包廂里,我和洪爺靜靜的等待着。
我們兩個都很清楚,這個局成功與否,就看接下來蘇玉竹的表現。
沒多一會兒,走廊里便傳來一陣腳步聲。
接着,就見西裝林出現在門口,衝着包廂裏面做了一個請的動作:
「黃夫人,裏面請!」
我和洪爺急忙站了起來,裝作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,恭敬的站在一旁。
當蘇玉竹出現的那一瞬,我不由一怔。
首先要說的是,小朵的易容技術越來越強。
就算我和鄒曉嫻很熟悉,但一時間我依舊很難看出任何破綻。
再有就是,蘇玉竹到底是蘭花門出身,身上氣質多變。
平日裏看着風吹楊柳,柔柔弱弱。但此時的她,身上竟有一種和鄒曉嫻極其相似的,高高在上的孤傲氣質。
只是今天的裝扮,和平日裏還有些不同,她的臉上多了一副墨鏡。
「黃夫人,您坐主位!」
蘇玉竹也不多說,直接坐了下來。
西裝林點了幾樣菜,又諂媚的問蘇玉竹道:
「黃夫人,您喝點什麼?紅酒還是飲料?」
蘇玉竹掃了一眼桌上的白酒,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:
「不用麻煩了,就白酒吧!」
「我給您倒!」
西裝林弓着腰,規規矩矩的給蘇玉竹倒了一盅。
「我敬您,黃夫人!」
酒一倒完,西裝林便端着酒杯,準備敬蘇玉竹。
「不用,自己喝自己的!」
蘇玉竹乾脆利落的拒絕了,端着酒杯,優雅的抿了一口。
西裝林痴痴的看着,當蘇玉竹朱唇輕啟,美酒入口的那一瞬。西裝林竟跟着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。
放下酒杯,蘇玉竹轉頭看了西裝林一眼,淡淡說道:
「你怎麼不喝?」
西裝林這才反應過來,急忙點頭:
「喝,我喝!」
舉着酒盅剛要喝,蘇玉竹一歪頭,嘴角上揚,似笑非笑。
「在我們關東,就連女人都不愛用酒盅喝酒的」
西裝林想都沒想,立刻把酒盅放到一旁。
拿着酒瓶,咕咚咕咚的把分酒器倒滿。
他衝着蘇玉竹一舉,說道:
「我西裝林雖在鵬城混了這麼久,但我還真不是南粵人。黃夫人要是不嫌棄,以後就把我當成關東人,咱們就算是老鄉。這酒,我幹了」
足有三兩多酒,被西裝林一口喝乾。
他喝的很猛,嘴角流出來的酒,不時的滴在他的胸毛上。
這一幕,看的蘇玉竹直皺眉頭。
吃吃喝喝聊了幾句後,就見蘇玉竹忽然把墨鏡一摘,放到桌上。
當眾人看到墨鏡後面的她後,我們三人都不由一驚。
就見蘇玉竹的左眼眶處,竟是一片淤青。看着好像被人打過一樣。
這不是小朵化的,這蘇玉竹要做什麼?
西裝林看着蘇玉竹的眼眶處,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,問道:
「黃夫人,你這是怎麼搞的?」
蘇玉竹把玩着手中的墨鏡,目光看向遠處,說道:
「西裝林,我今天來找你有兩件事。第一,以後每次把費用打到黃記賬上之前,必須先通知我,這你能做到嗎?」
此時的西裝林,已經帶了幾分醉意。
他想都沒想,便頻頻點頭。
「第二,看到我的傷了吧?」
西裝林再次點頭。
「被黃伯打的!」
「啊?這,這,為什麼啊?」
西裝林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,好像被打的人是他自己,而不是蘇玉竹。
「因為我和一個叫陳永洪的男人走的很近,黃伯誤以為我們兩個有什麼事」
一句話,聽的我和洪爺心底發毛。
有人說得罪誰,別得罪女人。
這話不假,就像此時的蘇玉竹。她沒有進一步的動作,但也給洪爺敲了一個警鐘。
「陳永洪是誰?你們到底有沒有事?」
西裝林一副八卦的樣子,盯着蘇玉竹問說。
蘇玉竹冷哼,慢慢搖頭:
「他就是個關東仔而已。跟他有事,還不如跟你呢!」
話一說完,蘇玉竹端着酒盅,把面前的酒一口喝乾。
酒繼續喝着,此時的洪爺坐立不安。
而西裝林似乎被蘇玉竹的話鼓勵到了,他開始頻頻舉杯,衝着蘇玉竹敬酒。
他的酒,本來就被做過手腳。
加上喝了足有一斤多,西裝林的膽子也大了起來。
把椅子朝着蘇玉竹的方向挪了挪,他緊緊的挨着蘇玉竹。
努力的睜着醉眼,帶着酒意說道:
「黃夫人,你就記得,我西莊林以後就是你的人。你放心,有我在,整個鵬城就是你的」
蘇玉竹嫵媚一笑,端着酒杯放到西裝林的面前。
「喝了這杯酒,以後不要叫我黃夫人了」
西裝林眼睛一瞪,不解的問說:
「那,那叫你什麼?」
「你比我大,就叫我妹妹吧!」
「妹妹?我可以叫你妹妹?」
西裝林長大嘴巴,盯着蘇玉竹。就這樣痴痴的看了好一會兒。
忽然,把酒杯里的酒一口喝乾。
「啪」的一下,分酒器摔在地上。
西裝林仰天大笑,整個人都像陷入了癲狂一樣。
「妹妹,我可以叫她妹妹了」
「不高興嗎?」
蘇玉竹不失時機的問了一句。
「不是不高興,是太高興了!」
話一說完,西裝林的手便搭在了蘇玉竹的手上。
洪爺看着這一幕,眉頭一皺,滿臉厭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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