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着,我慢慢的朝着一旁的石墩處走去。
站在石墩前,看着遠處的漆黑的海面,我繼續道:
「你說的對,大家都是江湖人嘛,講的是謀財不害命。我只有兩個要求,第一,把之前拿我的東西,完整的還回來。第二,告訴我你們是誰的人。這兩個條件缺一不可!」
話一說完,我便把煙頭彈到石墩上。
煙頭撞擊石墩,火星四濺。
轉頭看着這人,我的神情變得冷漠。我衝着對方這十幾人,大聲喝道:
「現在,我要求你們把槍放下!」
這些人誰都沒動,雖然神情緊張,反倒是把槍握的更緊了。
見他們不動,我大喊一聲:
「阿強!」
阿強聽着,立刻摁了下打火機。
「啪嗒」一聲,防風打火機便發出紅中帶藍的火焰。
「等一下!」
領頭的忽然大喊道。接着,便衝着身後的人大喊:
「大家把槍放下!」
他身邊的人這才小心翼翼的彎腰,把手中的槍放到了腳尖前面。
他們的動作規範,謹慎中又不乏着警惕。
但領頭的人卻並沒把放下槍,就見他忽然一動,把彈匣卸了下來。
接着,他衝着我說道:
「初六爺,為了表示我的誠意。槍給你,我們聊聊如何?」
說着,他把槍朝着我的方向一拋,我伸手接住,看了一眼。
我不懂槍械,只感覺這槍不大。通黑的槍身,發散着一種說不出的寒意。
「你不是想知道,我們是誰的人嗎?這裏人多耳雜,我們借一步說話!」
「別去,小心有詐!」
洪爺立刻小聲的囑咐着我。
「要去我陪你!」
老黑也跟着說道。
「不用,你們先等着就好!」
我雖然生性多疑,對人多有不信。
但上次這些人劫我們,也不過是劫財而已,並沒對我們有任何其他的舉動。
加上這次我佔盡優勢,我反倒覺得他不敢胡來。
我們兩人朝着前面的礁石堆走去。
站在礁石上,海浪不時的拍打着礁石。飛濺的浪花也不時的迸濺到我們的身上。
我的手指間緊緊的夾着小刀,看着遠處烏黑的海面,我直接問說:
「說吧,想聊什麼?」
「給我支煙!」
我把煙和火遞給了他。這人點了一支煙,抽了一口後,便看了看我手中的噴子,說道:
「用江湖上的話說,這叫噴子。了解噴子嗎?」
我搖了搖頭。
「仔細看看!」
他的淡定與坦然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。借着不遠處的車燈,我看了看這小噴子。
和剛剛一樣,我沒看出任何。
這人也看出了我的狀況,他便一努嘴,說道:
「上面有排數字,你看到了嗎?」
我倒是早就看到了,但是不明白這數字的含義。
「我們國內對噴子的管理很嚴格,這你是知道吧?」
我點了點頭。
「每一把正規的噴子上面,都有特定的編號。這是防止丟失後,對公眾安全造成不可逆的影響。所以,才特定的編號。以方便溯源」
我一直覺得,我心態相對還是不錯的。
雖然達不到泰山崩於前,而神色不改。
但面對無數的險境,我還是能儘量的讓自己平靜。
可這一次,我心裏卻如同面前的波濤一般翻江倒海。
我甚至可以清楚的感覺到,我的手居然抖了幾下。
正規的噴子,公眾安全,特定編號。
把這些我很少聽到用到的詞語串聯在一起,如果我再猜不到對方的身份,那我真的就是白痴了。
我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,手指間的小刀也回歸原位。
把噴子遞給了對方,我也點了支煙。
看着海面上升騰的雲霧,我慢慢的開口道:
「你們什麼時候盯上我的?」
「很早,早到你在哈北剛剛嶄露頭角的時候!」
「為什麼會盯上我?」
這人抽了口煙,答說:
「可能因為你初六爺千術卓絕,行事風格又區別於那些藍道千門中人。所以,就盯上你了吧」
他的話,讓我聽着倒更像是一種嘲諷。
我狠狠的抽了口煙,腦子也在儘快的飛轉着。
不管怎樣,我知道我眼前這個對手,是我永遠不可戰勝的對手。
不是因為他,而是因為他的身份。
轉頭朝着眾人的方向看了一眼,我緩緩說道:
「我知道你對我身邊這些人都做了調查。我也直說了,這些年我們幹的這些事,和他們無關。都是我的主意。他們最多就是在我身邊跑跑腿,打打雜。有什麼事,沖我一個人說!」
這人再次的笑了下,說道:
「初六爺果然仗義,這個時候還幫兄弟們扛事!」
我抬頭看着半空,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壓抑之感。
「不是扛,只是事實而已!」
說着,我深深的嘆了口氣。
「哎!有的人一生藍道賭場,現在仍舊逍遙。我這剛剛出道兩年,就栽在你們手裏。想想也是令人感慨。只是可惜,還有好多事沒做,就栽在你們手裏。哦,對了。像我做了這些事,一般會判多久?」
這人盯着我,他慢慢的搖了搖頭。
「你理解錯了,我不是六扇門的人。所以幾年這事,我還真不清楚。不過我們要是要求,六扇門還是要配合我們的行動的」
我一臉不解的看着面前這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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