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亞倫轉頭看了老黑一眼,她臉上有着少見的憤怒。
「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?居然敢在這裏胡鬧?」
說着,她似乎意識到沒必要和老黑說這些。
便轉過頭,看向了我,繼續說道:
「初六,你的人太不懂規矩了。這是梧桐街,濠江風雨飄搖這麼多年,凡是在這裏鬧事者,最終都被懲辦!」
自從我認識岑亞倫以來,這是她口氣最重的一次。
一旁的齊嵐也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,她不時的看向我,但又不敢說什麼。
「不好意思了,岑小姐」
我話剛一出口,岑亞倫便立刻打斷了我。
「初六,這不是好不好意思的事。這是梧桐街,還是我岑家的門口。這件事我保不了你朋友」
說着,岑亞倫回頭看向齊嵐,漠然說道:
「阿嵐,安排人把這位先生送官。就說他在梧桐街滋事!」
齊嵐一臉猶豫的看了看我,又看了看岑亞倫。
她想說什麼,但又沒辦法開口。
岑亞倫何嘗不知道,此刻齊嵐的矛盾。
她的眉心不由的扭在了一起,轉頭看向了齊嵐。
「阿嵐,我在和你說話!」
一旁的老黑一臉肅然,直接走到齊小姐的跟前,說道:
「齊小姐,老黑向來是一人做事一人當。這件事和別人無關,走吧,我和你去見官!」
台階處忍着痛的馬慕容一臉得意,旁邊的老賬房也是陰笑不斷。
齊嵐嘆了口氣,剛要說話。
我忽然一抬手,攔住了老黑。
「你不能去!」
岑亞倫頓時一怔,轉頭看着我,問說:
「初先生,你這是要做什麼?」
我也同樣盯着岑亞倫,慢聲說道:
「岑小姐,這件事的確是我們不對在先。我也知道,梧桐街有梧桐街的規矩,但我做人也有我做人的準則。我這人向來認親不認理。老黑是我的兄弟,要麼你們今天連我一起帶走。要麼,就沒人可以讓他去見官!」
岑亞倫頓時愣住了,她有些不敢相信似的看着我。
旁邊的馬慕容和老賬房,笑的則是更加開心。
這一回合,是我們吃了暗虧。
馬慕容早就知道這梧桐街的規矩,他剛剛就一直在故意刺激我們。
岑亞倫的目光漸變,她聲音透着一股子不滿。
「初先生,你覺得你這是成年人之舉嗎?如果你執意這樣,我不介意連你一起送過去!」
齊嵐更加緊張,她輕輕的碰了碰我的胳膊。
但我並沒動,只是盯着岑亞倫。
我很清楚,和岑亞倫翻臉對我沒有半點好處不說。
在濠江,我更不是她的對手。
可我有一點沒搞明白,這棟房子是他們家的。
而她和老賬房又不認識,但當天為什麼要把賭局定在她家的這套房中。
一時間,門口的氣氛顯得有些緊張。
就連說好給我站台的豹哥,此刻也站在一旁,不敢有任何表態。
正當我們兩人對峙時,就見不遠處一輛奧迪車緩緩的朝着我們的方向開來。
奧迪在濠江很常見,但這輛車卻有些不同。
它的車牌是普通的白底黑字,只是車牌前面赫然有個紅色的「使」字。這明顯是大使館的車。
看到這車子的那一瞬,岑亞倫的眉頭皺的更深了。
她轉頭看了我一眼,更加氣憤。
「使館的人也住在這條街的。現在事情搞成這樣。初六,沒人能保得了你!」
我也不由的皺起了眉頭,我知道岑亞倫不是隨便說說的。
說話間,奧迪已經開了過來。
車子一停,就見司機立刻從車上下來。
司機是一個高鼻樑的歐洲人,手上還戴着一副白手套。
就見他走到後門,恭敬的打開車門。
站在我身後的豹哥,輕聲說道:
「初六爺,這回真的是麻煩了。你現在最好是快點聯繫下你在內地的白道朋友吧。不然,事情越鬧越大。真的沒辦法收場的」
車門已經打開,一雙精緻的皮鞋踩在地上。
豹哥的聲音卻並沒停止,他繼續說道:
「濠江雖然回歸,但不少人骨子裏還軟的很。一見老葡,尤其還是使館的,都自覺矮了幾分的」
車上的人已經走了下來,但這人卻並不是老外。
他是一副國人面孔,穿着考究的西裝,帶着自信又儒雅的微笑。
看到他的那一瞬間,我不由的愣了下。
房楚開!
車上下來的人,居然是他!
我知道房楚開手眼通天,可沒想到他竟能從使館的車上下來。
看來,我對他還是太不了解了。
「岑小姐,我們又見面了!」
房楚開嘴角帶着紳士的笑,朝着我們走了過來。
和岑亞倫打了招呼後,便拍了拍我的肩膀,說道:
「初六,聽說你有場牌局,我特意過來看看熱鬧!」
沒等我說話,他又看了看被老黑打傷的馬慕容,笑着說道:
「馬少吧,怎麼不小心還把自己弄傷了?不過我看也沒什麼事吧,應該是皮外傷!不影響觀賽,走,進去吧!」
馬慕容猶豫了下,他的目光落在街邊的奧迪車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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