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柳爺,怎麼可能?那是我們」
李建路驚訝又困惑,他說了半句,後面便不再說了。
「老李,你連我都不信嗎?好,那我就讓你看看怎麼就不可能的!」
柳雲修雲淡風輕,他衝着柳小手點了點頭。
很快,宴會廳的大門一開。
眾人同時轉頭,朝着門口的方向看了過去。
此時,雖然已經是年底。但鹿島的氣溫卻很高。
可進來的人,卻穿着厚實的長袖工服。上面片片油漬,清晰可見。
頭上還戴着一頂鴨舌帽。帽檐很低,讓人根本看不清他的長相。
「怎麼是他?」
看到這人的那一刻,洪爺驚訝的問我說。
別說是洪爺,此刻的我也是驚的目瞪口呆。
這人目不斜視,慢慢的朝前面走着。
路過我身邊時,他微微停頓。但卻並沒看我,而是繼續的朝着柳雲修的方向走去。
但空氣中,卻瀰漫着一股大蒜的味道。
大蒜哥!
當天李建路那批貨丟失時,大蒜哥就是押車的人之一。
可任憑江湖兜轉,我怎麼也沒想到,他今天會出現在柳雲修的身邊。
一到跟前,柳雲修便指着大蒜哥,問李建路說:
「老李,這個人你還認識吧?」
李建路看清大蒜哥的那一刻,他同樣驚訝的張着嘴巴。似乎都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幕。
「怎麼回事?柳爺,這到底怎麼回事?」
李建路急忙問說。
柳雲修不急不慢,朝着大蒜哥努了努嘴,說道:
「問他!」
「你說,到底怎麼回事?」
李建路雙手抓住大蒜哥的兩個胳膊,焦慮的問道。
他的動作,讓大蒜哥很不滿。
就見大蒜哥直接推開李建路的手,說道:
「你讓我把貨送到碼頭,柳家人自會安排。中途柳家人找到我,要提前接貨。說到了南粵,可能會有人截貨!」
幾句毫無感情的話語,卻聽的我心裏一陣忐忑。
出道以來,江湖一路,我雖然算不上順風順水。
但我自問,面對各種局,應對的也算從容。
可面前這個柳雲修卻是太可怕了,他竟然提早計算到我的計劃。
要知道,李建路出貨是蘇梅給我提供的消息。這柳雲修竟早早就知道我和蘇梅的關係。
此刻的李建路,依舊盯着大蒜哥,他再次問道:
「你事後為什麼不告訴我?」
這話表面是問大蒜哥,但其實是在問柳雲修。
大蒜哥同樣盯着李建路,但他並沒回答。
「老李,不要難為他。我們這些人,天天把仗義二字掛在嘴邊。但這位兄弟,才是真正的仗義之人。他從前的大哥,曾欠我一個小小的人情。這次他幫我,不過是替他大哥還了人情罷了」
柳雲修說着,目光看向眾人,繼續道:
「你們可能不知道,這位兄弟的大哥可是已故之人。即使這樣,他還能為自己大哥還了人情。這種義薄雲天之情,恰恰是我們千門所缺少的!」
大蒜哥依舊不說話,他默默的從兜里掏出一枚大蒜。
仍在嘴裏,咔呲咔呲的嚼了起來。
李建路楞在原地,好一會兒才緩和過來。
他衝着柳雲修雙手抱拳,諂媚道:
「柳爺高明。只是我還有個疑惑,你是怎麼知道有人會截我這批貨呢?」
柳雲修哈哈大笑,繼續道:
「老李啊老李,你要是把用在女人的時間,用到觀人察人上。你也不至於搞到今天這個局面。你招了個叫蘇梅的女人,對她的過去查的卻不徹底。那我只好替你查查了。放心,那批貨該是你多少錢,還都屬於你。我不過替你保管些時日而已」
說着,柳雲修有意無意的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。
此時的我,竟有種不寒而慄之感。
我終於明白,為什麼這麼多藍道上的大佬們,對柳雲修既談虎色變,又避之如蛇蠍。
這個人可怕的地方在於,你做局也好,破局也罷。
所有一切,似乎都在他的局中,被他牢牢掌控着。
這是我和柳雲修第一次見面。還沒等交手,我便已經輸了。
「再說說你第二次的貨吧!」
「我」
面對柳雲修的追問,此刻的李建路竟不知道該不該說了。
「說,之前怎麼想的,便怎麼說!」
柳雲修再次開口。
李建路沒辦法了,他只能硬着頭皮,繼續說道:
「有人說,我的第二批貨被符明黑吃黑。因為有人看到了,我的金條出現在符家人手上」
說這番話時,李建路徹底心虛。
他並沒提我,當然他不是在保全我。
而是柳雲修一提到蘇梅,他便猜到柳雲修也在調查我。
他不想讓柳雲修知道,我和他之間正在合作。
「誰告訴你是被符明吃掉了?」
李建路沉吟半天,也不說話。
「老李,爽快些!」
柳雲修再次追問。
李建路微微嘆息,硬着頭皮說道:
「初六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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