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隨着洪爺話音一落。
就見程三虎倒握刀柄,衝着老黑的胸口處,猛的就是一下。
這一下,程三虎用了很大的力氣。
就見老黑的身體晃蕩一下,喉嚨處更是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吼。
猛虎困於籠。
就算有吞天吐地的本事,此時也無法施展。
我的雙手,忍不住的抖了下。
此時的我,恨不得上前,活剮了這幾個人。
但可惜,我們誰也不敢動。
而秦翰忽然抬頭,一臉不滿的衝着程三虎說道:
「三虎,這可不是待客之道。不能這麼對朋友!」
秦翰貓哭耗子般的惺惺作態着。
程三虎更是嘿嘿一笑,說道:
「我知道了,秦少。下次我動手輕點兒」
說着,秦翰忽然起身。
他慢悠悠的朝着老黑的方向走去。
一邊走,一邊說着:
「我這人行走江湖,向來喜歡講道理。從來都不願意與人為敵!」
說話間,秦翰已經走到了老黑的身邊。
接着,他回頭看着我,說道:
「初六,我知道你是個人才。我也從來都沒想過與你為敵。但不代表我秦翰沒有底線。初六,我可以告訴你我的底線在哪兒。人人都知我秦翰是個愛財的孝子。所以,我的底線便是辱我父母者,斷我財路者。我就是拼盡全部,也勢必拉他下馬」
說着,秦翰臉色變得陰冷,抬手指着我。
「而你,在濠江斷我秦家賭廳。在八虎門,搞場子和我們唱對台戲。現在旅大,又想插一腳。你覺得,我還會放過你嗎?」
秦翰說着,猛的一抬手。
把老黑嘴上的膠帶撕掉。
這一撕,就聽「噗」的一聲。
老黑的一口血水,吐在了秦翰的臉上。
秦翰不怒反笑,他慢悠悠的擦着自己臉上的血水。
接着,他便走到黃澤的身前。
此時的黃澤,一臉驚恐的掙扎着。
轉頭看着老黑,秦翰問說:
「你喜歡這姑娘?」
老黑沒等出聲。
忽然,就見秦翰一抬手,「撕拉」一聲響。
黃澤的小衫兒,被秦翰一把撕開。
紐扣亂飛,托着前胸的內衣,更是暴露在眾人的面前。
而秦翰的手指,在黃澤的臉上緩緩下滑着。
從白色的脖頸,到凸起的鎖骨。
而老黑完全癲狂,他晃蕩着身體。
咬牙切齒的朝着秦翰瘋狂大喊着:
「王八蛋,王八蛋。你放開她,有本事你他媽沖老子來!」
虎目圓瞪,目眥盡裂。
隨着老黑的大喊,黃澤的眼淚也涌了出來。
秦翰依舊冷笑着。
老黑轉頭看向我,大聲央求着:
「初六爺,殺了他,幫我殺了他,別管我!老黑求你了!」
說着,老黑嗷嗷大喊着。
寬闊的倉庫里,回聲陣陣。
我又何嘗不想弄死他。
但老黑在他的手裏,我怎麼敢動?
秦翰的手,從黃澤的身上移開了。
他再次走到老黑的身邊,抬頭看着被吊着的老黑。
忽然,他轉頭看着我,慢悠悠的說道:
「在奉天,你以為勇哥罩着你,你就可以為所欲為,是嗎?可這裏不是奉天,是旅大!」
我盯着秦翰,一言不發。
「初六,你是不是覺得我們秦家怕勇哥?你要是這麼想,你就大錯特錯了。當然,我承認勇哥是個狠人。街頭喋血,殺人越貨。他什麼事情都敢做。但我告訴你,我們之所以給他面子,並非怕他。在我們秦家眼裏,他是瓦礫,但我們是瓷器。瓷器永遠不屑於和瓦礫碰撞的。所以,你以為勇哥能保住你,就大錯特錯了」
秦翰說這話,我是相信的。
藍道的江湖,是求財。
勇哥的江湖雖也求財,但也要命。
這就是我們之間,最本質的區別。
可現在,我不想再聽秦翰這些雲山霧罩的長篇大論了。
看着他,我冷冷問說:
「說吧,讓我怎麼做,能放了他們兩個!」
「爽快!」
秦翰衝着我,豎起一根大拇指。
接着,他一伸手。
辮四虎立刻把手中的刀,遞給了秦翰。
拿着刀,秦翰用手指輕輕擦拭着刀身,慢悠悠的說道:
「人常說,上天有好生之德,大地有載物之厚。我呢,也不難為你。不要你的命,也不要你的手」
說着,秦翰一抬手,把刀朝我的方向一扔。
「噹啷」一聲,尖刀掉在我的身前。
指着地上的尖刀,秦翰冷冷說道:
「左右手兩根中指,兩根手指兩條命。怎麼樣,這交易你不吃虧吧?」
秦翰夠陰損。
他知道,中指對於老千的作用。
中指一廢,想要出千,幾乎無可能。
秦翰的舉動,驚的老黑目瞪口呆。
他衝着我,大聲喊着:
「小六爺,別聽這個王八蛋的蠱惑。你們別管我,要麼走,要麼弄死他。不用管我」
此時的老黑,一臉焦躁。
他除了拼命掙扎、大喊,再做不了任何。
我不想斷我的手指,可我還有什麼辦法,來救出老黑呢?
我慢慢俯身,撿起地上的尖刀。
腦海里卻浮現出,六爺當年對我說過的話。
小千以情,大千以命。
想要自己的八將,自己的老千團忠於自己。
小局中,以情惑人。
而大局上,要以命示人。
只有這樣,你的老千團才會永遠忠於你。
但我覺得,六爺說的不對。
千是騙!
他的話是讓我以騙的方式,來收買人心。
但現在,為了救老黑。
我是心甘情願的,自斷兩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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