鄒天生攥着電話,手背青筋暴露。
按我之前的計劃,把鄒天生主力調走。
我們那邊開始行動後,再想辦法讓他分兵。
這樣,我們在人數上就佔據了絕對的優勢。
到時候即使走進僵局,以鄒天生的為人和性格,他一定會選擇讓步。
畢竟,他好不容易才算是東山再起。
怎麼可能會狠下心來,和我們火拼呢?
可千算萬算,我還是漏了一步。
就是分兵出去的人,回到賭場會第一時間通知他。
當他知道自己一無所有之後,我不知道他能做出什麼事來。
此刻的鄒天生,臉部肌肉正不由自主的抽搐着。
好一會兒,他忽然摘下牛仔帽,扔在了地上。
抬起頭,仰天大笑。
這忽然的笑聲,讓大家都有些意外。
就連一旁的黃澤,都忍不住問他說:
「老公,發生什麼事了?」
鄒天生強忍着笑,伸手摟住黃澤的肩頭。
他的神情也平和了下來,衝着黃澤柔聲問道:
「告訴我,你怕死嗎?」
黃澤粲然一笑,她聲音溫婉,雙目含情,輕聲說道:
「怕,特別怕。但那是因為這兩年你一直沒在我身邊,貪生怕死的我,只能苟且的活着。但現在我們在一起了,什麼生與死,都不及你我在一起重要!」
鄒天生又是一陣大笑,他把黃澤摟的更緊了。
「你知道剛剛電話里,他們告訴我什麼嗎?」
「老公,你說!」
「賭場被人放了火,一切都燒沒了。阿楠被人槍殺了」
「啊?」
黃澤驚的目瞪口呆,她馬上又問:
「那保險柜呢?」
鄒天生痛苦的搖了搖頭。
「沒了,全都沒了!我這兩年所有的辛苦,再一次的清零了!」
黃澤倒是豁然,她抬頭看着鄒天生,慢聲道:
「老公,我明白你的意思了。你想怎麼做,便怎麼做。所有一切,黃澤都陪你。其實,在哈北我知道要給你做小的時候,我便篤定了這一輩子,只有你才是我的老公。其他人,最多只能算是男人」
兩人的話,深情又肉麻。
只是不知道,這話的真與假。
我忍不住瞟了一眼老黑。
此刻老黑的表情,如同吞下一群蒼蠅一般。
他一定是在後悔,當初怎麼就能看上黃澤呢?
「有你這句話,足夠了!」
鄒天生一說完,目光便看向我們。
「戈芽寨,呵呵!」
他冷笑着。
「初六,你倒是有本事,居然把他們弄來給你擋槍了。只是我告訴你,你想錯了。你們不是要魚死網破,兩敗俱傷嗎?你是不是以為,我會退縮。那老子今天告訴你,你打錯算盤了!」
話音一落,他身邊的幾人立刻舉起了槍,瞄準着我們。
而鄒天生面目猙獰,憤然吼道:
「老子死過一次的人了,也不在意再死一次!」
這忽如其來的轉變,讓我心頭一凜。
這種局面,是我絕對不想見到的。
我混的是藍道千門,不是槍口求財。
可這槍只要一響,局面就根本把握不了。
無論我們的人還是戈芽寨的人,誰出現了閃失,我這輩子都難以原諒自己。
槍口直指我們,鄒天生完全是魚死網破的架勢。
「快躲開!」
小朵急忙拉着我的胳膊,想第一時間躲開對方的槍口。
還沒等動,忽然一束強光,從旁邊直射在鄒天生的臉上。
刺眼的強光,讓鄒天生下意識的讓了一下。
但馬上,他吊裝槍口,指向照射他的人。
我也奇怪的轉頭看了一眼,我們的人都在這裏。
這荒山野嶺,誰會在這個時候出現?
「鄒天生,你不許動!」
一個沉穩的聲音,隨着亮光逐漸靠近。
但根本看不清對方的長相,可對方一手持槍,一手持着手電筒。
只是這群人剪步側行,三人一組在中間,兩翼又有掩護。
他們如此正規的戰術分工,我心裏便有了猜測。
當他們逐漸走近時,能看清他們面容時,我心裏不由的無奈嘆息。
他們最中間的人,便是那個三番兩次要找我合作的白道上的人。
洪爺也看到了他,我們兩人對視了一眼。
此刻,那個壓在我心裏的巨石,再一次的出現了。
這種深山處的國境線,沒有人提前告訴他們路徑,他們絕對找不到。
這只能說明一點,我們中的內鬼再一次的動作了。
「你們什麼人?怎麼認識我?」
鄒天生舉槍怒喝。
領頭的人冷聲說道:
「我不但認識你,我還認識你們鄒家所有人。並且,我還知道當初你們鄒家的上面是奉天賭王秦四海。還有你們鄒家在哈北做的所有傷天害理的事,我全都知曉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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