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鄭成立刻站了起來,陰笑着看着我,說道:
「初六,那咱們就說好了。以老闆金盆洗手當天為節點,要回來,我們眾人都支持你。要不回來,你哪兒來的,就給我滾回哪裏去!」
「好,就這麼定了!」
討債我雖然不在行,但既然有人劃了道,我要不接,倒是污了我的名頭。
當眾人散去後,鄭如歡帶着我,去了莊園的花園裏。
他背着手,在如水的月光下,慢悠悠的走着。小鹿不遠不近的跟着我們兩個。
「初六,哥老會二爺的這筆賬,你不要去要了。我回頭讓小鹿給你轉一筆錢,就說是你要回來的。這件事以後就不要再提了」
「為什麼?」
我問了一句。
「哥老會在巴蜀的實力太大,我們做藍道的,也要禮讓他們幾分。再有就是,哥老會的二爺人稱霹靂火,性子烈,沾火就着。他這人別的不好,就愛賭。賭品還不好,巴蜀大大小小的場子,他都欠下了不少錢。有不知死活去討債的,輕則半死,重則丟命」
「他這麼做,就不怕敗了哥老會的名頭?那位哥老會的大爺霍雨寒,也不管他嗎?」
我追問了一句。
「哎!」
鄭如歡慢悠悠的搖了搖頭。
「當年哥老會內訌,大爺霍雨寒被人伏擊,命懸一線。二爺當時還只是普通的打手而已,但他一人手持砍刀,愣是撂翻了十幾人,把大爺霍雨寒從血水裏背了回來。據說當時到了醫院,大爺倒是沒什麼大礙。但二爺卻是一頭栽倒在地,險些力竭喪命。從那以後,大爺就把他視為親兄弟。這麼多年,雖然知道二爺在外面爛賭,但也幾乎不過問。所以,這筆賬你不能去討!」
我搖了搖頭,說道:
「鄭老闆,你的意思我懂。但按你說的,早晚會露。到那個時候,就沒辦法收場了。既然我今天已經應了,那這件事我還就必須得辦!」
鄭如歡雖然無奈,但最後還是點了點頭。
「那你需要我幫你什麼?」
「我要這位二爺的所有資料。再派幾個自己人,盯住他!」
「這個容易,但你也要慎重,不要意氣用事!」
鄭如歡拍了拍我的肩膀,叮囑我說。
從鄭如歡的莊園出來後,我們便去市里,找了個酒店安頓下來。
洪爺呆在我房間裏,他有些不解的問我說:
「小六爺,按說咱們要置業的話,在哈北、奉天時,你早就辦了。為什麼那時候不做,偏偏現在要接鄭如歡的生意?」
我點了支煙,狠狠的抽了一口,解釋道:
「當初不做,是我還並不了解雲滇的真正實力。以為靠着千術,就能解決所有問題。但現在看,這是行不通的。我們現在要做的是,以巴蜀為軸心,輻射其他地方。最終,形成自己的勢力網。到那個時候,才是真正和雲滇對決的時刻!」
我口氣平淡,但洪爺卻是忍不住感嘆一聲:
「我靠,巴蜀為中心,輻射其他地域。這可是一盤大棋啊!」
「對,這盤棋,就從哥老會二爺的這筆賬開始落子!」
小鹿很靠譜,很快便把二爺的資料給我帶來了。
這位二爺四十三歲,真名王獲,江湖人稱霹靂火火爺。
脾氣之暴躁,讓所有他身邊的人都膽顫。
他還有一個最大的問題,便是懼內怕老婆。
老婆叫潘曉蓮,比他小十歲,也愛賭,脾氣也不好。
據說在外面,也是欠了賭債,但一分不還。
不得不說,這兩口子還真像。
兩人有個孩子,因為江湖中得罪了不少人,這位二爺王獲便早早的把孩子送到了國外。
我看着手中的資料,一陣陣撓頭。
因為這個王獲,幾乎沒有可以利用的弱點。
想了下,我看向小鹿,問說:
「小鹿,這個二爺平時喜歡在哪兒賭?」
小鹿立刻回答道:
「他最近都在天府路那面的一個賭檔里玩。那賭檔不大,但玩法挺多,客人也不少」
「好,帶我去看看!」
不管怎麼說,我得先去見識一下這位二爺,到底是個什麼人物。
小鹿開車,我叫上洪爺和老黑,直奔天府路的賭檔。
很快,我們的車便停在了一家茶樓門口。
這樓只有三層,看着也有些老舊。
小鹿指着茶樓,給我介紹說:
「這裏一樓是茶館兒,二樓是麻將室,三樓就是其他的玩法了。我就不進去了,二爺認識我的。你就記得,頭髮極短,腦袋上有道十字疤痕的,便是二爺了!」
我點了點頭,開門下車,走進了茶樓中。
一進門,便聽到二樓傳來的一陣麻將聲。
「老闆,喝茶還是打牌?」
一個夥計招呼着我們。
我朝着樓梯處看了一眼,答道:
「打牌!」
「打牌樓上,老闆發財!」
夥計衝着樓上,吆喝一聲。
上了三樓,一進門就見偌大的方廳里,擺放着各種牌桌。
有玩長牌的,有扎金花,也有牌九骰子等。
客人不少,整個場子烏煙瘴氣。
角落處,一個個子不高,但卻特別壯實的男人,叼着煙,眯着眼睛,坐在那裏正看牌。
他的身後,還跟着兩三個打手模樣的男人。
而他的頭髮很短,頭上有兩道如同蜈蚣般的刀疤,交叉的形成了一個十字形。
看來,這位就是那位二爺霹靂火王獲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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