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立刻回頭,看着荷官們的鞋。
果然,他們的鞋都是一樣的。
在鞋的腳尖處,有一個微型攝像頭。
可是我的疑惑,還是沒有解開。
我便乾脆直接問光頭亮。
「亮哥,這個攝像頭,是怎麼透視到桌面的?」
光頭亮現在是人死不倒派。
他依舊擺出一副不忿的樣子。
看着我,梗着脖子說道:
「我不知道。從南邊過來時,人家就只告訴我,這東西能透視看牌。我管他什麼原因,能讓我看到牌就行!」
光頭亮說的倒不像是假話。
我的疑惑,一時間也解不開。
這件事,困惑了我好久。
直到後來,我遇到了一個南粵千門的前輩。
和他說起了這件事。
他給了我一個答案。
這種出千方式,主要就是用這個桌子。
學名叫光學透視桌。
但這種透視桌,比一般的x光透視桌要先進不少。
是在桌子內部,裝上四路光學鏡片。
利用紅外光比可見光的波長更長的原理。
光波穿過鋪在桌上的紡織物,也就是尼龍纖維的台布。
並且被紡織物下面的物體反射回來,並再次形成反射。
從而再一次穿過紡織物,達到近似於透明的效果。
別說桌上是牌,就是鋪上一張報紙。
上面的所有字跡,也都能給你清清楚楚的透出來。
我記得不一定準,大概原理就是這樣。
這也解釋了,為什麼光頭亮場子裏的桌子五花八門,什麼樣都有。
這種光學透視桌,和桌子的材質無關。
木桌,玻璃桌,大理石桌都可以。
你就是訂做一個鐵桌子,效果也一樣。
這種透視桌,在2000年左右。
絕對是世界頂尖的高科技出千工具。
到現在為止,也就是當你看到這行文字的時候。
這種光學透視桌,已經發展到了第三代。
裏面裝的是九路光學鏡片。
可以穿透更厚實,密度更高的紡織物。
透視效果更清晰,並且可以左右移動。
看到這裏,如果有想動歪心思的人,我勸你還是別想了。
因為這種透視桌,雖然先進。
但弊端也很明顯。
需要多人,多設備聯手配合。
要有透視桌,要有攝像頭,還要有耳麥和監視器,以及專門監控的房間。
這裏任何一個環節,都很容易出現紕漏。
一旦用了,到時候等待你的。
只有一個字。
死!
陳永洪好奇的看了看荷官鞋上的攝像頭。
走到我跟前,他笑呵呵的沖我豎起一個大拇指。
「牛!太牛了!你告訴我,你是怎麼發現他們出千的?」
我沒理他。
他馬上又說了一句。
「初六,洪爺我向來說話算話。之前說你叫開這場子,我就認你當大哥。以後,你就是我大哥!」
光頭亮雖然被雙管噴子頂着。
聽陳永洪這麼說,他忽然回頭看了我一眼,問說:
「小子,敢不敢報個名號?今天我要是不被弄死,我早晚會去找你!」
光頭亮的話語間,帶着威脅的口吻。
他現在還在擺出寧死不屈的樣子。
其實,他就是欺軟怕硬。
把我當成一個開點事兒的小老千罷了。
這種話,他是絕對不敢和陳永清說。
我忽然轉頭,看這陳永洪一眼,問說:
「記得這光頭怎麼對你的嗎?」
陳永洪立刻罵了一句。
「媽的,怎麼不記得。那兩天被他折磨夠嗆!操,這個王八蛋,看他我就生氣!」
「好,那他怎麼對你,你現在就怎麼還回來!」
陳永洪微微一怔。
還沒等說話。
光頭亮馬上又對着我冷笑一聲,嘲諷道:
「小子,有能耐你來弄我啊。讓別人動手,算什麼本事?」
光頭亮最恨的人。
並不是陳永清。而是我。
畢竟,是我把場子挑開的。
光頭亮的眼神中,滿是挑釁。
我把手中的煙頭扔在地上,用腳踩滅。
「好,滿足你!」
接着,我便走到賣雜貨的地方。
拿起裏面的一塊長條紅布,慢慢的卷在右手上。
我要保護我的手。
正常來講,我是不喜歡做這種髒活的。
但既然他和我叫板,那我就滿足他。
把手纏好。
我指着旁邊的一箱啤酒。
對陳永清的一個手下說道:
「搬過去!」
啤酒箱放到了光頭亮的腳邊。
我指着啤酒箱,對着光頭亮,冷冷說道:
「光頭,你聽好了。你不是問我叫什麼名嗎?記住,我叫初六。我現在就用這箱啤酒砸你,什麼時候你跪下叫我初六爺,我什麼時候停手。這箱啤酒要是砸沒了,你還不叫。今天,我就親手剁了你!」
光頭亮哈哈大笑,擺出一副豪邁的樣子,瞪着我說:
「來,是爺們就弄死我!」
嘴硬!
我就喜歡嘴硬的!
上一個這麼嘴硬的人,叫瘋坤。
可惜,他的牙都被敲掉了。
拿起一瓶啤酒,我沒有絲毫猶豫。
對着光頭亮的腦袋,狠狠的砸了下去。
「嘭」
一聲悶響。
啤酒瓶碎了。
裏面的酒水四濺,噴的到處都是。
就連一旁的陳永清,也沒能倖免。
周圍看熱鬧的賭徒,發出一陣驚呼。
光頭亮卻依舊瞪着眼睛。
咧着大嘴,沖我大喊道:
「爽!他他媽爽了!來,繼續!不搞死我,你就是婊子養的!」
好!
安排!
我再次拎着一瓶啤酒,砸向了光頭亮。
「嘭」
又是一聲悶響。
血水混着酒水,從他的頭上慢慢的向下流淌着。
光頭亮眼睛被血水遮擋,已經有些睜不開了。
但他還是不停的掙扎着,口中大喊道「
「來啊,再來!」
「嘭!嘭!嘭!」
我沒有絲毫的手軟。
一瓶瓶啤酒,不停的砸在他的光頭上。
此時的我。
已經紅了眼。
眼前的人,似乎已經不再是光頭亮。
而是那天送我父親回鎮裏的那四人。
我記得他們的樣子,記得他們的表情。
有嘲笑,有漠視,也有鄙夷。
那種感覺,我永生難忘。
第七瓶結束。
就見光頭亮身子開始搖晃。
接着,身子一軟。
光頭亮便癱倒在了地上。
血與酒,已經浸透全身。
而光頭亮,閉着眼睛。
不時的發出痛苦的哼叫。
「拖起來!」
我衝着陳永清的手下說道。
兩個人,立刻把他硬生生的拽了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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