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照柳白羽的遺願,他的遺體被葬在了撫仙湖畔。
這一天,唐子凡再次哭成了淚人。
小朵還好,雖然憂傷入骨,但這個丫頭還是儘量的克制着。
一切結束,滇中三姐妹把我們一行人請到了她們的宅邸。
這是盪宏山腳下,一片依山傍水的莊園。
佔地面積很大,裝修的更是古樸雅致。
如果不知道內情的人來看,一定會以為這是什麼旅遊景點。
晚餐很豐盛,都是當地的特產。
像銅鍋魚,耀南火腿,特製烤鴨等外面很難見到的烹飪美食。
席間,大家都沒太說什麼。
眼看着一餐就要結束,唐子凡忽然看向我,問說:
「初六,柳家的宗祠你準備什麼時候下手?」
我微微一怔,這事小朵雖然和我說過。
但說實話,我還沒想好怎麼辦。
畢竟,版納是柳家的老巢。
那裏戒備森嚴,我之前已經見識過了。
現在,又鬧出柳白羽自殺一事。
柳家對那裏的安保,肯定是更加嚴格。
我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唐子凡時,廖婉兒忽然開口道:
「小妹,你應該知道。這次在八荒,柳雲修一直針對小朵和初先生,並沒提你一句。他什麼意思,你應該懂得!」
這一餐,唐子凡幾乎是粒米未進。她一直在不停的喝着米酒。
聽廖婉兒這麼說,唐子凡乾脆放下酒杯,帶着幾分酒意說道:
「大姐,我知道柳雲修什麼意思。他不想和我們撕破臉皮。我也清楚,我應該借坡下驢,當從前一切都沒發生過」
說着,她一抬頭,看向廖婉兒和江之艷,又說道:
「我也想這麼做,可我一想這麼多年他們對白羽的欺侮。就算是自殺,他們依舊不肯原諒白羽。想到這些,我就受不了。我不能忍受別人這麼欺負白羽,就算是他的親哥哥也不行!」
話一出口,唐子凡的淚水便不由的再次湧出。
小朵倒是一直沒說話,她冷靜的坐在那裏。
可小朵越是這樣,我反倒越擔心。
這丫頭性子桀驁,又遭此變故。
她很可能做出一些,我根本無法預判的事。
唐子凡的話,讓廖婉兒和江之艷沉默了。
而此時,我也不便插話,只能尷尬的沉默着。
好一會兒,廖婉兒忽然看向了我,問說:
「小初先生,這段時間發生的事,會不會讓你以為,我們是怕了柳雲修。所以,才不肯為我小妹出頭?」
我沒想到她忽然這麼問我,我忙搖了搖頭。
廖婉兒則繼續說道:
「那你知道,為什麼在雲滇有滇東賭王洛北,還有我們三姐妹在滇中。但外界說起雲滇,卻覺得只有柳雲修才是雲滇賭王嗎?」
我忙回答說:
「我倒是聽別人聊過幾次,說洛北和你們三姐妹平日很少出雲滇,外界對你們知之甚少。所以,外面才公認柳雲修才是雲滇賭王」
我說的是實話,但廖婉兒卻搖了搖頭。
她淡淡一笑,說道:
「要是這麼簡單就好了。就像這屆摘星榜,依舊是柳雲修牽頭,我們和洛北配合他。其實,這原因只有一個。就是我們和洛北,都受制於柳雲修!」
嗯?
這回答讓我頗為不解。
要知道,三姐妹實力不小,洛北我雖不了解。
但能做到滇東賭王的位置,實力也是可想而知。
強如他們,怎麼會受制於柳雲修?
「小初先生雖然年輕,但也是藍道中人。有些話和你直說也無妨。我們走藍道開場子的,誰都清楚有今天沒明日。所以,大家都會給自己留些後路。而我們的方式,大都是把所賺的錢,通過偷渡路線,轉移到境外。而雲滇挨着邊境,有着天然的偷渡走錢路線。但,這兩條重要的路線,全都由柳雲修和緬北那面的人把持着」
江之艷則跟着補充道:
「初先生,我們大姐說的是大額資金出境的線路,都由柳雲修把持着。不是個人的偷渡。也正因為如此,大家才會迫不得已的和柳雲修合作」
說到這裏,廖婉兒轉頭看向了唐子凡,說道:
「子凡,我和你二姐不是不肯幫你。當年我們義結金蘭的時候,就說過此生有福要同享,有難定同當。只是這一次,時機太不湊巧。你也知道,現在國內對賭博打擊的越來越嚴重。雖然一時半會還打不到我們。但我們還是要早做準備」
唐子凡不說話,捏着酒杯喝了一大口酒。
「小妹,你看這樣行不行。等我們這批貨出了境,你願意和柳雲修怎麼斗,我和你二姐便怎麼陪你。可以嗎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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