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開賭枱旁邊的鐵鏈,我和任江南各自坐到牌桌的一端。
接着,有人給我們兩人各送了五百萬的籌碼。
而那位叫羅楷的羅爺,也走到賭枱中間。
他看了我們兩人一眼,說道:
「我說一下規則。第一,玩法為梭哈,比牌規則以國際梭哈為準。底注五萬,上不限注,可一手梭哈。第二,牌局不限時,以一方籌碼輸光者為輸。第三,按千門規則,出千被抓者,為輸。第四,賭局進行時,不允許使用任何通訊工具。同時,賭枱四周,不允許有任何人進入。兩位,覺得可以嗎?」
我和任江南,同時點頭。
羅爺打開一副新牌,衝着我倆做了個手勢,說道:
「二位,請驗牌!」
我沒等說話,任江南就笑着說道:
「我相信羅爺,羅爺帶的牌,我就不驗了!」
「初先生呢?」
羅爺又問我。
我同樣搖頭,說道:
「我也不驗了!」
話一說完,羅爺拿起撲克開始洗牌。
他的洗法很專業,屬於橫推對洗。
這種洗牌方式,可以保證即使有人趴在他手邊。
也不可能,看到他洗過的任何一張牌。
洗過牌,我和任江南各自下了五萬的籌碼。
接着,羅爺開始發牌。
第一張暗牌,第二張明牌。
任江南的明牌,是張黑桃k。
我的明牌,則是一張紅桃9。
「黑桃k說話!」
我並沒急着看自己的底牌。
而是盯着任江南的手,想看看他到底有什麼樣的本事,才敢如此的張狂。
任江南一手拄着手杖。
另一隻手,拿起了兩張牌。
他這動作,讓我覺得他是想看底牌。
可沒想到,他看都沒看一眼。
把兩張牌,朝着羅爺的方向一丟。
「我棄牌!」
任江南的做法,讓我不由一怔。
一張黑桃k的牌面,竟連底牌都不看,就這麼棄牌了?
難道,他看到了什麼?
想到這裏,我便拿起我的底牌,看了一眼。
底牌很大,竟是一張方塊a。
我的心裏,立刻起了疑心。
難道這任江南認識牌?
知道我底牌是a,所以不去了?
我把牌扔給羅爺的一瞬,也跟着看了他一眼。
今天的牌具,是羅楷帶來的。
有沒有一種可能,這位羅爺被秦家收買了?
我一邊想着,羅爺用收碼的工具。
把籌碼,推給了我。
看着眼前的籌碼,我心裏越發的沒底。
看來這局,我要更加小心了。
又一局開始,羅爺先給我發了牌。
我明牌是張黑桃j。
任江南的明牌,則是一張方塊10。
我倆誰也沒看暗牌。
羅爺衝着我,說道:
「黑桃j說話!」
我拿起一個五萬的籌碼,扔到牌桌上。
「五萬!」
輪到任江南,就見他和上一手一樣。
拿着拐杖,把牌一合,扔給羅爺。
「棄牌,不跟了!」
我不由的皺了下眉頭。
看了下我自己的底牌,一張黑桃2。
這是一手糟糕的爛牌,但任江南同樣沒跟。
莫非,剛剛是我多想,他根本不認識牌?
那他這種連底牌都不看,就棄牌的打法,到底是為什麼?
牌局繼續着,羅爺開始發牌。
可出乎我意料的是。
每一局,任江南都不看底牌。
而我的耳邊,也始終縈繞着他的聲音。
「不去!」
「不跟!」
「我棄牌!」
就這樣,十幾局下來。
任江南一手沒跟。
我雖然贏了幾十萬。
但我的心裏,卻越來越發虛。
這任江南,到底是在做什麼?
難道,他是在等一個最佳的出千機會?
這種打法,讓滿場圍觀的人,都是一臉的茫然。
只不過秦翰和齊成橋,卻是神情篤定。
坐在沙發上,自信的看着牌局。
又一局結束,任江南依舊是棄牌。
我收起籌碼,心裏暗暗想着。
不能再這麼被動下去,我要試探一下。
這個任江南,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麼藥。
「任先生,你是準備一直下底,下到牌局結束嗎?」
我話一出口,任江南笑了下。
他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鬍鬚,反問我說:
「這樣不是更好嗎?你甚至可以不用出千,就能贏了我。難道不是嗎?」
說着,任江南衝着人群中的秦翰,喊了一聲:
「秦先生,麻煩給我支煙!」
秦翰拿出一包煙,讓身邊的跟班,送給任江南。
這是一包沒有開封的軟中華。
任江南接過煙,拿出一支,放到鼻子下面聞了聞。
接着,他又問我說:
「初先生,你要不要來一支?」
我搖頭。
「謝謝,不過我還是喜歡抽自己的!」
說着,我也點了一支煙。
「看來,初先生還是很小心謹慎的嗎?」
任江南笑着說道。
「啪」的一聲,他摁着打火機,點着了煙。
說話間,羅爺已經發了牌。
這一把,我的明牌是張6。
而任江南的明牌,則是一張黑桃a。
我們兩人,誰都沒看底牌。
看着我,任江南吐了一大口濃煙。
「初先生,你聽過千門幻術嗎?」
我心裏不由一驚。
這千門幻術,我也是這兩天才聽說,是任江南的看家本領。
可我怎麼也沒想到,我沒提。他竟自己主動說了出來。
透過飄散的煙霧,看着任江南那張虛無縹緲的臉,我開口說道:
「聽過,但不了解!」
任江南忽然幽幽一笑,慢聲說道:
「你當然不了解。這個世界上,懂得這個千門絕技的人,只剩下我一人了」
說着,任江南又抽了一大口煙。
噴雲吐霧間,他再次問我說:
「那你知道,千門幻術的高明之處在哪兒嗎?」
我慢慢搖頭。
任江南盯着我,再次露出他那深邃的笑容。
「其實很簡單的。舉個例子,比如,我讓你告訴我你底牌是什麼,你就會乖乖的告訴我。你相信嗎?」
我不由的冷笑了下。
把底牌告訴對方?
這怎麼可能?
「那你問問我,我底牌是什麼?」
我反唇相譏。
任江南再次陰陰一笑。
他搖了搖頭,看着手中的半截煙頭,慢聲說道:
「別急啊,等這支煙抽完,你就知道什麼叫千門幻術了!」
煙?
莫非他的煙有問題?
我皺着眉頭,盯着任江南。
而此時的他,把手中的牌合在一起。
又一次的朝着羅爺扔了過去。
任江南棄牌了。
我又贏了五萬的底注。
但我卻沒有絲毫的高興。
相反的是,我的心口處,卻如同壓了一塊巨石。
緊張的同時,又有一種不可言狀的窒息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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