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已經是後半夜,敲醒了一家街邊旅館。
在胖老闆的抱怨聲中,找了一個三十塊錢的房間。
到了房間內,我沒有絲毫的睡意。
掏出手機,先給小鹿打了個電話。
按正常來講,這個時間他應該休息了。
可電話響了兩聲,小鹿便接了起來。
對面還有些嘈雜,我問說:
「小鹿,你在哪裏?」
小鹿似乎有些不太好意思,他支支吾吾半天才說:
「我們在外面玩呢」
「玩什麼?」
「啞巴說還沒在巴蜀的夜場玩過,他趁紅蛇睡了,說什麼讓我帶他來。還有洪爺也來了」
哎!
我嘆了口氣,估計是洪爺攛掇的啞巴。
當然,啞巴本身也是那種閒不住的主兒。
男人都這德行,就算年過八十,也依舊有顆惦記十八歲的心。
「小鹿,你在公司安保部門,選出一批精幹的人手。連夜趕往渡口市。另外,我要告訴你一件事,你不能衝動」
「放心吧,小六爺!」
小鹿答應的很痛快。
「鄭老闆出事了,現在生死不明!」
對面的小鹿,頓時沒了聲音。
雖然我看不到小鹿的樣子,但我能猜到他的震驚與憤怒。
小鹿很小就跟着鄭如歡,兩人情同父子。
現在鄭如歡出事,最難受的就是小鹿。
「是雲滇柳家乾的?」
「對!」
「小六爺,等我!」www..net
小鹿只留下這一句話,便掛斷了電話。
躺在滿是混沌味道的小床上,我根本睡不着。
一波未平,一波又起。
沒等入雲滇,便在這交界小城和雲滇的人遭遇了。
這一次,我無論如何也要打掉這獨眼三。
也不知道什麼時候,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。
要不是小黃毛的電話,我還不知道我要睡到什麼時候。
因為熬夜抽煙,小黃毛的嗓子有些沙啞,聲音也帶着幾分倦意。
「飛車白開車出門了,就他自己,沒有春姐。我騎着摩托跟着他的車呢」
我立刻起身,一邊穿衣一邊囑咐道:
「好,盯住了。一會兒兩人去哪兒,立刻通知我!」
放下電話,我便直接下了這破舊的小樓。
我住的地方雖非市中心,但周圍煙火氣十足。
不少攤販,早已在道路兩旁支起了生意。
我也沒心情吃飯,找了個剛開業的手機店。
進去後,我把裏面要整理的東西處理了下。
便出了門,找了個早餐攤位,點了份雞棕卷粉,安靜的等待着小黃毛的電話。
沒等把卷粉吃完,小黃毛便再次打來了電話。
「他接上春姐了,兩人在我們這最大的粵香樓,吃粵式早茶呢!」
我急忙把最後一塊卷粉放到嘴裏,胡亂的擦了下嘴,說了一聲:
「等我!」
買單後又打了個車,我直奔粵香樓。
到了門口處,就見兩旁停了不少摩的。
而小黃毛騎着摩托,也停在中間。
我沒等到跟前,小黃毛就衝着玻璃窗的方向努了努嘴。
轉頭透過高大的玻璃窗,就見春姐和飛車白,一邊吃着早茶,一邊聊着什麼。
我走進粵香樓的餐廳,徑直朝着兩人走了過去。
飛車白是背對着我的,他並發現我的到來。
我一到跟前,反倒是春姐有些奇怪的看着我。
「春姐,打擾了!」
我一開口,飛車白立刻轉頭。
當看到我的那一瞬,他先是一驚,接着便皺着眉頭問:
「你來幹什麼?」
春姐拿着餐巾,輕輕擦了下她的大嘴,又問飛車白:
「他是誰啊?」
飛車白沒等說話,我便坐到中間的位置。
看着春姐,我開口說道:
「春姐,我是小白的朋友。我就是想問你一件事,你打算和獨眼三合作了?」
春姐頓時愕然,她狐疑的看了看飛車白,又看了看我。
「你到底是誰?想做什麼?」
我點了支煙,看向春姐,說道:
「我認識小白那天,就和他說過,我沒有任何惡意。今天這句話,我同樣送給春姐。我來是想告訴春姐你,你不能和獨眼三合作」
「為什麼?」
「因為他們要殺了你們!」
飛車白嚇的臉色慘白,六神無主的和春姐對視着。
「你怎麼知道?」
春姐到底是老江湖,雖然也很震驚,但馬上恢復正常。
我拿出手機,我的這款手機是有錄音功能的。
把昨晚我和昆叔的對話,都錄了下來。
今天早上,我又去手機店,把錄音文件導出後剪輯了下。
手機放在桌上,裏面傳來昆叔憤怒的聲音:
「瓜婆娘,三哥早就要殺她,我還攔了下。這一回,我要親手殺了他們!」
錄音經過了剪輯,但聲音卻還是昆叔的聲音。
這一點,春姐比誰都清楚。
聽了兩遍,春姐的神情越發的憤怒。
忽然,她抬頭看了我一眼,又問:
「你怎麼得來的錄音?你到底是誰?」
看着春姐,我淡漠的說道:
「姓初,名六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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