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話也就安慰自己。
溫言拉住小四的手,眼睛紅得厲害:「報警,叫救護車。」
她不敢去邊緣看,怕看到最難受的一幕。
小四開始打電話。
顧瑾墨看着她,目光對視的那一刻,他感到一股恨意。
「顧瑾墨,你說過不傷害他的。」
溫言一字一句,話語有氣無力。
「我沒有傷害他。」顧瑾墨皺眉,面帶薄怒,「是他自己要跳的。」
「自己跳……沒有你的刺激,他會自己跳?」溫言的聲音微微顫抖,仿佛破碎的羽毛,風一吹就會散去,「顧瑾墨,你敢說,他跳樓和你沒有一點關係嗎?」
「如果劉燦陽有事,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。」
一輩子都不原諒……
顧瑾墨臉色一冷。
這一幕似曾相識。
那次蘇淺淺被魚缸劃破了手指,指認溫言的時候,他也說過同樣的話,還讓溫言道歉。
當時的她,也像現在的他一樣吧。
風水輪流轉,承受痛苦的人終於變成了他。
就算那時候他了解蘇淺淺,說的話也只是為了保護她,但傷害已經造成。
被冤枉的感覺,真的很難受。
驀地,他難受的心臟漸漸平靜了下來。
直到警察來了她指控他:「警官,麻煩你們調查一下他。」
顧瑾墨沒有掙扎。
「顧先生,抱歉,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。」
警察將顧瑾墨圍成了一個圈,讓他跟着他們離開。
溫言站在原地,哪怕心如刀割,也沒有看他一眼。
等顧瑾墨離開以後,溫言的鼻子酸澀得厲害,眼前霧蒙蒙了一片。
她不該相信顧瑾墨。
「老大,剛剛我們上來只看到了那一幕,不能說明顧瑾墨刺激了小六。」小四平靜下來後,怕自己老大情緒上頭做出後悔的事,連忙勸解。
被憤怒和懷疑沖昏了頭的溫言逐漸平靜了下來。
「有沒有誤會,等警方的結果吧。」溫言閉上了眼。
就在剛剛,小六發出了求救的信號。
一直聯繫不到小六的她當時就有不好的預感。
一上樓,就看到了這一幕。
「如果不是顧瑾墨做了什麼,小六不會求救。」
「w」里的成員不會隨便發出求救信號。
她知道自己應該冷靜,等結果出來了再怪顧瑾墨,可看到剛剛那一幕的時候,她不可能不懷疑。
她相信顧瑾墨,可他做的種種都讓她沒辦法相信。
「老大……」
小四想到了什麼,欲言又止。
以他對小六的了解,他不可能會做出跳樓這種蠢事。
小六看似陽光,大大咧咧,卻心思縝密,做事的時候每一步都算得精準。
像跳樓這種傻叉的行為,小六應當是不屑的。
小四勸解的話到了口中都沒說出來。
老大說得沒錯,大家都有疑問,有什麼事,等警方的結果吧。
京都某處的四合院內,氣氛尷尬。
「老劉啊,別等了,視頻里的人不是說了嗎,那個『老大』有事,不出現了。」
「是啊老劉,這麼晚了,咱們幾個年老的身體都不好,不能熬夜,你說你兒子在『w』組織里,我們相信還不行嗎,別等了,先去睡吧。」
「咱們相信你老劉,真的相信你,睡去吧,別等了。」
……
幾個老頭你一言我一語,紛紛勸着劉金山。
劉金山臉上帶着笑,失望卻充滿了整個胸腔。
他想過相信他的,也試過相信他。
沒想到這小子還是沒變化。
把朋友們送走後,劉金山渾身像被抽乾了力氣,躺在躺椅上,頭頂的月亮明晃晃的,也像在嘲笑他。
「臭小子,以後再也不信你了。」
……
京都第一醫院。
溫言,謝家和李家的人都在病房外等着。
劉燦陽已經從搶救室出來,進了特護病房。被冤枉的感覺,真的很難受。
「患者暫時沒有生病危險,幸好樓層不高,又不是頭着地,沒有傷到要害,但後續怕出現異常,還是要住院觀察一陣子。」
醫生從病房裏出來,給他們匯報着劉燦陽的病情。
「沒生命危險就好。」李羽彤扶住溫言的肩,安慰道,「幸好這個酒店在頂樓做了防護,不然這十幾層樓掉下去,恐怕這孩子病也保不住了。」
「這家酒店為了防止有人跳樓早就在上面做好了防護,跳下來雖然會受傷,但基本不會有生命危險。」謝一野雙手環胸,笑得一臉莫名,「這個劉燦陽,不會是故意選在頂樓跳的吧?」
「誰會拿這種事開玩笑。」李羽彤警告的瞪了他一眼,想到「罪魁禍首」是顧瑾墨,語氣薄涼,「具體的等警察出結果了再說吧。」
對於顧瑾墨,她一直持中立的態度。
他救過仙仙,也救過她哥哥,按理這樣的人品不會差,但仙仙的孩子又因為他而掉了,她很怕他繼續傷害仙仙。
溫言垂眼看着地面,抿唇不語。
在知道劉燦陽沒有受很重的傷以後,她先是鬆了口氣,緊接着懷疑漫上心頭。
小四和她說,不要太早下結論。
再聯想到顧瑾墨在天台上說的話,她的心微微一痛。
他說他沒有推他。
但劉燦陽發的求救信號又不是假的。
難道劉燦陽還會故意陷害顧瑾墨?
「四妹,你覺得顧瑾墨會對劉燦陽做這種事?」謝一野眯着眼,沉思道,「雖然我不喜歡顧瑾墨這廝,但他不像是這麼傻的人,這樣做對他沒什麼好處。」
以前是沒什麼好處,可自從知道他要爭奪「w」,把核心成員都換掉以後,她不得不警惕。
她相信顧瑾墨,但她不信朱老三。
「等警方的結果吧。」
她攥緊手指,聲音中透着哽咽。
如果真的是顧瑾墨,她要怎麼面對小六,怎麼面對組裏的人?
可如果不是呢?
難道她就能坦然面對顧瑾墨了嗎?
腦海中浮現天台上他失望中帶着失落的眼神,溫言的心陡然提到了嗓子眼。
難不成,她真的誤解了他?
「好了,一夜沒休息,知道劉先生沒問題就行了,我們先下去吃個飯吧。」
溫言在醫院裏待了一夜,他們就陪了一夜。
李羽彤一發話,其他的人此時才感覺到餓了。
幾個人朝着電梯走去,就在這時,電梯門開,門裏走出了一個人。
男人身穿黑色的長風衣,簡單隨意,眸色暗沉,面色帶着點疲倦。
他隨意的掃了一眼他面前的人,唇角輕扯,帶着三分薄涼七分輕視。
見到他,其他人一怔,紛紛看向溫言。
溫言腳步站定,渾身像被定住了一樣,僵硬得厲害。
她的瞳孔緊緊一縮,目光鎖定在他身上,怎麼都移不開。
顧瑾墨!
他出來了!
謝一野吊着眼,上下打量着顧瑾墨:「奇怪,你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?」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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