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酒店門口,除了偶爾幾聲鳥叫外,剩下的就是一片寂靜。
洪爺的話,不單是侃爺,我們這群人也都是要驚掉了下巴。
當然,我們驚的是洪爺竟如此睿智,也如此大膽。
情急之下,他竟撒了如此的彌天大謊。
侃爺一動不動,盯着洪爺看了好一會兒。
饒是洪爺心理素質極強,也被侃爺看的有些心底發毛。
但他還是故作鎮定,笑着說道:
「老侃,你看什麼?是不是覺得我身上,頗有幾分家父年輕時候的瀟灑與豪邁?」
「狗屁!」
侃爺罵了一句髒話。
「就你?你是梅洛的兒子?我不信!我看你信口開河,倒像是吳謠狗的兒子!」
「吳謠狗?」
洪爺嘟囔了一句,他回頭看了我一眼。
接着,又一臉凝重,對侃爺說道:
「侃爺,這種話你萬萬不可亂說。我和你直說吧,老吳頭兒並不是我的父親,而是家父的謠將!」
洪爺的話,讓我佩服的五體投地。
他本來對這些事,是一無所知。
但他憑藉侃爺的一句吳謠狗,便推斷出老吳頭兒的身份。
這一說,侃爺頓時愣住了。
他撓了撓頭,半信半疑的又問:
「你是梅洛的兒子,你千術怎麼那麼差勁?」
「不算太差勁吧?」
洪爺有些不好意思的嘟囔了一句。
但接着,他臉色一變,又問侃爺說:
「那好,我問你,老侃。你父親是做什麼的?」
「莊稼人,種地的啊」
「那你怎麼不和你父親一樣,去學種地呢?」
呃?
侃爺頓時恍惚了。
「我為什麼沒種地?」
侃爺自言自語的嘟囔着。
「是啊?你不會種地,和我千術差不是一個道理嗎?」
侃爺皺着眉頭,眨巴着眼睛。
腦袋不時的左右看着,他竟真的開始思考這個問題。
見自己的這番話,已經讓侃爺信了八分。
洪爺忽然臉色一愣,再次說道:
「老侃,我之所以告訴你這個秘密。是因為上次你和我兄弟對賭,你對我父親很敬重。所以,我對你自然敬重。本來,我是想了你心愿。帶你一起尋找害我父親之人。但你如此執迷,算了,就當我什麼都沒說。你走吧!我們要回去休息了」
說着,洪爺轉身便走。
路過我身邊時,就聽洪爺小聲對我說道:
「三個數,老傢伙肯定得喊我!3,2」
一字還沒出口。
就見侃爺忽然喊說:
「等一下!」
就見侃爺顛顛兒的朝着洪爺跑了過來。
一頭亂蓬蓬的頭髮,隨着奔跑,上下飄搖。
一到洪爺身邊,侃爺便立刻說道:
「小子,你千術不行,就算找到對方,你也贏不了他。這樣,你負責找出對方,我負責贏了他。我們一起合作,怎麼樣?」
侃爺說着,忽然回頭指着小朵。
「但你得保證,讓這小丫頭別和我賭手指!」
小朵粲然一笑,嘴角邊露出兩個漂亮的梨渦。
「我可以不跟你賭,但你也不許欺負他們!」
「好,我保證!」
侃爺像個孩子一樣,舉着他僅有的三根手指,衝着半空。
傻子都能看得出來,小朵並不討厭侃爺。
但侃爺千術高明,行事風格異於常人。
她擔心侃爺會給我們帶來麻煩,才一次次的嚇侃爺。
上樓的過程,洪爺衝着我嘿嘿一笑,小聲說道:
「老傢伙上鈎了,早晚讓他教咱們千術!」
我也跟着笑了下,這也是我的想法。
侃爺的千術和六爺的還不同。
六爺的千術也可以稱之為神乎其神,但是有跡可循。
可侃爺的千術,卻讓人難看出其端倪。
或許,這還是和我見識不夠有關。
接下來的這一天,大家幾乎都是在睡夢中度過。
畢竟,熬了一晚上,又走了那麼多山路。
就算健壯如老黑,也同樣是酣睡如泥,不肯起床。
直到第二天中午,大家才恢復了正常。
去餐廳吃了午飯,我便準備回蓉城。
等我到餐廳時,洪爺等人正邊吃邊聊,不亦樂乎。
我找了位置坐下,眾人很全,但唯獨缺少小朵,我便問小詩說:
「小詩,小朵呢?吃過了?」
小詩立刻答說:
「我剛給她打電話,她說一會兒下來。估計還睡懶覺呢吧?」
我點了點頭。
回頭見侃爺,正吃的不亦樂乎。
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兒,便問侃爺說:
「侃爺,你怎麼知道我們在湔棚的?」
我在奉天的時候就知道,侃爺跟蹤尾隨的功夫一流。
但在巴蜀,他可是在鄭如歡的賭場玩了好久。
怎麼可能,還找到湔棚來?
侃爺頭也不抬的嘟囔了一句:
「鄭如歡告訴我的!」
「告訴你什麼?」
我頓時一怔。
「說你初六在湔棚啊!」
什麼?
我立刻傻眼了。
我驚詫的看着侃爺。
鄭如歡告訴他的?
我們和鄭如歡只是一面之緣,並且並沒告訴他我們的名號。
可現在看,莫非他早知道我的來頭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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