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澤掏出一方白色手帕,輕輕的捂在哈爺的傷口處。
哈爺倍感鬱悶,但滿房間的人,他也只能敢拿黃澤撒氣。
「滾遠點兒,廢物東西!」
而黃澤卻依舊沒動,幫着哈爺處理着傷口。
「我他媽讓你滾開!」
哈爺用手帕自己捂着腦袋,再次的衝着黃澤怒吼。
今天的哈爺,的確憋屈。
被我砸了一酒瓶不說,而現在他的主人又要和我合作。
「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?」
黃澤忽然開了口。
她的一句話,說的哈爺一怔。
沒等哈爺說話,忽然就見黃澤的手臂下垂。
這一瞬,我清楚的看到一把小刀從袖口處,落在她的手裏。
接着,就見黃澤一抬手。
鋒利的白刃,在昏黃的燈光下,發出一道耀眼的光芒。
「噗!」
匕首穩穩的扎進了哈爺的心口處。
這一幕,讓所有人都驚的目瞪口呆。
尤其是剛剛進來的老黑,更是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這一幕。
此時的哈爺,雙眼睜的老大。一雙手死死的握在刀柄上。
「哈爺,黃澤對你還好吧?可你為什麼一次次這麼羞辱我呢?」
哈爺似乎想說什麼,但鮮血已經從嘴角溢出。
哆嗦着嘴唇,卻什麼都說不出來。
黃澤猛的把刀向後一拽,接着再次捅了進去。
一刀!
兩刀!!
三刀!!!
直到哈爺整個人倒在地上,她才平靜的拿起手帕,擦着自己臉上和手上的鮮血。
這一切,都在悄無聲息中進行着。
看了一眼躺在地上,還睜着眼睛的哈爺,柳小手便笑眯眯的看向我說:
「初六爺,我送你的這個禮物,你喜歡嗎?」
我忍着內心的波瀾,平靜的看着柳小手。
「早就聽說,這隻哈巴狗惹了你初六爺。為了讓你出這口氣,我特意包下了這個偏僻的酒店,還把所有的工作人員都打發走,就為了送你這份禮物。初六爺,我夠真誠吧?」
柳小手的做法,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。
而我卻不由的看向了黃澤,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,黃澤會成為出手如刀的人。
柳小手瞟了我一眼,笑眯眯的繼續說道:
「初六爺一聽奇怪,黃澤怎麼忽然變成這樣了,是吧?」
說着,柳小手拍了拍黃澤的肩頭。
「黃澤還是個不錯的姑娘,可惜這哈巴狗不知道珍惜。黃澤,你告訴初六爺,我們是怎麼認識的!」
黃澤這才抬頭看了看我,又瞟了一眼不遠處的老黑,繼續道:
「在你們上次離開津門衛不久,手爺到了津門,哈爺見他時,帶上了我。當手爺看到哈爺待我如草芥後,便幫我出謀劃策,讓我留在哈爺身邊。手爺答應我,早晚有一天,會待我到雲滇,享受榮華富貴」
這個柳家倒是很有章法,這是故意在哈爺跟前,安插了一根釘子。
老黑怔怔的聽着,聽到最後一句時,老黑還是忍不住的問了一句:
「黃澤,榮華富貴對你真的就那麼重要嗎?」
老黑的聲調不高,也只是一句普通的問話。
可他話音剛落,黃澤忽然一轉頭,像變了一個人似的,衝着老黑瘋狂的大喊道:
「老黑,你說這話不覺得可笑嗎?你跟在初六的身邊,你什麼都不用想。我呢?我十三歲那年,父親慘死。我和妹妹被寄養在鄒家。妹妹被鄒天成的手下瘋狂虐待,我被鄒天成當成了生育工具,要成為他的小老婆。好,鄒家條件好,我認了。可這一切,最終毀在你們手裏」
說着,黃澤的眼淚便噼里啪啦的掉了下來。
她倔強的用手背抹了下,繼續道:
「你問我,榮華富貴重要嗎?我倒是想問問你,老黑。我妹妹嫁給了個平常的江湖人,最終的結果嗎?日子過的苦不說,最終那個矮騾子被人當街砍死。她要自己帶着孩子,孤苦伶仃的在這個世界上艱難的生活着。這種日子,我不想過,也不會過!」
我並不覺得黃澤說的有任何的錯。
畢竟,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的權利。
就像我,選擇一個藍道老千一樣。
柳小手輕輕的拍了拍黃澤的後背,又對我說道:
「你是不是奇怪,好好一隻哈巴狗,我為什麼說不要就不要了?第一,是為了顯示我們柳家對你初六爺的誠意。第二,這隻哈巴狗太不懂事。一心想着做津門賭王。交待他的事,全都搞砸。就連聽骰黨的事,他都能搞的一塌糊塗。說實話,這種哈巴狗對於柳家來說,真的就是可有可無了」
話一說完,柳小手便走到吧枱前。
從酒櫃處拿出一瓶威士忌,開了瓶,倒在兩個酒杯里。
衝着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,他說道:
「初六爺,喝一杯,該是我們聊聊合作的時候了!」
我慢悠悠的走了過去,接過柳小手的酒杯。和他輕輕的碰了下,把杯里的酒一口喝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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