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這些豪華酒店相比,黃記娛樂場則略顯寒酸。
只有五層樓,樓體看的也比較老舊。
整個一樓,都是以賭博機為主的電玩城。
二樓和三樓是洗腳城和客房。四樓才是我們今天要去的地方,賭場。
我雖然已經提前知道,這場子很不正規。
但我沒想到的是,這場子竟不正規到如此程度。
你說它是賭場,它還真是賭場。
像百家樂、番攤,還有骰寶的賭枱它也都有。
只是它的骰子,和我們玩的不太一樣,他們玩的是魚蝦蟹。旁邊也有散局玩三公和炸金花之類的。
你說它不是賭場,它還真就不算是賭場。
旁邊有個專門喝茶的區域,擺放的都是街邊竹桌桌椅。
上到大爺大媽,下到街頭混混,都坐在那裏看着碼報,研究着各種我看不懂的圖案和號碼。
而這個區域,也是最為熱鬧的。
能感覺到,阿豪還是很有名氣的。
我們一來,好多人都客氣的和他打着招呼。
尤其是這場子裏一個經理模樣的人,一見阿豪,立刻上前敬煙。
一口一個豪哥的叫着,看着諂媚又親密。
我們換了些籌碼,分開在這場子裏隨意的轉着。
看了好一會兒,我終於相信了阿豪的話。
這場子不但沒有監控,就連場子負責抓千的明燈和暗燈都幾乎沒有。
保安倒是不少,都懶洋洋的隨意溜達着。
走了一圈兒,我選擇一個三公賭桌,站在外圍隨意的看着。
這局不小,應該是場子裏最大的散局了。
三千底注,十萬封頂。
人很多,一發完牌大家便都搶着一樣下注。
好像生怕下晚了,封頂後自己沒辦法贏錢一樣。
荷官是一個瘦瘦的二十多歲的男生,穿着皺皺巴巴的襯衫馬甲。
手掌修長,洗牌的動作專業而又瀟灑。
我也跟在外圍,下了幾千塊,同時仔細的觀察着這個局。
這一把,我下了五千塊。
切過牌,荷官發到自己的牌時,他的拇指忽然朝里向扣了一下。
他這動作,讓我心裏咯噔一下。
剛剛我還以為,這是個雜亂無序的亂局。
可沒想到,代表場子的荷官,似乎要出千。
我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的手,就見他發牌的那一瞬。
手指一帶,給自己發了最後一張牌。
必須要說,他這手底三玩的很漂亮。
看似正常發牌,但實際發出的卻是底下倒數第三張。
要知道,這種手法不簡單。
因為牌是放在桌面上,不是拿在手裏發的。
並且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,他能發出底三。
但從這一點看,這小子就是個高手。
這一把,莊家七點,贏兩家,輸一家。
我繼續下着注,同時觀察着荷官洗牌的動作。
看了好一會兒,我心裏不由的笑了下。
這荷官挺有意思,他出千的方式並不固定。
他喜歡利用洗牌的方式,來控制場上的大小。
為了避免大家懷疑,他還偶爾會洗出莊家通賠的點數。
看到這一幕,我心裏豁然開朗。
因為我找到一個,不用出千也能贏錢的辦法。
就是我等待機會,一旦發現他洗出閒家大牌時,我便下這一門就好。平常就下注溜局。
我簡單算了一下。我這麼下的話,一晚上贏個六七十萬,也絕對不是問題。
並且,我還可以安排陌生臉孔來跟着下注。
我正想着,忽然就聽身邊有人大聲說道:
「豪哥,好久不見啊,你去哪裏發財,也不帶帶小弟呢」
轉頭看了一眼,就見一個個子不高的黑瘦子,正和我身後的阿豪打着招呼。
這瘦子年齡不算大,三十左右。
話說的很客氣,但給人的感覺卻是不卑不亢。
最主要的是,他即使笑,看着也像冷笑。
六爺曾和我說過,但凡遇到皮笑肉不笑的人,一定要注意。
因為這種人腹黑手狠,下起手來毫不留情。
阿豪也很客氣,打開自己的手包,從裏面拿出一盒雙喜。
遞給黑瘦子一支,和對方寒暄道:
「我哪裏發什麼財,倒是阿郎你跟着黃老伯,賺了不少了吧?」
兩人點了煙,便朝旁邊喝茶的地方走去。
聽着兩人的對話,我心裏暗想。
這個阿郎應該是黃阿伯身邊的人,那想必他一定能接近鮑舒欣了?
我繼續看着這個局,為了混臉熟,我也不在意輸贏,幾千塊的下着注。
玩了沒兩把,我感覺身邊的人似乎越來越多。
回頭隨意的看了一眼,就見周圍圍了不少保安。
這些人,正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着我。
這一局,我贏了,只是籌碼還沒賠付。
我正奇怪,這些人看我幹嘛。
忽然,我發現我身後的啞巴,也正看着這牌局。
啞巴和平時沒什麼兩樣,只是手裏多了一個黑色的皮包。
這包我見過,是阿豪的。
和送我十萬塊錢的那個包,一模一樣。
「遭了!」
我心裏暗想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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