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狼狽的想要爬起來,大蒜哥卻是捏着一把大蒜。
輕輕搓着蒜皮,蒜皮便飄落在兩人的身上。
「趴着,誰敢起來,我立刻殺了他!」
大蒜哥的聲音不大,但口氣中卻透露着不容置疑的殺氣。
兩個保鏢本來已經要起來了,一聽大蒜哥這話,立刻又趴在了地上。
「謝了!」
我站在大蒜哥的身後,說了一句。
大蒜哥並沒回應我的話,而是看向林長明以及他身後苗寨的人。
「天已經晚了,還有人要動初六嗎?有的話就抓緊過來吧,要是沒有我們就走了!」
其實我也在奇怪,為什麼苗寨的人跟了過來,卻是一動沒動。
此刻的林長明,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。
他焦躁的回頭看着苗寨的人,招呼道:
「你們還等什麼?他在你們苗寨劫人,你們怎麼就這麼無動於衷?就是這個人指揮的,上去抓他啊!」
苗寨的人手裏拿着武器,他們有幾十人之多。
但卻都站在原地,一動不動。
正疑惑間,忽然就見後面的山路拐彎處,走出一隊人。
人群之中,還有四個人抬着一個竹子做的轎子。
上面坐着一個五十多歲,身材魁梧的男人。
他穿着傳統的苗飾,腰間還戴着一塊銀質的牌子。
長相雖然普通,但整個人卻有種不怒自威之感。
他這忽然的一出現,整個隊伍立刻讓出一條路。
到我們跟前,轎子落地,他才緩緩的走了下來。
能有如此的氣場,如此的派頭,想必他應該就是這苗神谷里的苗王了。
一到跟前,林長明立刻雙手拱拳,衝着苗王深深鞠躬,客氣的說道:
「苗王,就是這個人,在苗神谷劫走了我女兒,敗壞了苗神谷的聲譽。苗王,只等您號令一聲,抓住這個混蛋!」
苗王微微點頭,他看了看我。
我本以為,這個苗王是生苗,不會普通話。
可他卻忽然看着我,問了一句:
「你就叫初六?」
嗯?
一個苗神谷里的苗王,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?
但我還是點了點頭,他又繼續道:
「我苗神谷本屬於山間野外,我們過我們的生活,你們走你們的江湖。而你卻偏偏跑到我這裏生事,莫非是看我苗神谷的人好欺負?」
我立刻雙手抱拳,恭敬的說道:
「不好意思,苗王。我們也是為了救人,事出緊迫,壞了你們苗神谷的規矩。苗王想要怎麼懲罰,我初六全盤接受。但苗王有句話說的好像不對,你說苗神谷不參與外面的江湖。可據我所知,有位喜穿銀衣的蠱門姑娘,就是你們苗神谷的人吧?」
苗王微微一愣,很顯然他是知道這個銀衣姑娘的。
但馬上他又恢復如常,有些不情願的說道:
「你錯了,她不是我苗神谷的人。只是我們同宗同族,前來苗神谷閉關的客人而已!」
嗯?
這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。
說着,苗王又看向身邊的一個瘦弱的男子,問說:
「未經許可,貿然闖進天水池。按苗神谷的規矩,該怎麼辦?」
這人想都沒想,便立刻回答道:
「鐵籠沉河,亂石破身。二者取其一!」
我有些不解的看着這人,這人馬上又解釋道:
「就是把你鎖在鐵籠里,在河水之中沉三天。能脫身,算你幸運。不能脫身,那就是苗神對你的懲罰。亂石破身,是在這後面的亂石山,我們寨子裏的人每人砸你一石頭。能活,你便走!」
我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對方。
這還能活?怎麼可能?
我本以為,我彬彬有禮的和對方客套一下。
或許,還有一線生機。
可現在看,對方根本就沒打算放過我。
苗王聽完,便隨口說道:
「就按規矩辦吧!」
話音一落,身後的苗人立刻站成兩隊。
拿着武器的一隊,朝着我的方向走來。
拿着弓箭的一隊,則是彎弓搭箭,瞄準着我。
我前面的大蒜哥,依舊是一副穩如泰山的樣子。
他從口袋裏拿出鋼筆,輕輕的擰開筆帽,放在口袋裏。
接着,像是沒事人一樣,平靜的看着對方。
此刻最開心的當屬林長明,他朝着我的方向一指,說道:
「快,別讓他下了河,千萬要抓住他!」
數十的苗人邁着整齊的步伐,一步步的朝着我走了過來。
他們步履之整齊,神情之篤定,是我在江湖之中從未見到過的。
我知道,這回真的是在劫難逃了。
眼看着眾人就要到了跟前,我也不能讓大蒜哥一人面對他們。
走到他的跟前,我輕聲說道:
「老兄,這事和你無關。你也沒碰觸苗神谷的禁忌,你先走吧!」
大蒜哥這才掃了我一眼,他反問我一句:
「如果是勇哥和你一起,你覺得他會走嗎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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