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從未有像此刻這般憤怒,猛的一下,站了起來。
抽出雙手,便要朝信猜衝去。
我的速度很快,信猜的速度更快。
銀光閃爍的泰刀,已經抵在了我的喉嚨處。
「脫!」
他凶神惡煞的吐出一個字。
我並沒動,而是看向了張凡。
張凡冷艷的臉上,帶着一絲猶豫的神情。
在所有人的注視下,她慢慢的點了點頭。
我的手輕輕的放在褲腰帶上,解開的一瞬間。褲子跟着滑落了下去。
我就這樣,在眾目睽睽之下,只剩下了一個貼身的內褲。
「還用脫嗎?」
我的口氣中,有着要壓抑不住的憤怒。
張凡沒等開口,信猜的刀尖便指向了我的腰間。
他只要輕輕一動,此刻我身上便再無遮羞之處了。
隨着他的刀一動,我立刻伸手,捏住了刀尖。
鋒利的刀刃,將我的手指劃出一道血痕。
信猜眼睛一瞪,嘶吼道:
「繼續,脫!」
我捏着刀尖,回頭憤怒的看向張凡,說道:
「張凡,你讓大家都出去。你想查,我讓你查!」
「不行!」
信猜再次吼道。他的咄咄逼人,讓我怒從膽邊生。
我剛要反抗,張凡忽然開口道:
「可以了,是我判斷失誤!」
張凡的話,讓周圍一陣譁然。
信猜更是不解的看向張凡,說道:
「最後的,還沒檢查!」
「信猜!」
我搶先開口,大聲道:
「來,你不是想查嗎?我和你賭一局,如果我身上還有髒,我便在自絕於八荒。如果沒有,你就用這泰刀,結果了自己!」
信猜中文雖然說的不好,但聽力卻是很好。
看着我,他頓時猶豫了。
而我慢慢的推開他的刀,憤然說道:
「不敢,就把你的刀拿走。另外,你記得今天這件事。我一定會十倍還給你!」
說話間,我慢慢的拿起了褲子。
在憤怒當中,把一切穿好。
只是我的衣服早已破爛,現在的我只能赤着上身。
一旁的柳小手,嘿嘿的陰笑着,他陰陽怪氣的說道:
「這也算是千門奇觀了。堂堂關東千王,光着膀子上桌,真是太有意思了」
我憤怒的看向柳小手,還沒等說話。
張凡忽然衝着荷官一指,說道:
「賠他五十萬的籌碼!」
一摞籌碼,就這樣放在我的位置上。
看着籌碼,我呵呵的冷笑着。
抓千失敗,這點賠償根本說不過去。
可沒辦法,規矩是他們定的。
我把地上的東西,慢慢的撿了起來。
順帶撿起的,還有我剛剛的被撕爛的衣服。
穿是穿不上了,但我卻把它擺在牌桌上。
此刻,我和張凡的距離有些遠。
我剛要坐下,張凡忽然脫掉她外面的西裝,遞給中間的一個工作人員,衝着我說道:
「有點小,但先披着吧!」
工作人員把西服遞給了我,我接了過來。
深藍色的西服上,滿是張凡身上的味道。
我拿着西裝,忽然大聲冷笑:
「這摘星榜到底是千門的,還是柳家的?抓不到我的千,毀了我的衣服。現在卻給只給五十萬的籌碼,還有這件我穿不了的西服。這合乎千門的規矩嗎?還是你身為裁決,對我的可憐?」
張凡沒等說話。
忽然,我把手中的西裝朝牌桌上猛的一扔。
西裝張開,如同一把大傘一樣,罩在了賭枱上。
「我初六江湖走的年頭雖然不多,沒什麼響亮的名頭,也沒取得什麼樣的成就。但有一點,我初六不接受任何人的憐憫」
話一說完,我坐在牌桌前,頭也不回的喊道:
「洪爺,外衣!」
洪爺早已經把外套脫了下來。
聽我這一說,他立刻走到我身前,把外套給我披上。
我話音一落,旁邊便傳來銀鈴般的笑聲。
銀裝姑娘站在一旁,歪頭看着我,說道:
「不愧是要喜歡上我男人,好帥!」
她不說話還好,這一開口。
本來還略有歉意的張凡,此刻忽然變得冷若冰霜。
工作人員把西裝拿了起來,交給了張凡。
此刻的賭枱上,早已經亂成一團。
籌碼和剛剛的撲克牌,已經混雜在一起。
還有不少,掉在了桌下。
荷官快速的把台面收拾好,沒等他做動作。
我拿起五十萬的籌碼,「啪」的一下,放到了閒的對子上。
這一舉動,再次讓場內一陣譁然。
十一倍的賠率,贏了就能直接進入決賽。
回頭看着張凡、柳小手和信猜,我朗聲說道:
「我要讓你們眼睜睜的看着,我是如何進入摘星榜決賽的。抓千的機會還有,就看你們能否把握住了!」
說着,我轉頭看向荷官,沉聲說道:
「發牌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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