台子也很簡陋,只是一張掉漆的木頭桌子。
下注的區域是用紙殼子做的。
上面寫的莊、閒、豹子。
下注的人很少,注碼也小的可憐。
一塊、五塊,就連十塊錢都很少見。
而剛剛那個胖子,則是在一旁抽水。
莊家每贏到一百塊,便給他五塊錢。
怪不得他非得讓我們上這裏玩,這遠比他賣茶水來錢更快。
見我們站在一旁,也不下注。
這胖子便黑着臉,說道:
「你們到底玩不玩?要是不玩,就出去。別在這裏礙眼!」
這胖子的口氣,很不耐煩。
我還沒等說話,就見這位姓鄭的居士回頭衝着身邊的年輕人說道:
「在人這裏避雨,總得給人捧捧場。來,給我拿點錢來!」
可沒想到,年輕人一臉尷尬的說道:
「我錢包放車裏了,沒帶錢!」
一聽沒帶錢,胖子立刻白了兩人一眼,說道:
「沒帶錢你拿什麼玩兒?走,走,出去!」
我對這姓鄭的印象不錯,剛要掏錢。
莊家是個八字須的瘦子,見胖子趕人,他急忙攔住胖子。
笑嘻嘻的指着鄭居士的手指,說道:
「沒錢可以押這個嘛!」
鄭居士的大拇指上,戴着一個玉扳指。
我不懂玉,分不出這東西的好與壞。
但是看色澤,便感覺這東西應該價格不低。
瘦子話音一落,鄭居士旁邊的年輕男人,立刻皺着眉頭,不滿說道:
「你知不知道你面對的人是誰?你就敢這扳指的主意?」
年輕人剛要再說,鄭居士便攔住了他。
摘下扳指,放到桌上,笑呵呵的說道:
「這都是身外之物。說吧,這東西你們多少收?」
胖子和瘦子對視一眼,兩人拿着玉扳指,嘀嘀咕咕半天。
瘦子才把手一伸,說道:
「五百!」
「你瘋了吧?五百?你再加幾個零吧!」
年輕人不滿的說道。
「小鹿,不要說了。五百就五百,有價格就好!」
這個叫小鹿的年輕人,這才不滿的閉了嘴。
接過五百塊錢,鄭居士笑眯眯的說道:
「我得少點下着,不然不知道這雨什麼時候停。輸沒了,你們再把我趕出去!」
說着,鄭居士把一張一百的摺疊成一個麻將塊大小,放到桌上,說道:
「我下十塊吧!」
本來這裏玩的人,下的就不大。
可沒想到,鄭居士剛把錢放上,瘦子便嘿嘿一笑,說道:
「不好意思,老闆。現在咱們漲注了,最低注是五百!」
我在聽的是哭笑不得。
這胖子和瘦子一唱一和,就是盯着鄭居士手裏的錢來的。
鄭居士也明顯一愣,但馬上說道:
「好,聽你的。五百!」
說着,鄭居士把手裏的五百塊,全都放到了大上。
「買定離手!」
瘦子大喊一聲,也不管其他人。
他拿着三個骰子,在手裏晃蕩着。
同時,嘴裏念念有詞。
接着,把三粒骰子扔到碗中。
骰子在碗裏翻滾幾圈兒,跳出三個點數。
瘦子大聲喊道:
「1、3、4,八點小。不好意思了,老闆,你輸了!」
說着,瘦子便把錢收走了。
叫小鹿的男人氣的夠嗆,鄭居士倒是一臉無所謂。
我在一旁看着,這骰子一看就有問題。
雖然我沒上手,但看這瘦子的手法。
這骰子要麼是灌鉛的,要麼是水銀的。
但我也沒想給他叫開,畢竟這裏是他們的主場,而我們只是外來人而已。
「老闆,錢我也輸了。這回可以讓我在這裏避避雨吧?」
胖子抬頭看了他一眼,接着又看了看我,說道:
「你們兩個避雨可以,但他們三個不行。他們還沒玩兒呢」
我聽着不由暗暗的皺起了眉頭。
這特麼的已經不是千,和搶差不多了。
這種局是死輸沒贏的局,你就是會聽骰,也一點用沒有。
因為你是先下注,對方再搖骰子。
也就是說,你根本沒有任何出千的機會。
而鄭居士看了我一眼,直接說道:
「我們都是一起的」
可他後話還沒等出口,這胖子便立刻打斷了他。
「騙誰呢?以為我看不出來?你再說話,你現在也出去!」
鄭居士笑着搖了搖頭,轉頭看向我說:
「小兄弟,沒辦法,外面瓢潑大雨。你就出點血吧!」
鄭居士的一句話,讓我心裏不禁一動。
我本以為,他不過是個有錢的土財主。
可他這麼說,明顯是知道這骰子有貓膩。
但他偏偏不說破,還用一枚看着好像很值錢的扳指,換來躲這麼一會兒雨。
看來這個鄭居士,也不簡單啊。
我想了下,從口袋裏掏出五百塊錢。
看着正一臉得意的瘦子,直接說道:
「咱們換個玩法行不行?」
「換什麼?」
「比大小吧,我也過過手癮!」
「行啊!」
瘦子捏着他的八字須,得意的說道。
對於他來說,我怎麼玩都是一樣。
「我還有一個要求!」
「什麼?」
瘦子問了我一句。
「我要是贏了,我也不要你的錢。你就把這扳指還給這位先生。另外,允許我們避會兒雨。這可以嗎?」
我本以為,對方一定會同意。
可沒想到,這胖瘦兩人對視一眼,胖子立刻說道:
「你想的美!這扳指漲價了,五千!」
五千?
就連這個鄭居士,都是一臉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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