姐又介紹說:
「哎呀,說白了就是給一些空虛寂寞的富婆,尋歡作樂的場子。不過聽說生意不行,但前幾天我還聽別人說,他們那裏正招男公關呢?」
招男公關?
花姐說着,我和老黑又同時看向洪爺。
洪爺立刻瞪着眼睛,衝着我和老黑,豎起了中指。
說到這裏,花姐壞笑一聲。
「小六爺,你不會落魄了,想去應聘男公關吧?別去那裏了,來找花姐,花姐養你!」
呃!
我頓時無語。
花姐開着玩笑,但馬上話鋒一轉,嘆息一聲,說道:
「哎,你再不來找花姐,你以後就看不見花姐了」
「怎麼了?」
我奇怪的問了一句。
「我準備離開哈北,不在這裏做了!」
「為什麼?」
我和花姐,接觸的時間並不算短。
但我對她的印象,始終不錯。
她雖然做的是皮條生意,在很多人眼裏。
花姐這種人,好像如同人販子一樣無惡不作。
但實際上,花姐並不強買強賣。
只是一個貪點小財,但並不過分的掮客而已。
花姐嘆息一聲,繼續說道:
「哎,為什麼?就因為這哈北現在亂七八糟。本來我手裏有客源,我還挺驕傲。可現在,各路大爺都找上門來。齊家大公子找我,說讓我把客源給他們。鄒曉嫻也找我,也相中了我手中的客源。這些我都能應付,可沒想到,鄒家大老闆竟然也來找我了。他說了,我要是敢把客源帶到別的場子。他就不會放過我。我一想,哪位爺咱也得罪不起啊。去他媽的,老娘惹不起,還躲不起嗎?我乾脆搬走,讓他們這些爺狗咬狗去吧」
花姐說的很灑脫。
但我清楚,花姐心底處,更多的是無奈和畏懼。
我想了下,便和花姐說道:
「行,花姐。定好去哪兒了,告訴我一聲。到時候,我去看你!」
我說的是心裏話。
其實我隱隱當中,已經把花姐歸為朋友了。
可沒想到,花姐一語雙關,不懷好意的笑說:
「看我?想看姐姐的哪兒啊?要不,現在來看?」
花姐又咯咯的壞笑起來。
我頓時尷尬的無言以對。
好在花姐沒繼續說,又隨意的聊了幾句,便掛斷電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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