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很少見到張凡如此火急火燎。
放下手機,我便立刻回了宿舍。
剛到樓下,眼前的情景便讓我不由的皺了下眉頭。
張凡正站在門口處,她仰着頭,一副驕傲又不滿的樣子。
而她的對面,則是小朵像一朵帶刺的玫瑰一樣,正氣呼呼的看着張凡。
張凡的身旁,還有一臉壞笑,賤兮兮的看着熱鬧的啞巴。
兩人並沒發現我,我也忍不住放慢了腳步。
「我都說了,這裏不歡迎你,初六也不想見你!」
話一說完,小朵便立刻衝着啞巴說道:
「啞巴,關門。沒我發話,誰也不許開門!」
「好,好,好嘞!」
啞巴立刻上前,做關門的準備,他還不忘衝着張凡壞笑說:
「這不,不,不怪我啊。是小朵讓,讓的。哪天你要萬,萬一成,成了小六爺的夫,夫人。你可不,不許告我狀啊」
話音一落,啞巴立刻「哎呦」一聲。
小朵一伸手,拽着啞巴的耳朵,氣哼哼的說道:
「臭啞巴,你居然叛變了你!」
隨着啞巴哎呦哎呦的叫着,我故意輕咳了一聲,從拐彎處走了出來。
看到我的那一瞬,張凡和小朵同時喊道:
「初六!」
我只能是尷尬的點了點頭,接着說道:
「進去說吧!」
「好事不背人,背人沒好事。有什麼事不能在這裏說?」
小朵對張凡的敵意似乎很濃。
張凡也不說話,帶着幾分得意的看着我。
「小朵,我們有正經事!」
「哼!」
小朵這才氣呼呼的把路讓開。
我和張凡一起走進門內,可剛走兩步。
張凡忽然回頭,衝着正在生氣的小朵輕輕點了點頭。
接着,她竟做出了一個勝利的手勢。
我不由的苦笑了下,沒想到平日裏一本正經的張凡,竟還有如此幼稚的一面。
一進房間,張凡便在我房間四處看了看。
見她遲遲不說話,我便忍不住的問說:
「張凡,你說的是什麼事?」
張凡這才看向我,說道:
「驚天大事!」
說着,她從口袋裏掏出一部已經磨掉漆的諾基亞手機。
這手機型號我倒是知道,屬於最早的那批數字手機。
她熟練的點開短訊,把手機放到我眼前,說道:
「你看這收件人的名字!」
我掃了一眼,可當我看到梅洛那兩個字時,我竟有一種如遭雷擊之感。
梅洛?
怎麼可能?
要知道,我父親死的時候,還沒有手機一說。這不可能是他的遺物。
我急忙拿過手機,點開信息。
就見上面一共只有兩條信息。
第一條是,摘星在即,牛鬼蛇神都要現身了,你千萬要注意安全。
第二條則是回復的信息,只有三個字,知道了。
「這是誰的手機?」
我急忙問了一句。
張凡盯着我,慢聲答說:
「我父親的。這是他以前的手機,後來電池不禁用,便換了新手機。這手機一直放在他隨身帶着的包里。今天我無意中看到,充上電後發現了這兩條信息。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,除了震驚還是震驚!」
我何嘗不是這樣呢?
這一刻,我只有頭皮發麻之感。
「初六,你親眼見到你父親下葬的嗎?」
我嘆了口氣,回憶着我和父親的最後一面。
當他要求我永不沾賭后,便撒手人寰。
之後,我姑父帶着送我父親回來的人,拉着我父親便走了。
後來發生了什麼,我根本不知道。
我父親給我留下的,只有荒郊野外的一塊墓地。
我看着張凡,問她說:
「你的意思是,我父親沒死?」
「不是沒有這種可能的。不然,我爸爸怎麼可能會和一個梅洛的人發信息呢?你也看到信息的時間了,正好是摘星榜開賽前夕!」
張凡幫我整理着思路。
我想了好一會兒,還是搖了搖頭說:
「不可能,我是親眼看到他在我面前離世的。我當時雖然小,但我也能分清活人與死人」
說着,我便翻看信息中的電話號碼。
「不用打了,沒用的。我剛剛打了,顯示關機。但還有件事我要告訴你,我剛剛來的路上讓朋友幫我查了一下這個號碼的名字。你知道是誰嗎?」
「誰?」
「初長風!」
啊?
我驚的頭皮發麻。
我父親活着的時代,並沒有電話卡之說。
而他死了這麼久,別人怎麼可能用他的身份信息,辦了一張電話卡呢?
他沒死?
我不信!
「初六,千門江湖之詭譎,我不說你也知道。真的,這個江湖發生什麼,我都不會覺得奇怪。我真的覺得,你父親可能是詐死。至於什麼原因,那我就不清楚了」
我茫然的靠在了沙發上,腦子裏一團亂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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