洪爺也是無奈的嘆了口氣,一本正經的說道:
「美女我想找你們老闆。有個東西想贖回去!」
這女人白了洪爺一眼,不滿說道:
「早說嘛,嘰嘰歪歪的!」
說着,抬頭衝着二樓的方向大喊一聲:
「高文亮,找你的!」
沒多一會兒,就聽樓梯處傳來一陣蹬蹬的腳步聲。
接着,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,從上面走了下來。
這男人中等個子,身材微胖。
看人的眼光中,透着一股子說不出來的精明。
但同時臉上又是愁雲密佈,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。
看了我們三人一眼,他開口問說:
「啥子事嘛?」
我便上前掏出楊晰茗給我的質押票據,遞給高文亮說:
「高老闆,是這樣的。我阿姨有幅畫抵押在貴行。她委託我過來取一下」
高文亮接過票據,掃了一眼。
接着,便有些驚訝的抬頭看了看我。
從他的表情中,便可以看出,他很清楚這幅畫的價值。
「你這個我知道,但不好意思,你這個已經過了贖當的日期了!」
對方的推脫,是在我意料中的事。
我便急忙又說:
「對,高老闆,我們也知道逾期了。您看這樣可不可以,逾期這三天時間,您可以另算利息。您要是覺得利息太少,我還可以給您另外一筆補償。這樣您覺得行嗎?」
高文亮想都沒想,便把票據還給了我。
他搖了搖頭,直接說道:
「現在不是行不行的問題。是逾期第二天,畫就讓我出手了。你們回吧!」
出手?
我不由的皺了下眉頭。
我知道,這是老闆的推托之詞。
但現在的確是我們逾期在先,拿他也沒有任何的辦法。
倒是洪爺,剛剛吃癟,心裏正不舒服。
一聽老闆這麼說,洪爺立刻說道:
「老闆,這你就有點不地道了。我也不難為你,你告訴我這東西你出手給誰了?這總可以吧?」
話音一落,就見高文亮眼睛一瞪,衝着洪爺不耐煩的嚷嚷道:
「你他ma的錘子的很,老子憑啥子告訴你出給誰了?砍腦殼的瓜娃子,滾滾滾!」
洪爺一聽,眼睛一立。
我急忙上前,拽着洪爺出了典當行。
這件事本來就是我們不在理,鬧下去也沒什麼用。
不如再琢磨琢磨,看看有沒有什麼其他的辦法。
走在街上,看着滿大街的桑塔納和奧拓,還有不少自行車穿梭在街道上。
一時間,我竟也沒有了主意。
點了支煙,剛抽兩口。洪爺便憤憤的說道:
「走,咱們回去找小朵。讓小朵偷回來!」
我有些哭笑不得,小朵的技法肯定沒問題。
但她也不是神,不可能什麼東西都能偷得出來。
想了下,我決定給鍾睿打個電話,想看看她那裏有沒有什麼信息。
電話一通,對面很快便傳來鍾睿冷艷的聲音:
「我正準備給你打電話呢。我一會兒發給你個地址,咱們見個面吧!」
「好!」
我答應一聲,正準備掛電話。
忽然,鍾睿又補充了一句:
「鄭成也和你一起來巴蜀了嗎?」
我便轉頭看了老黑一眼,沒想到鍾睿對老黑倒是念念不忘。
「嗯,我們一會兒一起去!」
「好!」
鍾睿約我去的是一個公園喝壩壩茶的地方。
我原以為,壩壩茶是個茶館兒。
結果到了才知道,就是露天喝茶的地方。
幾棵粗壯的榕樹下,擺放着一個個竹桌藤椅。
每桌上面,還有一個暖水壺。
還有幾個拿着采耳工具的老師傅,不時的穿梭其間。
我們到時,鍾睿已經到了。
或許是因為入鄉隨俗,鍾睿的裝扮和在旅大時有所不同。
白t,熱褲,涼鞋。
那雙雪白的美腿,在陽光下熠熠生輝。
見我們過來,她立刻起身。
先是沖我點了點頭,接着便衝着老黑,伸出了手,微笑說道:
「鄭成,我們又見面了!」
老黑先是一怔,馬上把手在衣服上擦了下。
這才憨憨一笑,和鍾睿握了手。
一旁的洪爺眼睛滴溜溜的轉着,故意問鍾睿說:
「鍾睿,是不是也該和我握個手,或者擁抱一下。好歹咱們曾經也是一個戰壕里的戰友吧?」
鍾睿淡淡一笑,也沒理會洪爺,直接坐回了自己的位置。
其實我有些奇怪,鍾睿一個旅大人,怎麼跑到蓉城來了。
閒聊幾句,我便直接進入正題。
把今天去典當行的事,簡單的說了一下。
話音剛落,就聽鍾睿跟着說道:
「這件事的確是我們不在理。不過我也打聽了一下,高文亮最近好像遇到了麻煩。其實我覺得,我們可以和他聊聊,如果幫他把麻煩解決。這件事或許還有轉機」
麻煩?
我不由的回憶起,今天見到高文亮時,他那愁眉不展的樣子。
「什麼麻煩?」
我跟着問了一句。
鍾睿並沒直接回答我的話,而是轉問說:
「初六,你聽過老敗家嗎?」
我搖了搖頭。
江湖人的綽號五花八門,但我還真沒聽過老敗家的名頭。
「那你知道盜門嗎?」
我點了點頭。
盜門我自然知道,是外八門之一。
從古至今,關於盜門的傳說一直長盛不衰。
甚至有人曾說,七十二行,盜門為王。
當然,這是盜門人給自己臉上貼金的說法。
而真正的說法是,七十二行,騙術為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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