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湖人總講一句話,願賭服輸。
可放眼整個江湖,又有幾人能做到呢?
就像此刻的段五六,明明輸了卻還在垂死掙扎。
對於這個人,我是絕對不會放過的。
剛剛還在房間裏的安保,此刻也已經不知了去向。
只有一個瘦弱的裁判,擠在人群中一言不發。
很明顯,安保和裁判明顯不想幫我收拾這個殘局。
那這一切,就我自己來。
我捏着小刀,目光冷峻的盯着段五六,冷冷說道:
「段五六,你高居摘星榜前十,千門有名的高手。願賭服輸你都做不到嗎?」
隨着我腳步的移動,段五六忽然向後又退了一大步。
與此同時,他口中大喊道:
「你他媽的使詐,老子和你拼了!」
話音一落,段五六的手猛的向上一抬。
那個曾經威脅老黑的掌弩,再次出現在他的手中。
段五六眼睛通紅,滿眼殺機。
這也是安保忽然悄悄撤離的原因,他們給了段五六一個反擊的空間。
掌弩高舉着,而此刻我手中的鋼牌也滑到了手掌中。
此刻,我們要比的不再是牌技,而是誰的動作更快。
倏忽之間,忽然就聽段五六「嗷」的一聲慘叫。
手中的掌弩,應聲掉在了地上。
他右手手腕上,出現了一個不大的黑點。段五六急忙用左手握住右手的手腕。
他不握還好,這一握手腕處立刻鮮血如注,噴涌而出。
這一幕,看的所有人都傻眼了。
我同樣不解的看着段五六,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?
只有門口處的那位少數民族的女孩兒,露着小虎牙,天真無邪的笑着。
再看段五六的手腕處,黑印越來越大。
兩者結合,我心裏不由咯噔一下。
腦子裏浮現了出兩個字:蠱門。
作為外八門之一的蠱門,我也只是曾聽六爺和我聊過一次。
蠱門中人遠居邊塞,很少進入內地。
和他們打過交道的人,更是少之又少。
只是一聽他們的名號,便會給人一種神秘和陰邪之感。
甚至不少人認為,蠱門只是江湖中人的杜撰而已,並不存在。
而這個看着單純可愛的女孩兒,莫非就是蠱門中人?
但她是怎麼做到,無聲息中傷了段五六的呢?
這一點,我依舊困惑不解。
我正胡思亂想之際,就聽段五六悽厲的衝着門外大喊着:
「信猜,信猜,你在哪兒?」
段五六話音一落,門便被人用力的踢開。
就見信猜帶着幾個安保,大步的走了過來。
看着段五六額頭上豆子大的汗珠,手指卻依然在。
信猜也是一頭霧水,用蹩腳的普通話問:
「你,怎麼了?」
段五六哆嗦着身子,強忍着把傷手摁在桌上。
咬着牙關,聲嘶力竭的喊道:
「斷手,砍斷它!」
此刻,段五六的手掌已經變了顏色。
皮膚之上,一種說不出的黑色正在快速的蔓延着。
信猜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,但他也不敢耽擱。
拔出泰刀,兩手高高舉起。
隨着沉聲一喝,手起刀落。
房間裏的人雖都是老江湖,但大都還是把頭扭到了一邊。
唯獨那個穿着白銀勝雪的銀衣姑娘,她把玩着身上的飾品,饒有興致的看着這血腥的一幕。
「叫人處理傷口,送醫院!」
信猜安排着,當段五六離開房門的那一瞬。
他依舊不忘回頭,憤憤的盯着我。
看來,他並沒發現是那位銀衣姑娘搞的鬼。
一場賭局,雖然結束。
但剛剛的那一幕,還是看的眾人心有餘悸。
沒人再去探討賭局,紛紛離開了包間。
我和洪爺、魏白星走出食堂門口時。
此刻,天黑如墨。
只有遠處天邊,有幾處星星點點。
而山村沒有路燈,整個村路中,更是不見一個人影。
伴隨着山風,我們朝着住地正走着。洪爺一臉不解的問我說:
「剛剛段五六是怎麼回事?怎麼好像中邪了呢?」
我沒等說話,就聽身後傳來一陣咯咯的笑聲。
這笑清脆,可在這漆黑的夜晚卻聽的人毛骨悚然。
「臥槽!」
洪爺嚇了一跳,急忙回頭。
就見身後不遠處,銀衣姑娘正不遠不近的跟着我們。
沒等她說話,我率先開口道:
「剛剛謝謝你!」
銀衣姑娘略一歪頭,擺出一副天真爛漫的樣子,說道:
「我不能讓你死的」
沒頭沒腦的一句話,讓我們三人都是一頭霧水。
而接着,銀衣姑娘跟着又咯咯笑說:
「除非呢,你輸給了我,然後死在我手上,這才可以的」
笑容中露出潔白的牙齒,但此時看着卻有些瘮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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