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會所一出來,小朵便纏着牛老不走。
鄭如歡跟在一旁,笑眯眯的看着這一幕。
我們幾人閒聊幾句,就聽牛老忽然問鄭如歡說:
「老鄭,我有件事沒搞清楚。這位霍雨寒手底下,有千門高手嗎?」
鄭如歡想了下,回答道:
「翟懷義倒是懂些千術,但談不上千門高手。至於其他人,我再沒聽過!」
牛老看着遠處,想了下,說道:
「這就有些奇怪了。他明明知道初六的千術很高明,為什麼還要選擇這種對賭的方式呢?」
牛老奇怪,其實我也奇怪。
上車前,牛老把我叫到一邊,囑咐我說:
「初六,小朵的事,千萬要慎重。這個霍雨寒是敵是友,一時間難以分辨。一切都要小心行事!」
牛老的想法,和我倒是不謀而合。
第二天一早,我剛起床收拾完後。
手機便響了起來,電話是翟懷義打來的。
一接起來,就聽翟懷義直接說道:
「初先生,我在你們酒店樓下等您!」
昨天那位霍雨寒倒是說了,今天會派人來接我。
但說好的是十一點鐘,怎麼這麼早就來了?
我隨口問了一句,翟懷義便直接解釋說:
「我們今天要去的地方,可能略微遠一些。所以,才這麼早來接你!」
我答應一聲,喊上洪爺幾人,便直接下了樓。
一到樓下,就見一輛金色考斯特,正停在門口。
有兩人正站在車旁,低聲聊着什麼。
其中一人是翟懷義。
而另外一人,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,竟然是張凡。
見我過來,翟懷義便衝着車門方向,做了一個「請」的手勢。
「初先生,請吧!」
我們幾人剛要上車,翟懷義忽然又一抬手,阻止了身後的洪爺幾人。
「什麼意思?」
洪爺不滿的問着翟懷義。
「不好意思,我們霍大爺說了,今天只請兩人。一位是初先生,另外一位是張凡女士,她是今天的裁判!」
「不行,小六爺不能一個人去!」
老黑站在一旁,斬釘截鐵的說道。
大家的想法一致,都覺得我一個人去太過危險。
這想法翟懷義怎麼可能看不出來,就見他淡然一笑,轉頭看向我,說道:
「初先生,我倒是覺得你們有些小看我們袍哥人家了。霍大爺一言九鼎,如果想用別的方式來解決這個問題。你覺得,就憑你們幾人,真能擋得住我們?」
翟懷義這話倒是一點都不誇張。
我回頭看着洪爺幾人,說道:
「沒事,我一個人去!」
話一說完,我便轉身上了車。
翟懷義帶我們去的地方,是蓉城下面的一個古鎮。
一到鎮子裏,便有一種時光穿梭的感覺。
整個鎮上,都是灰磚青瓦的古建築。
古街、古樹、古廟、古堤,隨處可見。
路過錦江與鹿溪河的交匯口時,張凡看着車窗外,感慨的說了一句:
「黃龍渡清江,真龍內中藏。這真是人間至聖之地啊!」
穿過古鎮,車子在羊腸小道顛簸好久,才停在了一個近郊的仿古庭院處。
院子不大,但卻古色古香,古意盎然。
門房兩側,是一片碧綠竹林。
和這雅致美景極不協調的是,門口處卻有幾個安保員工,站在一旁。
翟懷義帶我們進了院子。
一開門,我便被這滿院的梅花驚住了。
雖然已經過了梅花季,但不少盆栽裏面的梅花,卻依舊盛開。
正看着,就見霍雨寒從側面廂房走了出來。
他先是和張凡打了招呼,接着對我說道:
「跟我來吧!」
穿過院子,到了正房前。
站在門口,就聽霍雨寒衝着房間內,輕聲的說了一句:
「你準備好了嗎?」
話音一落,裏面便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。
「準備什麼?你不是不讓我賭嗎?」
我不是一個對聲音敏感的人。
但這女人的聲音,卻是婉轉悠揚,直指人心。
霍雨寒嘆息一聲,說道:
「情況不同,沒辦法!你要是同意,現在就開門吧!」
霍雨寒和這女人的口氣很溫柔。
絲毫沒有袍哥大爺的那種威嚴感。
很快,雙扇木門緩緩打開。
一個女人出現在了門口。
看到她的那一瞬,我竟怔怔的出神了。
腦海里立刻浮現出蘇軾的一句「歲月從不敗美人」。
自問這些年,我走南闖北也見過不少美女。
可面前的女人,卻和那些美女全然不同。
她的美,並不在於她的膚白美貌。
而是她身上那種婉約古典的氣質,再搭配這古色古香的建築。
這就會給人一種,畫中人之感。
她身上還穿了一件淡青色的復古盤扣古風雪紡長裙。
右肩方向,刺繡着一朵盛開的梅花。
唯一的遺憾,是她整齊柔順的披肩長發中,竟夾雜着不少雪白的白髮。
不知道為什麼。
一見這女人,我竟沒來由的有種說不出的親近感。
而當她看到我的那一瞬,竟也是微微一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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