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第二點我也是聽說而已。濠江現在正處在洗牌期,不少外資賭場也正一步步的進入濠江。據說,黃施公聯繫了某外資公司,想要拿下一張正規的賭牌。如果成功,那他也算是把自己徹底洗乾淨了。從此以後,就能成為一個真正的企業家,而不是現在的地下皇帝!」
「濠江?」
我重複了一句。
當初我曾去過濠江,也是在那裏認識的房楚開和岑亞倫。
也是從那一次開始,我把齊嵐介紹到了岑亞倫的場子。
可沒想到,兜兜轉轉又提到了濠江。
柳雲修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麼,他便試探的又說道:
「初六爺,我還是想提醒您一句。我知道您和岑家的關係很好,但是岑老爺子那人是很睿智的。從濠江回歸以後,他和這些遊走在黑灰之間的江湖人,便很少打交道了。並且要求家人和手下,不許參與江湖事務。其實這次摘星榜決賽,我們也是有邀請岑亞倫的。但可惜,她沒給面子。只是說到時候可以派人過來看一下」
我並沒說話,而是盯着柳雲修。
柳雲修生怕自己說錯話,他忙又解釋說:
「我的意思是,您和馬慕容好像也不合。而馬家和74k這些幫會交往都很深。如果您去了濠江,不說黃施公的勢力,單說馬慕容這一塊,恐怕都會讓您寸步難行的。我是好意,初六爺您可要三思啊!」
「我是不是應該謝謝你?」
我話一出口,柳雲修便立刻尷尬的笑了。
而我慢慢的站了起來,隨口說了一句:
「你先休息吧!」
說着,我便朝着門口走去。
一到門口,我似乎又想起了什麼。
便停下腳步,轉頭看向柳雲修,問說:
「你還記得你砍梅洛手腳時,一共砍了多少刀嗎?」
一句話,讓柳雲修臉色大變。他忙說道:
「初六爺,你可是答應過我,留我一條活路的!」
「別怕,我記得!」
我冷漠的說了一句,推門出去了。
此刻,東方已經泛白,遠處傳來幾聲雞鳴。
站在院子裏,我緊了緊衣服。清早的雲滇天氣似乎格外的冷。
大蒜哥站在我旁邊,遞給我一支煙。
「你不是戒煙了嗎?」
「給你準備的!」
大蒜哥的話,讓這個清冷的清晨多了一分溫暖。
點着後,我狠狠的吸了一大口。
「他怎麼辦?」www..net
大蒜哥問的是柳雲修。
「先關着吧,看看後面還有沒有利用價值。你呢,什麼時候回關東?」
我反問了一句。
拿出一瓣大蒜,大蒜哥用門牙咬掉蒜頭,便扔進了嘴裏。
他一邊大口的嚼着,一邊說道:
「回不去了,也不可能回去了。前幾天給兩個嫂子又匯了一筆錢,勇哥的父母也匯了一些。我能做的,可能也就是這些了。身上背了幾條人命,早晚是要出問題的。現在回去,到時候掉腳了,這些錢恐怕都得被要回來。還不如不回去,省心一些!」
說着,他把口中的蒜皮吐到地上。
「還有一點,我和你說過的。我這條命現在是你的,你也正是用人之際。這個時候走,勇哥知道都會罵我的」
轉頭看着大蒜哥,我心裏湧起一陣暖流。
這個人狠話少的男人,在他的認知中,只有忠義二字,再無其它。
「去濠江帶我一個!」
話一說完,大蒜哥便率先走進前樓,甚至連聲招呼都沒再和我打。
這一上午,我都在昏睡之中度過。
迷迷糊糊間,我做了不少的噩夢。
每一個噩夢,都和我父親有關。
有柳雲修一刀刀砍斷他手腳的夢,還有他告訴我我根本不是他兒子的夢。
等我醒來時,已經是下午了。
剛準備收拾一下,門口便傳來了敲門聲。
一開門,就見洪爺和啞巴正站在門外。
「醒了?」
我點了點頭。
「顧子六要走!」
「去哪兒?」
「不知道,上午找醫生處理了他的傷口。剛完事兒他就要走,你要不要過去看看?」
我急忙出門,朝着顧子六的房間走去。
他的門是開着的,禿頭阿光正小心翼翼的給他穿着鞋子。
我走了進去,顧子六抬頭看了我一眼,他依舊是一副冷漠的樣子。
「謝了!」
話一說完,他便強忍着疼痛,從床上站了起來。
「聊聊?」
我開口說道。
顧子六猶豫了下,禿頭阿光便識趣的走出門外。
房門一關,房間裏便只剩下我們兩人。
站在他的對面,我開口問說:
「關於梅洛,你知道多少?」
「不多!」
顧子六依舊冷漠。
「你知道別人說你是他的兒子嗎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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