堅毅的面容,鎮定的神情。面前這人給了我一種說不出來的壓迫感。
「那你們到底是誰?」
我再次的問道。
「換個地方聊聊吧,讓你們的人先走。怎麼樣?」
對方一說完,我便回頭朝着身後看去。
眾人站在碼頭上,正朝着我的方向看着。
這會不會是對手反制我的圈套?
冒充白道上的人,玩一出圍魏救趙?
我可以選擇不和他走,可如果不去,他如果真的是白道上的人。
那我身邊的這些人,恐怕真的就被我帶進了地獄之中。
這人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,他拿過噴子,把彈匣按上,又遞給了我:
「喏,我剛剛說了,這東西對我們來說比命重要。丟了可不是鬧着玩的。我知道你擔心,這算是我的一種擔保。哦,對了。你的父親叫梅洛吧?」
也不知道是深夜的海風,還是對方的這句話。
總之,我是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。
看着他遞過來的噴子,我還是接了過來。
我們兩人小心翼翼的邁下礁石,走到碼頭,我衝着洪爺說道:
「洪爺,你先帶大家回鹿城吧!」
「那你呢,你沒事吧?」
洪爺警惕的問說。
「沒事,回去再說!」
我拍了拍洪爺的肩膀,便朝着對方的車走去。
我和洪爺彼此的默契,不需要我有太多的言語。
他知道,我是遇到了難纏,並且別人幫不上忙的事。
他需要幫我做的,就是把眾人安全的帶回去。
上了桑塔納,我和領頭的人坐到後排。
看着窗外,我們兩人誰也沒說話。
一路顛簸,如墨的夜色卻讓我有種深陷泥潭的感覺。
進了鹿城,車子又在鄉道里走了好一陣子。
最終,停在了一個院落前。
開門下車,我簡單看了看。
面前是一間老舊的三層小樓,斑駁的牆體給人一種衰敗的蒼涼之感。
周圍是高高的院牆,面前則是厚重的鐵門。
領頭的人走到門前,他抬頭看着上面監控。就見大鐵門才緩緩拉開。
一行人走了進去,我悄悄的留意着這院落。
院子不大,雜草叢生,還有幾株叫不上名字的古樹。
跟着幾人走了樓內,裏面幾乎沒什麼裝修。
老舊潮濕的感覺,倒更像是上個世紀的辦公樓。
雖然是半夜,這裏依舊有工作人員在來回的忙碌着。
路過一見沒關門的辦公室,我轉頭朝着裏面看了一眼。
只是這一眼,我心裏就無比震撼。
裏面站着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,此刻的他正拿着撲克飛快的洗牌。
而我之所以震撼,是他洗牌的速度之快,完全超乎了我的想像。
最主要的是,在這麼快速的洗牌中,他竟然能完成做牌。
看到我的那一刻,他抬頭衝着我友好一笑,也沒說話。
跟着領頭的,走到最離間的辦公室。
拿出鑰匙打開了門,一進去,我便不由的皺了下眉頭。
這辦公室很小,靠窗的位置是一個有些年頭的辦公桌。
辦公桌對面,卻是一把高大的鐵椅子。這東西還有另外一個綽號「老虎凳」。
見我看着老虎凳,領頭這人便指着旁邊的木製沙發,笑呵呵的說道:
「別誤會,那不是給你坐的。你坐這裏!」
坐到沙發上,領頭人掏出一支煙,扔給了我。
點着後,他便笑呵呵的問說:
「所以說,根本沒有符家要走貨這件事。今天所有的一切,都是你一手策劃的?」
我點了點頭。
之前給尹東打了電話,又給阿強拿了三十萬。就是為了今天這個局。
今天根本沒有符家的人,所有一切都是阿強請來的演員。
按我所想,今天扣住這幾個人,內鬼一事自然水落石出。
可萬萬沒想到,竟牽扯出白道的人。
「初六爺,拋開工作,單談個人感情。盯了你這麼久,我發現你這人真的很不錯,是個值得結交的朋友」
「謝謝!」
我抽了口煙,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。
我知道,他是在鋪墊,馬上就要進入正題了。
「江湖呢,刀尖舔血,刀鋒跳舞。這一點我想初六爺比我要清楚。就是不知道,初六爺想過沒有,你這一路江湖,最後該怎麼上岸?你這一票兄弟姐妹,又該如何上岸呢?」
我並沒回答他的問題,而是看了下時間,依舊是漠然的說道:
「不用兜圈子了,說重點吧!」
這人笑了下,說道:
「初六爺果然是快人快語,那好,我直說了。我們想和你合作!」
「合作?怎麼合作?」
這人並沒說話,而是慢慢起身,雙手背在後面,在狹小的辦公室里來回踱步。
我知道,他是在權衡利弊,如何開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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