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老瓜一怔,而我則微微點頭。
就見荒子走到了窗前,推開窗戶。
大拇指和食指放到嘴裏,對着窗外便打了一個流氓哨。
尖銳的哨音划過天空,不過轉瞬之間。
就見狹窄的小巷裏,赫然出現了一隊隊精幹的男人。
這些人手裏也同樣拿着各種傢伙,如同潮水般,朝着這小院子裏涌了進來。
看着樓下黑壓壓的這群人,荒子又衝着唐老闆說道:
「唐老闆,您這宅子太小了。咱這好多兄弟還擠不進來呢。不是荒子咱和您吹,外面的兄弟都進來。一人一泡尿,准能把您這宅子給沖塌嘍」
唐老瓜頓時傻眼了,他倉惶的看向了我,問說:
「你們到底是什麼人?要幹什麼?」
我走到唐老瓜的跟前,把手中的煙頭在他面前的煙缸里,狠狠的碾滅。
「唐老闆,欠債還錢,願賭服輸。我中了豹子,錢你就得給我!」
唐老瓜剛要說話,我立刻抬手,制止了他。
「我呢,也知道。你現在肯定拿不出這麼一大筆錢。這樣,你幫我個忙,這錢我可以暫緩你幾天」
唐老瓜也是老江湖,他深知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。
「你說,什麼忙?」
我看着他,漠然說道:
「除了柳雲修和滇中三美在大理城的場子外。你請其餘幾家的賭場老闆,明天上午十一點,去遠景酒店八樓的宴會廳。我想請大家吃個飯。我的要求是,所有人必須到!」
唐老瓜馬上說道:
「我根本做不到!」
「為什麼?」
「第一,這些開場子的,還有我的仇家。我去通知,不打起來就算好的。第二,還有幾家我根本不熟悉,人憑什麼聽我的?」
我冷笑一聲,回頭衝着荒子說道:
「荒子,唐老闆是不想幫我們的忙嘍!」
荒子立刻答說:
「得嘞,那咱們就幫唐老闆!」
話一說完,荒子衝着樓下大喊一聲:
「小崽子們,咱給唐老闆熱鬧一下吧!」
院子裏的眾人,本來就躁動不安。
隨着荒子的一聲令下,這些人如同蝗蟲一般,朝着場子裏沖了進去。
此刻,就聽樓下罵人聲,砸東西聲,哎呀呀的求饒聲混成了一片。
唐老瓜臉色慘白,急忙說道:
「告訴他們別砸了,你們怎麼說,我怎麼做便是!」
荒子依舊是笑嘻嘻的打了聲流氓哨。
只是這一陣哨聲,樓下便立刻鴉雀無聲。
沒想到,向來以混亂著稱的丐幫,竟被荒子管理的如此規矩。
唐老瓜已經沒了剛剛的囂張,他想了下,說道:
「我去通知。不過有一家真的難辦,我倆有仇。他叫京五,以前是南粵的一個小混混。但和柳雲修的管家柳小手好像有些偏親。這幾年在這裏開了賭場,仗着柳小手的關係,他在大理城耀武揚威。我倆打過兩次,互有勝負。後來柳小手告訴我,那是他的親戚。從那以後,我就一直避開他」
我冷笑了下。真是一人得道,雞犬升天。
柳小手的遠親,都能在這裏橫行霸道。
我拍了拍唐老瓜的肩膀,說道:
「沒事,他交給我,你不用管了。希望你們明天準時,我這人最討厭別遲到!」
唐老瓜無奈的點了點頭。
話一說完,我們幾人轉身便走。
到了門口處,我回頭又看了看唐老瓜。
「唐老闆,我剛剛說我是大理賭王的人。可我還沒告訴你,誰是大理賭王呢!」
「誰?」
唐老瓜疑惑的看着我。
我一伸手指,指向唐老瓜。
「你!」
我沒有理會目瞪口呆的唐老瓜,直接出了賭場。
剛一上車,我便問中分男說:
「京五你了解嗎?」
一提京五,中分男立刻一臉委屈。
他看着我,把兩側頭髮一掀。
我這才發現,頭髮遮擋的左右額頭上,竟分別刻着兩個字。
左面是欠債,右面是該死。
這四個字雖然很清晰,但字跡勾勾巴巴,很是難看。
中分男委屈的說道:
「初爺,我之所以留這頭型,完全是因為京五這個王八蛋。你猜我當時欠他多少錢,他這麼對我?」
「多少?」
我奇怪的問了一句。
中分男豎起一根手指,憤然道:
「一千,就他媽的一千啊。這王八蛋有個專門的長針,他燒紅長針,在我這裏寫下了這四個字。我現在想起來,我都他媽的想哭。最欺負人的是,他還不許我去醫院弄下去。他說了,只要敢弄下去,就把我臉上都寫滿」
中分男說着,竟真的哭了起來。
「我就沒見過他這種人,確切的說,他他媽的不是人啊他。那些欠他錢的女人那更慘,臉上刺的是賤貨。聽說有的女人,還被他賣到了緬北」
說着,中分男無力的搖起了頭。
「時間略長,他場子生意也不好了。他就專門找了一些女人,勾搭遊客,帶到他那裏賭去。贏了,就給你搶下來。輸了,就硬借給你,利息還高的嚇人」
我聽着,不由暗暗的皺起了眉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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