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話時,秦淮艷遞過來一根長長的鐵釘。
其實,這是很多女人的共性。
愛你時,會全心全意為你付出一切。
但當你對不起她後,她會比任何人都決絕。
所以,一定要記得。
得罪誰,也別得罪女人。
一見這鐵釘,郭雙嚇的渾身顫抖。
他兩手死死的握在一起,大聲求饒說:
「我求求你們了,放了我吧。我不知道你們是誰,可你們就算是知道真相,你們又能怎麼樣?鄒家,那可是鄒家啊。大老闆背後,還有奉天的白家。你們知不知道啊?」
郭雙一邊說,一邊涕淚交加。
洪爺冷笑一聲,一抬腳。
一雙軍勾狠狠的踩在郭雙的臉上。
「鄒家,鄒家算個屁?你知道爺我是誰嗎?」
因為腳在臉上,郭雙說話就有些含糊不清。
「爺,我有眼無珠。我真不知道你是誰?」
「陳永洪,洪爺!聽過吧?」
洪爺略顯驕傲的說道。
可萬萬沒想到,郭雙兩眼茫然,一副完全沒聽過的樣子。
洪爺有些尷尬,嘟囔一句。
「看來,洪爺的名頭還是不夠響。那我再說一個人,你總聽過吧?鳳美,曲鳳美!」
郭雙一聽,立刻頻頻點頭。
「那是我老娘!」
雖然臉被踩着,但郭雙還是瞪大眼睛,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洪爺。
曲鳳美雖不在江湖,但她的傳說,依舊響徹江湖。
接着,洪爺又指着我:
「他,你知道是誰嗎?」
郭雙看着我,還是搖頭。
「初六,你六爺!」
「初六?你就是初六?」
郭雙的眼神複雜,驚訝和恐懼交織在一起。
我一直以為,我在哈北不過是個無名之輩。
可看郭雙這樣子,好像早知道我。
並且,對我還有些畏懼。
「早知道你是初六爺,我還嘴硬什麼啊。在津門,大老闆都在你手上栽了。我這也是有眼無珠,初六爺,讓你兄弟放了我吧」
郭雙一副悔恨的樣子,痛苦求饒道。
洪爺抬腳,郭雙因為命根子被踢,還是疼的起不來。
只好蜷縮在地上,等着我發問。
「那份遺囑,到底是怎麼回事?」
郭雙沒有猶豫,立刻回答說:
「哪有什麼遺囑啊。那是一聽老爺子沒了,鄒家大嫂安排我馬上做了個假遺囑。你也知道,我就是個小律師,大嫂說話,我怎麼敢不聽呢?」
郭雙故意裝可憐。
但我聽着,心裏卻是不由一緊。
鄒家大嫂白靜婷?
從那個放高利的高志全那裏得到的信息是,白嬸讓他找趙瀟瀟,改了死亡證明。
現在,又是白靜婷讓郭雙做了假遺囑。
那這麼看,鄒老爺子的死,和大嫂白靜婷,有着脫不開的干係。
我想了下,馬上又問:
「鄒老爺子到底怎麼死的?」
從趙瀟瀟那裏,我已經知道老爺子肯定是被人下了藥。
我只是想試探一下,郭雙到底知不知情。
一聽我這麼問,郭雙一臉茫然的看着我,不解的反問:
「他不是心梗突發嗎?還有別的原因?」
看來,這傢伙應該是真不知道。
想了下,我衝着老黑和洪爺說道:
「把這兩人先帶走再說!」
老黑一手一人,拖死狗般的把兩人拽出了門。
夜空如墨。
一出門,就見一輛嶄新的藍鳥車,停在門口。
而藍鳥車前,卻圍着一群乞丐。
乞丐中間的人,正一臉無奈的說着什麼。
而這人,正是和郭雙等人一起來的司機四叔。
這些乞丐,自然是荒子的人。
我之前給荒子發信息,就是擔心郭雙會帶人來。
我讓他安排人手,在樓下候着。
可沒想到,郭雙竟給了我一個驚喜。
他竟讓四叔開車來了。我也不用再去找他了。
見我們下樓,四叔一臉驚詫。
他雖然沒看出我來,但陳永洪和老黑他認識。
加上鼻青臉腫的郭雙,和耷拉着腦袋的狗眼東。
這一瞬,四叔已經猜到,發生了什麼。
走到四叔面前,我沒故意壓低嗓音,而是直接說道:
「四叔,知道我是誰嗎?」
四叔不懂易容。
可當他一聽到我聲音時,頓時張着大嘴,一臉的不敢相信。
「初,初六?」
「上車吧,和你聊聊!」
四叔打開車門,我們兩人上了車。
我坐在副駕,隨手點了支煙,也不說話。
車內,頓時陷入一種壓抑的沉默。
四叔手足無措的把着方向盤,他連看都不敢看我一眼。
「四叔,鄒老爺子對你怎麼樣?」
我吐出口煙,緩緩問說。
「好,非常好!」
四叔有些緊張,說話的聲音,都有些顫抖。
「有多好?」
我追問了一句。
四叔立刻沉默了,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這問題。
我轉頭看向他,又問說:
「既然你說,鄒老爺子對你這麼好。為什麼你還要站出來做偽證,說他曾立下遺囑呢?」
四叔把着方向盤的手,都開始哆嗦着。
「我」
他想說什麼,但最後還是選擇了沉默。
「有人威脅你是吧?」
四叔先是沉默,但馬上又搖頭。
嚴格來講,四叔根本不算是江湖人。
他不過是個車技很好的司機而已。
我看着他,又問:
「這兩天和家人聯繫不上了吧?」
話一出口,四叔立刻轉頭盯着我,問說:
「初六,你怎麼知道?你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?你知道他們在哪兒?」
四叔慌了。
問題一個接一個。
「別擔心,他們很安全。我不過是幫他們換了個城市而已」
四叔頓時急了。
他看向我,憤怒說道:
「初六,我和你無冤無仇。你為什麼綁架我的家人?你告訴我,他們到底在哪兒?你把他們怎麼了?」
我冷笑了下,看着四叔,反問道:
「四叔,你這麼說話,就有些不識好歹了。你難道不知道,奉天的白家一直派人盯着你的家人嗎?我不過是找人幫忙,把你家人接走。讓你沒了後顧之憂而已」
四叔傻眼了。
其實,從晴姨給我四叔的資料那天開始,我就隱隱感覺不對。
直到我從高志全那裏得知,鄒家大嫂參與到這事當中。
我就想到,四叔在奉天的家人,很可能受到了威脅。
於是,我讓齊嵐聯繫了奉天的安陽,悄悄把四叔的家人接走。
並且,斷了他們和外界的聯繫。
而發生的這一切,四叔根本就不知道。
他甚至還以為,是白家把人看了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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