嗯?
我眼神一冷,盯着柳雲修。
柳雲修嚇了一跳,急忙解釋說:
「人都說雙胞胎越長越不像。但他們兄弟兩個卻是不同,至始至終都是一模一樣。我們背後也曾偷偷議論,感覺兩人一定是在細微處易了容。這還不算,我剛剛說當年黃施為輸了三根手指。本以為這就足以區分兄弟兩人。可沒想到,黃施公見到胞弟之後,竟然主動斷了三根手指。兩兄弟依舊沒有任何區別」
我聽着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氣,這黃施公竟是如此狠人。
為了和兄弟一模一樣,竟然主動斷了三指。
「但這兄弟兩人其實還是有區別的。黃施公為人性子冷漠,給人一種生冷之感。黃施為卻有些好動,他也經常瞞着黃施公,各地游躥。因為這事,他沒少被黃施公責罰。當然,這些我也只是聽說而已!」
「那你怎麼說,你分不出兩人?」
我這一問,柳雲修頓時苦着臉,忙解釋說:
「其實黃施為只要少說話,別說是我,就連老賬房恐怕都分辨不出來!」
我默默的點了點頭,沒想到這兄弟兩人還有這麼多的故事。
「繼續說梅洛,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?」
柳雲修目光上揚,回憶說:
「當時黃施公下了追殺令,江湖中所有人都在找梅洛。但可惜,梅洛一直沒消息。可不久之後,黃施公忽然對外宣佈,梅洛的兒子在他手裏。如果梅洛還不現身,他就要對這孩子下手」
啊?
我頓時大吃一驚,忙問說:
「你說的是顧子六?」
柳雲修點了點頭。
「那時候,顧子六其實已經在黃施公手裏有兩年了。這是他最後的一步棋,如果還走不通。那他就徹底沒辦法了」
說到此處,柳雲修則看着我身後,回憶道:
「我清楚的記得,那是一個雨夜,也是黃施公發佈追殺令的幾個月後了。當天晚上,我吃過晚飯正和幾個朋友閒聊。忽然,有下人進來通報,說一個姓梅的男人要見我」
說着,柳雲修便看向我,他目光之中露出震驚的神色。
「說出來你可能不信。當時我嚇的手中茶杯都掉在了地上。我連忙帶人到了門口。風雨之中,梅洛一襲長衫,打着一把黑色的雨傘,瀟灑的站在雨中。而他的身邊沒有跟着任何人。他見我的第一句話便是,讓我帶他去見黃施公」
「我自然不敢怠慢,他可是藍道中最為傳奇的人物。我忙帶着他,去了正院之中。等我通報說梅先生到時,黃施公等人也嚇了一大跳。他們急忙從門口中走出來。幾個人就站在雨中,互相對視誰也不說話」
說到此處,柳雲修重重的嘆息了一聲。
「哎!雖然是我們的主場,但梅洛的氣勢卻把所有人都鎮住了。好一會兒梅洛才主動開口,說他此次前來就是為了了結這段往事。他贏,帶走顧子六。他輸,把黑下的資金還給黃施為。並且,留下雙手雙腳。這個賭局便由此產生。黃施公同意了,梅洛便走進了房間。後面發生的事,我便不清楚了!」
隨着柳雲修的講述,我的腦海里浮現出一幕幕的畫面。
但最讓我想不明白的是,顧子六到底是我父親的什麼人?
「後來呢?說你親見的事!」
我忍不住催促了一句。
柳雲修眼神躲閃,但還是直接說道:
「等這場賭局結束時,已經是第二天一早了。那個晚上,我們這些人哪兒都不敢去。就站在院子裏等待着。房門一開,就見梅先生第一個走了出來。他面帶微笑,依舊瀟灑從容。那一刻,我以為是他贏了」
柳雲修再次嘆了口氣,繼續說道:
「可沒想到,黃施公卻忽然問梅先生,明明輸了為什麼不把那筆資產交出來。我記得很清楚,但是梅先生放聲大笑。問黃施公說,你們是贏了,但你們怎麼贏的難道不清楚嗎?卑鄙無恥之徒,想在我這裏拿到那筆黑金,絕無可能。別說一個顧子六,就是把霍雨桐囚禁在這裏,也是絕無可能!黃施公知道,梅洛這人向來一言九鼎。他見徹底沒希望了,便」
說着,柳雲修膽怯的看了我一眼。
我並沒說話,後面發生的什麼,我也能想像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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