關於千邪的種種猜測,一直縈繞在我心頭。
當初我在椰城初遇靳無雙時,那時候的他就曾用過六爺獨創的千術。
後來魏白星曾說,靳無雙為了學習千邪的手法,曾把自己的老婆送給了千邪。
那時我就曾想過,千邪章壽山和六爺到底是什麼關係?
他們有沒有可能,就是一個人呢?
見我遲遲不說話,岑亞倫便又問我說:
「初六,你知道我們腳下的這座山叫什麼嗎?」
「琴山,齊嵐剛剛和我說過的!」
岑亞倫點了點頭。
「對,因為它形狀像是一張臥琴,因此而得名。但這不是主要的,最主要的是這座琴山上的建築,曾多次遭受葡國的炮火,而依舊屹立。這也是為什麼,我爸爸要在這山上建房的原因。因為琴山見證了濠江的歷史興衰,同樣也見證了我們岑家的起起伏伏」
我腦子裏想的都是千邪章壽山的事,對於岑亞倫為什麼和我說這些,我根本沒來得及去想。
而她話鋒一轉,跟着又說道:
「當年我父親也曾經歷江湖的洗禮,也有同室操戈的鬥爭。而當他每次站在這琴山之上,都會告誡我們兄弟姐妹。人一生之中一時的興衰都不重要,而是要看走到最後的那個人是誰。所以,要我們珍愛自己,永遠不要因為一時的情緒,去做有損於自己的事」
說着,岑亞倫把咖啡杯放到了桌上。
旁邊的菲傭立刻拿起咖啡壺,幫她把咖啡續上。
岑亞倫則轉頭看了我一眼,臉上依舊是優雅高貴的笑。
「其實阿嵐很擔心你,尤其是你的對手又這麼強。如果你願意,我可以做個和事佬。把你和那位小顧先生的這個死局解開」
「怎麼解?」
岑亞倫笑了。
「很簡單,那位小顧先生是黃施公的人,見一下黃施公,把這個局解開。至於你們以後想怎麼樣,那我就管不了了」
說着,岑亞倫看向齊嵐,微笑着繼續道:
「至少我不想阿嵐現在這麼擔心你!」
我和齊嵐同時看向岑亞倫。齊嵐是一副感激的神情,而我卻是有些擔憂。
「初六,你想好了嗎?」
岑亞倫問了一句。
我看向齊嵐,她也正滿臉期待的看着我。
想了下,我點頭說道:
「好,麻煩岑小姐了!」
我嘴上答應着,但不知道為什麼。
我心裏總是隱隱的有種非常不好的感覺。
雖然岑亞倫說是因為齊嵐擔心我,她才出面的。
但我總覺得這個邏輯,似乎哪裏有些說不通。
見我同意,岑亞倫便轉頭看向旁邊的管家,說道:
「阿山伯,你帶初先生去吧!」
「去哪兒?」
我不由的問了一句。
岑亞倫依舊是優雅一笑,說道:
「去了你就知道了!」
阿山伯做了個請的手勢,我便跟在他的身後,朝着莊園裏面走去。
這莊園是葡式建築,據說已有上百年的歷史。
穿過一條雅致的小徑,走到一間房門前。
就見阿山伯輕輕敲了下門,等裏面傳來一聲「進」時。
阿山伯才打開門,他站在門旁,衝着裏面說道:
「初先生,裏面請!」
而他並沒有進門的意思,我則疑惑的走了進去。
剛一進門,我便不由的皺了下眉頭。
壁爐旁邊的落地窗前,站着一個高大的身影。
這人頭髮半白,身材高大。穿着更是考究。
就是看不到他的正臉,也依舊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貴氣。
最讓我吃驚的是,他背着的一隻手竟只有兩根手指,這是黃施公最為明顯的特徵。
而黃施公緩緩的轉過身來,看到我的那一瞬間,他竟微微一笑。
「初六,我們又見面了!」
站在門口的我,此刻心裏五味雜陳。
我開始還想把岑亞倫拉下水,幫我對付黃施公。
而在當時,她似乎也在暗中幫着我。
可一轉眼,黃施公竟成了她的座上賓。
這恰恰也應了那句俗語,沒有永恆的朋友,只有永恆的利益。
看着我,黃施公慢慢的走到沙發前,慢聲說道:
「我足夠坦承吧?今天見你,我連一個隨從都不帶。現在,這裏只有你和我。我們兩人說的所有一切,也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。怎麼樣,開誠佈公的聊一下?」
話一說完,他便衝着對面的沙發,做了個請的手勢。
我慢悠悠的走了過去,坐到沙發上。
盯着黃施公,我心頭一陣狐疑。
他到底是不是真的黃施公?還是他的那位胞弟?
「聊之前我倒是想問問黃先生,既然你和岑小姐關係這麼好。又何必大費周折的派人拉攏豹哥呢?」
黃施公嘴角上揚,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。
接着,他便搖了搖頭。
「不,你想錯了。我是剛剛認識的岑小姐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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