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靜雪親自幫我開了車門。
坐在禮賓車上,看着窗外。
路邊的行人全都駐足,一個個艷羨的看向我們的車隊。
隨着摩托車的轟鳴聲響起,車隊緩緩的朝着秦家的賭場開去。
秦家在市里,共有三家大型賭場,另有幾家中型賭檔。
我們去的,便是其中一家叫樂感的娛樂場。
這家場子臨近大學城,屬於老區範圍。
當我們的車隊,緩緩停靠在路邊時。
本來就有些喧囂的大街上,此時更加熱鬧。
所有人都圍攏過來,想看看我們到底是什麼人。
保鏢打開車門,伸手扶着車門上端,我慢慢的下了車。
能感覺到,此時周圍的所有目光,都聚焦在我的身上。
剛要進娛樂場,就聽身後忽然傳來一個怯生生的女聲。
「老闆,我們是xx大學的志願者,正在給白血病患者募捐。您能幫助他們一下嗎?」
我回頭一看,就見一個二十左右歲的女孩兒,捧着募捐箱,站在我身後。
她穿着樸素,但勝在年輕。
即使是最普通的廉價白裙,穿在她身上,卻依舊有青春飛揚之感。
她的胸前,佩戴着xx大學的校徽。
身邊還跟着幾個和她年齡相仿的大學生。
我還沒等動,啞巴忽然擠了進來。
順手拿出一小沓錢,看着能有三四千的樣子。
他想都沒想,直接扔到了捐款箱裏。
捐款箱是透明的,裏面都是一些零錢,最大面值的才是十塊而已。
啞巴這一下就拿出了這麼多,這讓這女孩兒和身邊的同學,都是又驚又喜。
「謝謝這位先生,您好人一生平安!」
幾個同學幾乎是同時衝着啞巴鞠着躬。
「我們代表奉天276位白血病患者,感謝您的慷慨!」
看着這女孩兒,啞巴臉憋的通紅。
啞巴雖然磕巴,但他其實也是個話癆。
他好像想說什麼,但卻連半個字,都發不出來。
我這才想起方塊七說過,啞巴一旦遇到他中意的美女,就連話都說不出來。
見啞巴也不說話,這幾個同學以為是自己做的不好。
尤其是捧着募捐箱,穿着廉價白裙的女孩兒。
又是連連鞠躬,啞巴急的直跳腳,回頭看了洪爺一眼,憋出一句:
「s,s,師父,咋,咋辦啊?」
一句話,逗的我們幾個都笑了。
但不知道啞巴怎麼回事的人,卻都是一頭霧水。
洪爺更是一臉壞笑,衝着白裙女孩兒,笑眯眯的說道:
「他想告訴你們,不用謝,去忙吧!」
幾個同學剛要走,就見啞巴急忙跺腳。
看着洪爺,他着急忙慌的說道:
「b,b,不,不是這,這意思。我,我是想,想和她們一起,去,去募捐。行,不行啊?」
啞巴話音一落,就聽「啪」的一聲。
方塊七在啞巴的後腦勺,拍了下。
「你個啞巴見色忘友啊,知不知道今天咱們來幹嘛的?」
啞巴更是急的滿臉通紅。
「我,我的意,意思是。我,募捐的,同時。還,還能在,這,這裏給你,你們放風。一,一舉兩,兩得」
有時候聽啞巴說話,總覺得心口憋着口氣,喘不上來。
這種感覺,太不舒服了。
我不想聽他們再廢話了,立刻衝着啞巴擺擺手,說道:
「行,你去吧,別走遠!」
「j,j,就在」
啞巴還想和我解釋,我急忙點頭說道:
「不用說了,我明白!」
啞巴這才閉嘴,回身去追那幾個同學了。
看着啞巴的背影,我好奇他怎麼和這個女的溝通呢?
本來是高調招搖的出場方式,但因為啞巴的募捐,使得我們幾人也顯得有些滑稽。
沒管那麼多,我們一行人進了娛樂場。
和大多數賭場一樣,秦家的這間娛樂城,也是集餐飲、休閒、娛樂為一體的。
而賭場的位置在八樓,當我們一眾人出現在賭場時,再次成為了場子中的焦點。
一是我們人太多,二是有人認出了白靜雪。
尤其是場子裏的工作人員,一個個神色緊張,盯着我們。
我把銀行卡拿了出來,遞給老黑。
「換籌碼!」
老黑剛走,我的身邊忽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。
「初爺,您這是?」
轉頭一看,就見一個熟悉的面孔,朝我走了過來。
這人我太熟悉了,他正是秦家三將一摘星中的孫乾坤。
當年在哈北,我曾對他有半指之恩。
初到奉天時,他也還了這個人情。
只是沒想到,這個場子竟是他負責。
回頭看了看孫乾坤,我淡淡一笑,說道:
「踩場!」
踩場?
我的直接,讓孫乾坤愣住了。
「初爺,這場子是我負責。您能否高抬貴手?」
孫乾坤對我很客氣。
但我還是搖了搖頭,說道:
「各為其主,各行其是。孫兄,如果這是你的場子,我可以轉身就走。但這場子是秦家的,我想我不用再多說了吧?」
孫乾坤的神色有些尷尬。
畢竟,我們也算是老熟人。
可能有人會覺得,我太不近人情。
但沒辦法,江湖就是這樣。
沒有永遠的朋友,也沒有永遠的敵人。
既然現在是各為其主,那也只能牌桌上見分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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