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着白靜雪上了樓。
一到二樓,整個樓道里都瀰漫着一股酸臭的金屬味。
一聞這個味道,白靜雪的眉頭皺的更深。
整個樓道里的房間,都關着門。
只有一個房間處,不時的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音樂聲。
我們兩人快步的朝着這個房間走去。
到了門口,白靜雪朝着門上猛的一踹。
門開了!
一股子強烈的酸臭味,撲面而來。
而昏暗的燈光下,幾個男男女女正閉着眼睛,機械般的搖晃着腦袋。
這些人似乎已經進入了一種癲狂忘我的狀態。
就連白靜雪這麼大的踹門聲,他們都是充耳不聞。
依舊閉着眼睛,繼續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中。
一旁的沙發上,秦家成閉着眼睛,仰頭靠在沙發靠背上。
嘴巴微張,不時的朝着天空猛的吸氣。
他左右兩邊,各有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,在他身上來回蹭着。
「秦家成!」
白靜雪大喊了一聲。
也不知是音樂聲音太大,還是秦家成正上頭。
總之白靜雪的話,沒有起到任何的效果。
白靜雪立刻走向點歌台,插銷一拔。
整個迷亂的世界,立刻陷入了安靜之中。
可出乎我意料的是,整個房間竟和剛剛一樣。
所有人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,繼續像個木偶一樣搖着頭,閉着眼。
只有秦家成微微動了一下,睜開他的小眼睛。
朝着我和白靜雪的方向看了一眼。
他此時的眼神呆滯中,又帶着幾分陰戾。
看着我倆,秦家成竟然笑了。
白靜雪快步的走到了秦家成跟前,他身邊的兩個女人。
卻依舊像美女蛇一般,在他身上廝磨纏繞。
「你們兩個給我滾開!」
白靜雪拉着兩人的胳膊,猛的一拽。
這兩個女人同時一個趔趄,這才睜開了眼睛。
秦家成痴痴笑着,看着這一幕。
「招娣,吃醋了?」
白靜雪立刻憤怒的問說:
「依依呢?」
秦家成再次的笑了。
「依依,誰是依依?」
「秦家成,你別和我裝糊塗!」
白靜雪再次大聲質問着。
此時的秦家成忽然眼睛瞪的老大,直勾勾的盯着白靜雪。
忽然,他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。
接着,就朝着舞台中間,那些群魔亂舞的人喊說:
「依依呢?」
秦家成的話,沒得到半點回應。
舞池裏的人,依舊機械的搖頭晃腦。
我也算是走過江湖,見過不少大場面。
但這種人如走肉的場景,我還是第一次見。
我曾經單純以為,賭博會將人拖入萬劫不復的深淵。
而他們的這種做法,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。
後來,我曾和洪爺聊過類似的話題。
他則從另外一個角度,給了我一番解析。
但凡能讓人沉淪迷失的東西,都稱之為「癮」。
一旦成癮,即使這個東西本身不會給你帶來傷害。
但這種癮,也一定會讓你深陷其中,難以自拔。
賭博如是,玩藥如是,愛情亦如是。
見眾人沒人理自己,秦家成忽然拿起桌上的酒杯。
朝着對面的電視牆上,猛的砸了過去。
「咣當」一聲響,這群人總算回到了人間。
一個個茫然的看着秦家成。
而秦家成的手指,不時的在這些人身上指着,問說:
「依依?誰是依依?你是嗎?你,你叫依依嗎?」
除了搖頭,沒人回應。
秦家成再次的轉頭看向白靜雪,痴笑道:
「你看吧,沒人是依依?」
即使上頭了的情況下,秦家成也依舊一副無恥做派。
白靜雪又氣又急,抓住秦家成的衣領,恨恨說道:
「秦家成,你今天不把依依給我交出來。我告訴你,我白靜雪就是傾盡我白家所有,也一定弄死你!」
秦家成笑了,笑的變態而又詭異。
他忽然伸手,竟在白靜雪的手上,摸了下。
「招娣,你要理解哥哥。哥哥可是在幫你白家做事呢。不就是一個依依嘛?來,哥哥把她還你」
話音一落,一個手下猛的一推門。
我們這才發現,這裏面還有一個小套間。
套間的地毯上,躺着一個女人。
短裙碎裂,衣服撕開。
白皙的臉上,此時一陣陣潮紅。
最讓白靜雪受不了的是,依依的嘴角邊還在不時的吐着白沫。
「依依!」
白靜雪大喊一聲,便朝着套間奔了過去。
此時的秦家成,看都不看白靜雪一眼。
而是把目光集中在了我的身上,一臉獰笑的問我說:
「初六,我們又見面了!」
秦家成說着,仰頭閉着眼睛,對着天空猛吸了一下,才又說道:
「這回見面,你可就別想走了!鄭如歡也保不了你的」
話一說完,秦家成從身邊竟然掏出一個注射器。
拿着注射器,他看着我又嘿嘿笑說:
「你看我對你多好啊,初六。一會兒這個東西,就送給你。讓你嘗嘗上天堂的感覺」
我冷漠的盯着秦家成。
我知道,這個變態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。
而現在,我最應該做的就是怎麼自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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