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雲修對摘星張倒是很客氣,他馬上反問了一句:
「老張,這和摘星榜還有千手什麼關係?」
摘星張立刻搖頭,說道:
「柳爺此言差矣。千門千手,追求的是千術。以千術行走於江湖,靠的是手藝和頭腦吃這碗江湖飯。大家來八荒,都是因為一個『千』字。可柳爺和霍大爺在這八荒之地動了干戈。那也就意味着,這八荒也就沒了任何價值。畢竟,誰的拳頭大誰說了算。那這些千手們還學什麼千術?都改學武術算了!總之,我張家作為摘星榜的裁決。如果八荒之地,淪為賽武場。那我張家以後便不再涉足摘星榜的排名,更不涉足江湖上的任何恩怨」
摘星張一說完,身後便有幾個千手跟着說道:
「張先生,如果你不做裁決。那我們也就退出這摘星榜的決賽了」
柳雲修面色微變,他看向了摘星張,又看了看身後的幾位千手。
他猶豫了好一會兒,才緩緩說道:
「老張說的是,是我太過衝動了。八荒之地,本就因摘星榜才有存在意義!」
說着,他轉頭看向霍雨寒,朗聲道:
「霍大爺,你我之間本無恩怨。今天你要保這野丫頭,我讓你們走。但再有下一次,我必然會讓霍大爺給我個交代!」
霍雨寒呵呵一笑,滿不在乎的說道:
「我霍雨寒做事,從不給任何人交代!」
說着,霍雨寒朝着小朵的方向招了招手,說道:
「丫頭,過來!」
小朵雖然桀驁,但卻不是不明事理之人。
她拖着沉重的步伐,走到了霍雨寒跟前。
看着小朵,霍雨寒認真的說道:
「你給我聽好了,丫頭。以後誰敢罵你一句,我便割了他舌頭。誰敢動你一根手指,我就斷他一隻手掌。什麼事都不要怕,你霍叔叔和哥老會的叔伯們,都是你這個小丫頭的後盾。惹你,就是惹我哥老會的三千弟兄!要是沒地方可去,就和我回巴蜀!」
小朵強忍着淚水,衝着霍雨寒一鞠躬。
「謝霍叔了,只是我父親屍骨未寒。我得把他的後事料理妥當」
霍雨寒感慨的嘆息一聲,說道:
「好孩子!哎」
一句無奈的嘆息,似乎包含了許多。
一直沒發話的霍雨桐,忽然衝着柳雲修開口道:
「柳先生,你我賭局結束。你應允我的賭注,是否該兌現了呢?」
霍雨桐的話,讓我心裏頓時忐忑了起來。
柳雲修按照賭注,是要告訴霍雨桐,我父親是如何死的。
而現在,似乎是揭曉答案的時刻了。
柳雲修雙手背負,他的頭微微抬着。
踱步到窗前,看着窗外的山林。
好一會兒,他忽然轉頭,看向霍雨桐,說道:
「霍小姐,我柳雲修願賭服輸。只是這裏人多耳雜,還是請移步上二樓吧。我會把我所知曉的一切,全都告訴你!」
一句話,讓我剛剛燃起的希望,又馬上熄滅了。
我以為柳雲修會當眾說的,可沒想到卻是私下。
兩人上了樓,張凡走到中間的位置。
她依舊是穿着裁決的西裝,一副冷艷孤傲,不近人情的樣子。
「各位都是入圍摘星榜決賽的選手。三個月後的今天,我們將如期進行決賽排名。地點還是在八荒。煩請各位準時參加,具體規則,賽場會通知各位的」
眾人也沒什麼問題,只是靜靜的等待着霍雨桐和柳雲修。
只是那位騾子,依舊赤着上身。
站在原地,一動不動。
而他的眼睛,卻滿是怒火的盯着霍雨寒。
要知道,他這個姿勢已經站了足有二十多分鐘。
我身邊的啞巴,忽然朝着騾子走了過去。
一到跟前,他伸出手掌,在騾子眼前晃了晃。
「餵?聊,聊兩句啊?」
騾子依舊保持着剛剛的姿勢,根本不理會啞巴。
可他越是這樣,啞巴就越好奇。
他一探頭,一張臉擋在了騾子的面前。
兩張臉距離很近,鼻子尖都快挨到了一起。
騾子憤怒的目光,這才盯上了啞巴。
「聊什麼?」
騾子悶聲問了一句。
啞巴一指自己的腦袋,問道:
「你,你,你腦子是不是有,有病啊?」
騾子快速的眨巴着眼睛,反問一句:
「誰說的?」
啞巴磕磕巴巴的回答道:
「我,我,我猜,猜的!」
話音一落,就聽「噗通」一聲響。
這騾子一拳悶在了啞巴的腹部。
健壯的啞巴,竟被這一拳打的飛了起來。
接着,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。
紅蛇和洪爺急忙上前,扶起了啞巴。
就見啞巴「噗」的一下,一口鮮血噴涌而出。
眾人都是一驚,就連老黑都是愕然的看向這騾子。
要知道,騾子原地發力,一拳能把健碩的啞巴掄飛。
這力度之恐怖,是我們這些人想都不敢想的。
而騾子已經走到了啞巴跟前,老黑生怕他繼續動手,急忙趕了過去。
可騾子似乎沒有繼續的意思,他看着啞巴,學着他磕磕巴巴的樣子,回了一句:
「你,你,你猜,猜錯了!我腦子沒,沒病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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